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从未结束(四：读书人的未来)

最后一段了。感慨万千。

白越的汗液还是不经意的滴在了一旁的木桌上，白纸依旧保持着它原有的干燥与整洁。上面除了工整的汉字没有任何的痕迹。他看的何其的重视，就算是心里存在杂念他都不允许自己坐在这桌前，面对自己面前的这堆纸张。

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夫人看着紧闭的大门，轻轻叹了口气，将送出来的餐盘端走又放下一杯晾好的凉茶。

这是冬天，白越却还是觉着炎热。他发觉这种东西，越是写在纸上，越是继续写下去，自己的腰、手臂、肚子。既酸胀又有着缓缓热流，顶进自己的心肺，现在整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的。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停下，自己就会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

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女儿都很少见面，少之又少的还有自己从前在意的那些日报。

都没有了，至少现在在自己的心中这些东西都慢慢的消散了，归至自己的桌前，伏案处，哪不是墨水的沾染？除了白纸，黑字白底，清晰透明。

写好的一沓就放外面，告诫自己的夫人，一定要经受阳光照射之后足够的干燥，之后在缩紧放有樟树皮的木箱。所谓的木箱是白夫人自己从自己的首饰盒里腾出来的，一个首饰盒装不下多少，白夫人看着自己先生的字，根本不容许任何的折痕。她洗完手之后，再让自己待在阳光之下晾干之后才拿起了自己先生的纸张。

放在阳光之下的还是安静，安静之中又能够闻出淡淡的墨香，自己先生的味道也在其中慢慢扩散。

家里没有任何的声音了，自己的女儿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们夫妻两也不再想着外出了。白夫人也发现了，自己除了出去跟那些姨太太玩点牌之外，还是喜欢待在自己先生身边。

毕竟，自己也就是看上了他这么点东西了。

“今日还是我来做吧。”

白夫人看着自己家唯一的佣人说：“我打算给他做点好的。”

白越的嘴其实不挑，现在进入了写书中更是如此，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今天的菜是谁做的。自己夫人的手还是能够品尝出来的。

所以，仅管两人一天很少见面，吃饭或是看字。

白夫人与白先生有着无尽的接触时间。

白越开始不停的点头了，他知道，自己累了。书房内方有长条的沙发，一般时候就是坐在哪里半凑活的睡着。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样的睡觉才是自己最香的睡眠状态。

不会再床上辗转难安，更不会听着一点风吹草动而被突然惊醒。

他累了，但是看着自己眼前的最后一张白纸，白纸之上还没有一个字迹。

这是最后一页了吧？

最后一页，应该写点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可能不是累了，而是突然知道结尾了而有种千山走尽，万物归源的沧桑感。所以现在踟蹰了，感觉着累了。

一旦停下来，自己的身子就会骤然降低温度，整个人都开始发虚，汗液的流出也从热感变成了发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抽了魂的满足感，就像是跨洋的燕展示最后一次旅行，最后一次接吻地面。

身边还有一小叠纸张，还有着一点风景，还需要好好看看，之后再好好改改。

再腾出一个白纸将它们全部校队之后写上去。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亦步亦趋了，不敢飞翔了。看着这一叠白纸，自己的额头又出现了汗液。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得粘稠。他知道在这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