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不死不休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古人的经验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带给我们一些奇妙的灵感。
在我对赌注选择犯了难得时候,忽然间想到唐朝有位李白李仁兄曾经通过‘贵妃研墨,力士脱靴’的伎俩来侮辱得宠太监高力士。
虽然不能让高力士同学发表感想,但是从李白这哥们颠沛流离的后半生来看,刺激人的效果着实不错。嗯,就决定是你了(๑>ڡ<)。
“卫公子如此宽宏大量,让我来订赌约,那曹某可就不客气啦。咱们就赌这第三局如何啊?谁要是赢了,谁就给对方脱靴……咳咳,木屐怎么样啊?”
泥马,差点忘了这是在汉朝,平常都是穿木屐的,要是真说脱靴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幸在场众人都被这个新颖的赌约所吸引,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的口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了这里,也许会有人好奇,我明明赢面这么大,怎么只用脱木屐做赌注呢?为什么不效仿后世网文的龙傲天行径,以下跪做赌注呢?
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是自从被曹老爹在皇宫禁闭期间给我恶补一番常识后,我才知道原来下跪在汉代有两层含义。
第一层是单纯的跪坐,没有任何意义;第二层是表示自己极度的尊敬,意义重大。
前者让我感受不到复仇的快感,后者让我又多了一堆麻烦。虽然地图炮开的时候很爽,但若是因为这事引出一堆大人物对付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我表现的顾虑重重,可卫仲道那边也不好过。连续的失败已经让卫仲道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水准,甚至于不太敢跟我对赌。
奈何树大招风,即使他不想做,可架不住底下那帮看热闹的人起哄、架秧子,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得接受了我的邀约。
一切都好似向着我预先设定好的方向发展着,可惜老天爷就爱玩人,这刚解决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冒出头来了。
“文姬小姐,我因为方才饮酒,好像不能研墨了,你能帮我一把吗?”
其实这话也是真假参半,真的是我被她忽悠的确实喝多了,没有力气从砚台里研墨;假的是骗她帮忙,有人自愿帮忙干这份脏活,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家的时候,曹老爹教我和大哥计谋权术和朝堂局势,教我们如何运营上位,但唯独不会叫我们诗书典籍。
一是曹老爹本就靠着钻营才有的这份基业,因此他对经学这方面不怎么看重;二是曹老爹虽然有底蕴,但本质上还是个学渣,他可不想教儿子反被儿子问住,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当家掌门人都这德行,更别提底下人了。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来二去我们就不太会接触文房四宝这类东西了。
看得出来,蔡大小姐对我的请求不怎么想帮忙,但是处于维护形象的需要,还是选择站出来帮我这个小忙,搞的台上台下一片羡慕嫉妒恨呢。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只要你当时在现场,你也肯定根据听到那一阵阵刺耳的磨牙声来判断我到底又多招人狠了。
‘光和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文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
没错,这回我拿出来的就是历史上号称是才高八斗的曹植曹子建所做的《洛神赋》。
虽说对付卫仲道用这么精彩是诗篇有点太过浪费,但是就我那点可怜的汉赋储备,也就只有这首还算的上是应景了。
只是我这心里面总觉得对曹植有些愧疚,感觉自己的确是有点太过于不要脸了。毕竟当叔叔的抢了自家子侄的名作,终究还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
如此大作一出,自然是无人敢与之争锋,就之前还算是有点底气的卫仲道此事也蔫了,似乎是已经不在打算进行最后的挣扎了。
“姓曹的,算你厉害,这次是我卫仲道输了。既然是已经订下了赌约,那我愿赌服输,甘愿接受惩罚。来吧,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履行赌约?”
姓卫的性格不怎么样,但是这份守诺的性格着实不错,搞得我都有心不想羞辱他了。
“哎呀呀,瞧我这记性,都快忘了这一茬了。既然卫公子都提出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是现在吧。也省的小弟琐事产生,忘了这事,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你说对不对啊?卫兄?”
卫仲道听了我的要求后,脸色霎时间就变得十分难看。
“曹疾,难道非要在这里不可吗?”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沉默应对坚定的表达出了我的意见——这事没得商量。
我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卫仲道也不是多么宽宏大量。仅仅是几句不疼不痒的风凉话,就让卫仲道血灌瞳仁,状似饿鬼。如果不是徐晃的身板足够有威慑力,估计这货都要冲上来咬人了。
“好好好!曹疾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卫仲道代表河东卫阀与你曹氏世代结仇,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