第616章仙踪城，道堂
和谈吗？
不存在的可能性。
钟钧秀设身处地的替段志想了一想，假如是他受到这样的“羞辱”，又怎么是能够被人轻飘飘几句“我们其实不想打的，是你们的人先意图不轨”，然后就能了事？
比起讲和，钟钧秀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控制一个人的心灵，要怎么控制？
不外乎内外，内，是指针对目标自我意识的种种操作，而外，则是绕过目标自我意识操纵他的身体行为。
“既然我打赢你会让你不开心，那么就让你打赢我好了。”
钟钧秀轻轻一笑，精微入丝的心灵能量已经开始如同那最顶尖的傀儡大师手中的丝线，开始编织一场美梦。
……
城里陆续有人出来，想要凑个热闹。
不过当他们到了的时候，看到是双方已经停战。
“没事了，他们不是敌人，刚刚只是个误会，你们继续工作吧。”
段志挥挥手，让其他聚过来的护卫修士们散开。
这不是幻景，这是现实。
只不过在刚刚的一段时间，段志的记忆里画面，和钟钧秀等人记忆里的画面不一样。
在被剑狱阵困住不久后，他就发现那个素衣青年虽然剑技惊人，不过法力并不持久，很快剑阵就露出重重破绽，被他抓住时间一举击溃。
接下来段志凭着他老牌神魔七重境修士的实力，把这些小辈一个个都教训了一遍，甚至于把猹木原的伪装都给揭了下来。
至于能够饶过他们，当然是因为钟钧秀哭着跪着求饶，甚至于送上了一套珍贵罕见的新颖炼器手法和他所修行的剑技功法。
大部分的碳基生命都是这样，他们所感受到的真实世界，归根到底，只是无数外界信息都要经过体内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经过大脑意识处理之后，就变成了他认为的真实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段志感受到的也是真实，这些信息都是可以完全投影到现实世界上发生的真实信息，用钟钧秀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信息都是“正确代码”，是逻辑完好无误可以顺利运行的数据信息，而非会造成冲突的错误信息。
唯一不同的是，对于现在段志来说，他认为的真实信息仅仅是没有在现实世界发生过，但在他的世界，这些信息就是真实，而对其他生命来说，也只有他们感受到的信息是真实。
因为当段志的身体意识在接受外界信息时，他所认为的真实信息，都是切切实实从外界接受到的信息。
只不过，这些信息要么是有一些被修改了，有一些是完美拼接上去的，有一些本应被他接收到的则被屏蔽了。
物理意义上的……真实。
人用肉眼看世界，看到的是真实世界，然后戴上镜面扭曲看到的是一个扭曲世界，但这个扭曲世界也是真实世界，皆是光影进入他的视网膜后成像，被他所感受到的真实世界。
只要足够巧妙真实，目标则完全不会意识到，他接受到的是真实世界，仅仅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真实世界。
很嘲讽，就像是在未来，编制了一个人工智能程序构成的小世界的制作者，在幕后看着里面的虚拟人物，相互叫嚣着你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可彼此都不过是盒子里的一堆数据，对他们来说他们是真的，可对盒子外面的人来说，他们是虚拟假的，可谁有知道盒子外面是不是还有一重盒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猹木原和其他人一起跟在段志后面，轻松进了城，刚刚的打斗变得好像毫无意义。
“没做什么，只是说服了他，用上了一点幻术的技巧。”钟钧秀正在小心翼翼的翻阅段志记忆，避免不小心碰到什么禁区，让对方意识到不对劲。
怀疑这种东西，就像一条只会扩裂得越来越大的裂缝，一旦产生，只能推断重建，否则无论怎么修补，也始终会赶不上它不断增长的破裂速度。
“有时候我还真的挺好奇，你之前真的是五行宗弟子吗？”猹木原笑道，但心里已经有了他自己答案。
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必须尊师重道的普世道德，要不要尊师重道，这些都是属于个人行为选择。
所以，关于药皇师打算收钟钧秀为弟子这件事情，猹木原并不觉得和他之前自称是五行宗弟子冲突，只要退出五行宗就可以了。
“我学艺颇杂，五行之术也说不上多精通，像幻术这种旁门技巧也学得不少。”钟钧秀随口解释。
“这仙踪城可真大，估计有接近半个大荒岭了。”
此时进了城后，走了一段路，顾清莲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说到这仙踪城的规模，也确是惊人，几近百万里地，哪怕御剑而行，从城东到城西，也要数日时光。
特别壮观的，不是城中座座高如参天巨木的大石头砌的建筑，而是防卫四周一圈石墙，墙三千余米，厚百米，把原世界的坦克群开过来，估计也要打空整整一个军火库，才能打出一段供给进攻的缺口。
对于觉醒远古真身的万米魔神真身来说，打仗的时候，这三千米还真不够看，不过这一类毕竟是顶尖战力了，大多数一线高端战力，都不过是变化千米大小的身躯，这堵石墙有战争时期有着足够的作用。
钟钧秀从段志记忆了解到，仙踪城附近有一个对头势力，叫阴山，里面鬼魔妖怪众多，还统冶着众多异族奴隶，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像消耗过剩人口一般，朝着仙踪城发动进攻，因此才有这堵石墙以及在城池四周巡逻的护卫修士出现。
“人口也不少，有上亿的生灵居住在这里，所以也形成了大大小小颇多的修行者组织，这儿管其叫做‘道堂’，我们现在先去一处客栈住下，然后各自分散去打听一下这里有哪些道堂组织，回头晚上再决定各自要去何处发展。”
“我没意见。”
“道堂啊……我略知一二，以前游历时加入过，和宗门比起来有利有弊，虽然不像宗门会比较对弟子负责，但只要有能力的话，就很容易爬到高位，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
对于钟钧秀的提议，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不过猹木原最后是欲言又止，似乎也不愿意多讲他过去的经历，只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道堂这种地方，决不是什么慈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