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留着她的命,接着打!
只是正巧,萧景夙此时却是暴躁的提开门,安然只觉阴风袭袭,抬头便看到萧景夙站在门口,整个人犹如一个索命的阎王。
安然见到他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往后藏,这个动作无疑是致命的。
“然然,你藏了什么?”
萧景夙又怎么会放过她的一个动作?两步上前便到了她的面前,安然甚至连藏起来的想法都还不曾有,手里的纸条便被人夺走了。
看着他夺走纸条,看着他打开纸条,看着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俞渐浓郁,安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可是如今她逃无可逃!
“然然,你可真聪明,”萧景夙看着手里的纸条,低沉阴森的笑声从他嘴里缓缓的溢出,霎时间屋里的气氛变了几变,“这些日子以来把我耍的团团转。”
安然此时此刻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放大,原本绝美的面容如今论在她眼里却如索命的阎王一般,让人生骇!
“说,萧景宸在哪。”
萧景夙将所有的黑暗都收入眼底,再将这眼底的黑暗毫无保留的通通换给她,安然只觉得自己眼前所见的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像是她前进的路,一步一步都那么艰难,安然相信只要她敢说出不知道三个字,那么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便会是阎罗殿。
可是她没得选,不知道三个字,依旧从她的嘴里艰难的挤出来,她不知道萧景宸在哪,这是事实,现在想想,不知道并非坏事,起码不用逼她选,不用逼她在背叛与生存之间挣扎。
“然然,”萧景夙一手捏着他的脸颊,手背可见的血管凸起,可她并不觉得疼,他在隐忍,可若是到了极限,这人爆发起来的后果也许不是她能承受的!
“你不能,不能仗着我有几分喜欢你便这般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知道吗?”
他的语气很轻,轻的让人以为不是他说的,而是从远处某个深长幽远的山洞传来的一般,让人听的不真切。
“可,可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眼神太恐怖了,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在凝视着她,时刻都在寻找机会将她拉进去,与他一起万劫不复,安然只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连一句话都说的颤颤巍巍的。
“好,好,”萧景夙放开她,目标却转向了一直在旁边的锦竹。
安然跟随他的视线看到锦竹的那一刻,心跳的节奏瞬间就乱了,忙上前抓着他的手,近乎哀求的说道,“萧景夙,她不过是个丫鬟,你不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然然,你错了。”萧景夙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轻描淡写的说着,“身为奴婢,却不能看好自己的主子,该死。”
那一句该死,被他说出来轻飘飘的,让人听的不真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落在他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
“不过然然,只要你乖乖的告诉我萧景宸在哪,我便考虑放过她,如何?”
最后两字萧景夙的尾音微微上扬,有一种哄诱的味道,可他的眼睛却让她感觉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只要她敢说出半个不字,这把刀便会毫不留情在她脖颈的位置深深的划下去!
“萧景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安然没得选,她如今已经不可能在忽悠他,也不能再骗他,因为谎言瞒不了了,一旦发现后果会比现在更残酷。
“好,”萧景夙放开她,一声令下,转瞬间外面便进来了好几个卫兵,萧景夙寻了个看戏的好位置,随后淡淡的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的话音刚落,锦竹便挨了好几棍,整个人都已经颤抖起来了,额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在那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安然不忍去看她,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三个多月的孩子,如今已经稳定了许多,可今天的他却是在她的子宫里焦躁不安,她知道,这跟她的情绪有莫大的关系,可是如今她连安抚都只能偷着萧景夙不在意的间隙。
“然然,你在不说,这丫鬟可就要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萧景夙看着地上那一摊鲜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第一次自己掌握着一个人的生死,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安然看着锦竹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鲜血溢出她的牙关,红与白的相撞是那么的妖艳,安然只觉得孩子的不安更甚了,只好转过去不去看她。
“你就是把她打死,我也只有一个答案,我不知道。”
吃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她不敢去看锦竹,却挡不住板子打在皮肉上那结实浑厚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刺激着她的耳膜神经。
那一刻,安然好想自己就这么倒下,任由自己陷入黑暗的梦境之中,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倒下,哪怕只是一下都不可以。
“萧景夙,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理由骗你吗?在这宫里所有的人在你眼中都不过只是一个蝼蚁,可是蝼蚁也希望自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啊!锦竹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吧,我……怕死。”
“停。”
萧景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一刻他那般的高高在上,而她则是匍匐在地上卑微求生的蝼蚁而已。
“然然不知道?好,那以然然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躲在哪呢?”
安然明白了,今天她必须供出萧景宸,哪怕只是臆测的藏身之处,她也必须说出来,且必须不能随意乱说,他是铁了心要找到萧景宸的位置了。
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锦竹,安然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又怎么能看着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耗尽自己的生命?
“给,给我点时间。”
这个选择,她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是这话一出口,她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好,然然慢慢想,我们留着她的一条命,接着打。”萧景夙轻飘飘的说着,这种形势下他依旧不愿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势要将她逼致绝境。
“左相府!”
板子再次举起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去想许多事了,只能凭着直觉说出一个地址,左相府,一个已经没落的府邸,一个还与宸王府有着某种关系的府邸,危险,反其道而行时倒也安全!
“你最好不是在忽悠我!”
萧景夙留下一句警告,便走了,安然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了,爬到锦竹身边,她甚至都不敢去碰她。
“锦竹,对不起。”她也不知这个时候对不起有什么用,可除了对不起,她又还能说什么?
“王妃,”锦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有点涣散,看的出来她已经撑到极致了,“不怪你,别,别自责。”
一句话,安然湿了眼眶,她不敢搬动地上人儿,也没有这个能力把她搬到床上,只好找来薄锦被盖着。
“锦竹,你在撑一会,我去给你找御医。”
左相府如今早已不能称之为左相府了,大门之前人人都是远远的绕着走,门前冷冷清清的像是遗弃了许久的院落,只有门前左相府三个大字在提醒着它曾经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