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那晚的人是你!
萧景夙这些日子已经很少会来醉仙楼了,今日来是因为有人约了他,那个人如今是个通缉犯。
收到他的信息只是,萧景夙只想冷笑,看来这帝都的巡逻军队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如今原本该四处逃窜的人却神定期清的站在他眼前,萧景夙眼里寒光乍现,这段日子,他已经很少隐藏自己了,不过这种感觉是真的很不错。
“二皇兄,现在回头还来的及。”萧景宸察觉到他的到来,只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这里面或许有着许多她的耳线,原本他要来见他的时候,安彦跟安棋极力阻止的,只是耐不过他一味的坚持,但凡有着一丝希望能够劝他回头,他也要试试,哪怕冒着生命的危险,他也要试试。
“回头?”萧景夙冷笑,“三弟,你以为我还能回头吗?”
萧景宸抿着唇,不发一言。
“三弟,我与你不同,你有一个好母亲,深受皇上的喜爱,死前宠冠六宫,死后皇上心中在容不得她人;而你,六岁便被封为宸王,宸者,王也!可是我呢?我至今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二皇子,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我的母亲,等了他一世,死后竟是被人草草的埋葬于郊外,不入皇陵。”
“第一次进宫,见到他,他不是我的父亲,是皇,天下的皇,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我匍匐在下方,像是一个任人挑选的小奴隶!”
“这就是你费心算计左相,拉太子下台的原因?”
“你可以这么想,老头子现在危在旦夕,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吊着罢了,此时东宫空缺,另立东宫太子刻不容缓!”
“你,凭什么以为朝臣就会拥护你!”
“除了我,已经别无人选了不是吗?别忘了,你现今自身都难保,若不是那老不死的拼命的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谈这些吗?”
萧景宸盯着他,他好似从来都没有懂过眼前的人,一直以来,他以为他是无心争斗的,可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韬光养晦罢了。
“而且,你以为那些个朝臣为何不惜已死相谏?”
“三弟,从小你就养尊处优,论手段,论拉拢人心,你可比不得我。”
“有时候看似无害的,恰恰是最可怕的。”看着眼前的萧景夙,萧景宸终于真切的明白安彦这句话的意思。
看似无害的人若是潜下心来用心算计,他们所思所想的会缜密许多,而无害的样子又在无形之中成了他们的保护套,旁人难以察觉,而她们则在这保护套下方安心的下着一盘棋。
“踏着鲜血得来的皇位,坐着不会觉得冷吗?”他问。
萧景夙笑了,笑得恣意猖狂,“从古至今,多少人的皇位是踏着尸体一步一步坐上去的,纵使血流成河,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也可轻易抹去。况且,那把龙椅确实太冷,所以并不适合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皇子!”
萧景宸明白他已经不会停手了,如今的他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二皇兄,不,他从来都该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没有人看清罢了。“二皇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临走前,萧景宸这般对他说道。
萧景夙猖狂的笑着,“下一次,你该称我为皇,而你不过是个等死的阶下囚。”顿了一下,他说,“三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次我让你安然离去,下次,只怕你是逃不掉的了,所以你可要藏好了。”
最后一句话,萧景夙走近到他面前,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的较量着。
萧景宸没在说话,离去的时候却有一丝怅然若失,为着那一句安然,然然,如今的你可
还好?
安然是不可能过得不好的,毕竟在这宫里从来没有人在为难她,当然,皇后白芷除外。
况且这宫里的伙食也确实还不错,唯一担忧的便是这肚子里的孩子了,安然担心别人知道她怀孕的情况,每天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饮食,好在如今孩子也比较的安稳,只不过三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开始圆润起来了,好在这些衣服大多都是较为宽松的,如今倒是也看不出来。
这天吃过晚饭,按理安然该是早些歇息的,只是今天的她并没有却是一点都不困,六月中旬,头顶的月亮已经圆了大半,只是不知他们该如何才能团圆?
宫里宫外,不过一道城墙的距离,要相见却是那么的困难,而能够互通消息也要千防万防,时刻都在担心会被人察觉。
“王妃,你还是早些歇息吧。”锦竹过来给她加了一件披风。
“再呆一会,难得有兴致赏月不是吗?”安然淡淡的说着。
这一句玩笑话,现如今却只能让人苦笑了。
“王妃,这一切总会过去的,你要相信王爷啊。”锦竹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是心疼的很。
近一年的相处,她自是知晓自家的王妃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似冷漠无情,可是心里比谁都要重情重义,别人待她好半分,她便恨不得把把整颗心都交出去,只是这中间却是永远都隔着一层城墙,所以不了解她的人总是以为这人冷漠无情。
如今左相府、宸王府相继出事,而她只能待在这宫里,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看似每日都过得没心没肺的,只是偶尔她会突然的停下来,看着不远处的某个角落,愣愣的出身,过了一会才有接着往前走,怅然若是,她知道,她在担心外面的情况。
只是她不曾明说,也不曾表现出半分担忧,依旧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了,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锦竹,去睡吧。”夜深露重,安然也不想在这窗边待多久,哪怕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能任性。
“王妃,您可千万要放宽心啊!”锦竹看着安然这幅反常的模样,始终都不是很放心。
“放心,我有分寸。”安然安慰着。
安然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她,湿濡的感觉从眼睛缓缓下移到唇部,起初只是在嘴唇处浅浅描绘着唇形,可后来竟是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闯了进来,一阵攻城略地。
这种感觉很熟悉,但不是萧景宸的,如果是他,她又怎么会心生厌恶?倒像是那晚闯入她房中的男子,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这一点,安然瞬间清醒,下意识的便使劲的阖起牙关。
身上的人一声闷哼的退了出来,安然尝到了血腥味。
“你是谁?”安然几乎狼狈的爬起来,用被子裹紧自己,好在衣服都还完好无损。
对面的人低低沉沉的笑起来,在这幽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
安然知觉自己后背都凉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然然好生见忘,”对面的人依旧在低低的笑着,让人一阵毛骨悚然,“这才几日,便不认得我了。”
若是之前,安然可能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如今她又怎能忘记这人的声音?
“萧景夙!”
黑暗中,安然看不清萧景夙的动作,只知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蜡烛便被点燃了。
来的人果真是萧景夙,此时正盘腿坐在她的对面,嘴里噙着一抹笑容,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