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你给我倒啊
爸爸、妈妈:
你们一切都好吗?我来学校已经两个月,学习生活都很适应了。食堂的饭每一顿都很对我的胃口,我吃得比以前多了,肚子也没有再疼过。这里的环境可能特别适合我,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精神。
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我们寝舍在上一次月考里拿了第一!考试很难,我们四个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打败了其他两百多组人。虽然这里面更多的是他们三个的功劳,但老师也认可了我的努力。我希望自己能不断变强,成为像他们那样厉害的人,跟他们站到同一条线上,这样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了。
孟博贤写到这里,停下了笔。他不能把自己在这里的生活细节告诉爸妈,这是小舅最初就交代过的。他也很想对爸爸妈妈说他很思念他们,但又怕这样会引他们忧虑多思。他考虑片刻,才接着写道:
爸爸,妈妈,虽然我可能很长时间没法回到你们身边,但我的心里一直念着你们,祝你们平安健康!
他落下笔,最后又写了简单的几句结语,便把信件装好。
天使哥哥一大早便随穿云舟去了教学区,要等中午考试结束后才会回来。孟博贤封好信件,看了眼时间还早,打算抽一门课的课本出来预习一下。他转头去拿书,视线一偏,却是不自觉地落在了桌旁的小花盆上。
心意草,他的晋升任务之一,已经长到一尺来高了。按理说,步决的心意草开花的时候也就这么高,但孟博贤手里的这盆无论怎么浇水施肥,都是光长叶子不开花,着实令人费解。
“我有个猜想。”
某天夜里,孟博贤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盆不肯开花的心意草,语气严肃道。
程五纪隔着围屏投来视线,问:“什么?”
“我怀疑,”孟博贤认真道:“我种的这棵草可能是公的,它就不会开花。”
程五纪面露思考之色,随后开口道:“我认为你的怀疑站不住脚。”
“为什么?”
“因为植物的雄株也会开花,它们只是结不了果。”
孟博贤无言以对,呆了一会儿才道:“那它到底为什么不开花?”
程五纪闻言,眼神也朝自己的桌角一瞥,“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了。”
他的花也没有开。
实际上,这个看似简单的种花小任务当前的完成率异常的低。从《四方榜册录》上看,全区前五十名的寝舍里已经拿到晋升加分的仅有六个人,通过率“高达”百分之三。榜外的人虽然没有展示出来,但也不见得会比这个比例高。
“步诀,”孟博贤忍不住回头喊道:“你是怎么让心意草开花的?”
步决探头出来,说:“就浇水啊。”
“真的?”孟博贤狐疑道。
“我骗你干嘛,”步决一脸受伤道:“这个草在我家周围很多啊,随便浇点水,一年到头都会开花,特别好养。”
孟博贤不能理解。他甚至怀疑过他们三个的草和步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品种,但仔细地比较根茎叶片的形态,又实在看不出任何差别。
太古怪了,这盆草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才开花?
孟博贤着实想不通,其他人也差不多。同学们都为这盆草伤透了脑筋,常规的浇水施肥不起作用,那肯定是没找对方法。众人充分发挥想象力,有给它灌真炁的,有给它唱歌的,还有给它上香的。坊间甚至一度流传起了“拜草仙”——
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对着心意草鞠上一躬,问一声:“草仙,您要如何开花?若有意示下,就请入我梦中来。”然后才上床睡觉。
显然,迄今为止都没有听说有谁真的被草仙托梦,种开了花。
不过今天的初级御炁考试之后,会有一大拨人获得晋升资格。对这些人来说,心意草开不开花也就无所谓了。
终于,孟博贤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他立刻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见程五纪三人从门外走入。
“怎么样?”孟博贤问道。
虽然他对“守擂成功”有九成九的把握,但在问出口的这一刻,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程五纪站在门口,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唉……”
孟博贤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心惊胆战地问:“没过?”
程五纪点了点头,却是一伸手,把缩在背后挠头的步决揪到了前面来,一脸无奈道:“这小子没过。”
“……那你和宿刻呢?”
“我们两个?”程五纪笑了,“满分。”
孟博贤瞬间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说:“吓唬我是吧?”
程五纪笑道:“哪有,我说了,这个第一我们一定会守住的。”
当天下午,四方榜又一次更新,他们仍然稳坐第一,前几名也变化不大。东二十七虽然没能拿到最好的分数,但起码有两人通过,保住了第二名的位置。比较显眼的是,南十六成功越过了北三十五,终于跻身前三。
孟博贤彻底卸下了心头的重担,开始打听起考试细节,他最好奇的是:“步决为什么没过啊?”
“他啊,准头太差了。”程五纪好笑道。
孟博贤一头雾水,又听他解释了一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初级御炁考试就跟射击比赛差不多,需要他们控制一个小球击碎三十个固定的靶子。这些靶子有大有小,距离还不一样,要击碎它们,准头、力道、速度缺一不可。步决后两者都达标,偏偏总是脱靶,失误到达十次,就被判不通过了。
步决郁闷地托着腮,嘀咕道:“十次也太少了,起码每个靶子允许失误一次才对吧?”
程五纪摇头道:“真到交手的时候,失误一次都有可能丢命。你失误了十次,就是丢了十条命,怎么,你还想死三十次才满意?”
步决瘪着嘴不说话,程五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啦,我给你特训,下次保你过。”
“好啊,”步诀看上去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我听你的。”
孟博贤看着他们,有点走神。他不担心步决,步决虽然这次没过,起码还有练习的时间和下一次机会。但他自己……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还没获得呢。
孟博贤不由得有点心烦,他到底为什么一直不能感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