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处处不堪
进入房间,看着房间被人打扫过,她才有心思环顾一圈,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他这个时候去哪昵?”托娅问。
“过来了。”朱秉尘耳朵一动,沉声道,“耐心等待即可。”
过了一会,一个面容比较沧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见朱秉尘,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拱手道:“没想到王爷今日来的这么早。”
朱秉尘淡淡道:“你知道什么?可以说了。”
中年男子默了片刻,视线转向托娅,“你就是鲁国公府的大小姐。”
托娅点头。
中年男子感慨道:“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能够肯定的是,当年苏家出事没多久,夫人就因为生小少爷的缘故去了。之后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全部都是卖的卖,死都死。唯有我的夫人早早的嫁给了我,逃过了一劫。”
他谨慎道:“我的夫人对先国公夫人情同姐妹,在她去后没多久,我夫人就曾经回去吊唁过,她看见现任的国公夫人与国公爷行龌銀之事,而后,她就被赶了出来,也是在先国公夫人下葬没多久,嗯,我记得是半年不到,国公爷就娶妻了。”
托娅越听,眉头皱得更紧。
她追问道:“你确定是在灵堂,你也确定是半年后。”
她回忆过往,记忆渺茫,再加上托镇时刻的忽略,她还真的记不得具体时间,不过她记得自她娘亲去后,她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换了,连带着她娘亲留下来的人都在一夕之间不见了。
她手指紧握,脸上的青筋也暴突了起来。
如果托镇与薛氏真是在灵堂对她娘不敬,甚至于不按规矩,守足一年妻孝,她真的是恨不得立即就冲回去,灭了他们这一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
“我很确定。因为,自我夫人回来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而我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中年男子神色
感伤。
托娅眼眸中闪过戾气,托镇,薛氏。
“你娘嫁妆的事情,你还没问清楚。”朱秉尘见她神色不对,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的小手。
感受着那温暖的力度,托娅回过神来,瞪着一双水眸看着他。
朱秉尘心中微软:“有本王在,如果你真的想要为你娘报仇,本王会帮你。”
托娅幽怨的说:“王爷难道都不劝我一下吗?毕竟,我若为我娘报仇,对于他而言,我就是不孝女。他如果抢占机会,孝道压在我的头上,会让我翻不了身的。”
她更想问的是,朱秉尘如此爽快的帮她,究竟是心中有她,还是另有打算。
不过有些话,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够问出口的,不然,除了是托镇细作,还是太后细作的她真的会彻底的陷下去,等到事情没转圜之地时,她真的是左右为难了。
“你爹的所作所为,你难道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秉尘缓声道。
托娅抿着唇,一脸低落,她不喜欢朱秉尘这问话。
朱秉尘看她心情低落的垂眸,微叹道:“本王说过,你的身边有本王,不管此事谁对谁错,本王都会站在你身边。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孝道会压在你的身上,本王会为你考虑周到的。”
托娅幽黑的眸子一沉,手不由得紧紧攥住朱秉尘那温热的大掌。
朱秉尘微微怔愣。
托娅轻笑道:“王爷为我考虑得当,我很高兴。不过此事,是属于我的仇,我要亲自替我娘,甚至于是我外祖一家报仇。”
她说着,耳朵蔓延一层红晕,“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接下来的时间,恐怕还需要王爷帮忙。”
朱秉眉心禁不住抖了一下,他双手负立在后,淡然道:“本王还需要你看诊,你的事情,本王自然想要好好的帮你达成所愿。”
托娅一听先前心中胡思乱想的感动,顿时就被这话憋了回去。
她气愤的道:“难道这段时间,王爷你对我的态度缓和不少,都是因为此事吗?”
朱秉尘眉头一拧,问道:“你在因本王此话生气。为何?”
“我……才没有。”托娅压下不舒服,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而后问着中年男子,“我听王爷说,你的夫人是我娘的陪嫁,那你夫人可知道我娘的嫁妆,都是哪些吗?我虽然是我娘的女儿,但是自从薛氏嫁进国公府后,我爹一门心思就放在了她们母女的身上,任由薛氏苛待我们姐弟。甚至于关于外祖父一家的事情,他都没有对我们姐弟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娘的嫁妆单子是哪些?”
她记忆之中,只记得托镇说鲁国公府败落了许久,就连她此次出嫁所用到的嫁妆,全都是他掏空了大半个国公府凑起来的。
她先前信,但是一看托镇拿出二十万两做诊金,她确实怀疑了,而且,他所说的好嫁妆,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因为她特意翻看过,发现嫁妆中所有的物件,全部都是陈年旧货,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钱。
“王爷找到我的时候,与我提到过此事。我也记得我夫人与我说过,先国公夫人的嫁妆就是充了公库,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京城生意不错的悦来楼,就是先国公夫人的嫁妆铺子,如果王妃娘娘想要查一查先国公夫人的嫁妆去路如何?可以从这悦来楼入手。”中年男子道。
托娅目光犀利:“你所说的悦来楼,本王妃也听过。不过,本王妃听说那悦来楼背后之人是皇族,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中年男子急忙道:“我真的听夫人提到过……”
朱秉尘摆手打断他,对着托娅开口道:“你爹不是依附于太子,指不定在酒楼,就是为了替太子敛财。”
托娅冷然道:“我爹对太子这么好吗?”
她眸中的光彩,带有几分暗淡晦涩。
朱秉尘看到这一点,轻叹道:“你爹是什么人?你心中还不清楚吗?”
托娅眯起眼睛,沉默了良久,才笑了起来,“我爹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能够前程锦绣,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够做出来的。”
逼迫无辜女儿做细作,这世上恐怕也只他一人了。
托娅眼中蕴含冰冷的寒霜,她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会对此事深信不疑,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很多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她不该全面都信了。
她对着中年男子道:“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