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六星将官
小子,你还真敢来。”看着昂首阔步走过来的龙云风,冯浩铭一字一句地说。
我当然要来,不来,如何送你冯家上路?”龙云风剑眉轻挑,悠然反问道。
这小子是在上演最后的疯狂吗?”
列位达官贵人皆不约而同地自内心发出惊叹,望着龙云风的目光也充满了悲哀与嘲讽。
没有一个人认为,龙云风能和有东境兵马撑腰的冯家相抗衡。
你果然够狂,但今天你却是必死无疑,你如果肯披麻戴孝,对着我惨死的儿孙咳上十个响头,并对着镜头,向整个金陵城的民众忏悔你的罪行,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并留你个全尸。”
冯浩铭冷声道,一张老脸已如大海般阴沉。
年轻人,在世为人,必须懂尊卑,畏法度,方能善始善终,明太祖麾下名臣万钢有云,畏法度者最快乐,你违法度,越尊卑,伤人命,已犯下滔天之死罪,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正国法,安民心,若有来生,愿你做个遵纪守法之人。”
卢炳文目光深邃地看着龙云风,言辞恳切,语重心长,显得悲天悯人,倒还真像一个慈祥长者在为犯了弥天大罪的晚辈而痛心遗憾。
心怀sha人恶念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惺惺作态,不愧为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看着在场的达官贵人皆显露出敬佩万分,感动莫名的样子,龙云风却微微地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戏谑与鄙夷。
敢问布政使大人,何为法度?何为尊卑?”
法度者,乃治国之无上法则,古人云,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人人守法度,国家方兴,尊卑者,乃社会之等级,人人恪守尊卑,无僭越之举,则国泰民安,礼乐崩坏,则天下大乱,guo将不国,你在冯老太爷寿宴上公然sha人,乃是触犯大夏刑律之举动,冯老乃前任国主之恩师,元老院之元老,你对他不敬,亦是有违大夏礼义尊卑,故你今日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要被明正典刑。”
卢炳文神情肃然,振振有词地道。
呵呵!法度尊卑?”龙云风不屑地笑了,声音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不屑一顾。
太祖曾言,他率义师起事,并非为了争权夺势,而是为了砸碎封建等级尊卑,救民于倒悬,立国之后,一切陈规旧俗,等级尊卑即行废除,大小官吏皆为民之公仆,必全心全意服务于心,且不得取民之毫厘,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是封疆大吏,作奸犯科,也得依法严办,布政使大人只在斥责我违法度,越尊卑,却为何又对冯家这些年来干下的种种有违大夏法度之事视而不见?还有,卢大人你此次参加冯家葬礼,是以你个人的名字,还是以江南布政使的身份莅临?”
龙云风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惶忏悔,反而毫不留情地反问道,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年轻人,你一个快要上路的人,又何必问这么多?”
卢炳文眉头微皱,温文尔雅的脸上显露出了些许的愠怒。
堂堂江南布政使,大夏朝廷从二品大员,竟然像审犯人一样,被一个年方弱冠的小子如此质问,卢炳文内心自然是怒火万丈。
一个人的名字又如何?以江南布政使的身份又如何?于私,冯老乃是我的恩师,于公,冯老乃京师元老院之元老,前任国主之师,冯老的子孙因故而亡,我前来吊唁,有何不妥?至于你说冯家有作奸犯科之举动,你若有如山铁证,我自会法办,绝不徇私。”
卢炳文义正言辞地道,显得凛然正气,刚正不阿。
年轻人,我知道,你有一些本事,而且是参加过夏罗(大夏和罗刹国)黑瞎岛之战的现役武官,在北境军中效命,但即便你身怀显赫军功,甚至为北境龙帅龙云风所厚爱,也不能在东境sha人放火,无法无天。”
梁鸿烈目光如炬地看着龙云风,字字如金地道,且特意在“东境”两个字上加强了语势。
梁督军,你今日率部来此,其实并不是为了昔日与冯老的师生之谊,你不过是要以此为契机,杀我向北境军立威,以向世人昭示,东境战区,是你的地界,外人休想在此横生枝节,同时也警示即将上位的龙帅,你梁督军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而是有兵有枪,雄霸一方的军中强者。”
龙云风轻吐烟雾,一针见血地倒出了其心中所想,目光如刀。
年轻人,你休要信口雌黄,我参加老师子孙的葬礼,自是要报答昔年之师恩,并非为谁站台,至于剿杀你这个恶贯满盈,无法无天之矿徒,更是本督军职责所在,陆海空三军,皆为国之兵者,东境战区,乃夏国之神圣领土,东境驻jun又岂是我的私兵,东境战区又怎是我的私人地界,梁某乃大夏共和国之兵者,非前朝之军阀,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夏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梁鸿烈郑重其事地说,威严沧桑的脸一点一点地变得阴沉。
远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龙魁,是龙魁!”方雪莹惊声叫了起来,晶莹的鹅蛋脸狠狠地凝滞了一下,目光焦急而热切。
她恨不得一个箭步跨上去,张开双臂,将龙云风挡在身前,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即便是那些机枪火炮开火,她也希望,那些子弹,炮道尽数打在她身上,不要伤及龙云风半分。
老师,不用紧张,龙魁学长不会有事的。”苏可馨嫣然笑道,流转的目光显得灵动而神秘。
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吗?那些都是荷枪实弹的兵?”
方雪莹忧心忡忡地道。
可馨,我哥真的可以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战车热武啊!”
陈嫣然也是一脸担忧。
放心,那些兵绝对不敢伤害龙魁学长半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苏可馨眨巴着眼睛,神秘兮兮地道。
龙云风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毫不畏惧地迎上梁鸿烈逼人的目光。
督军阁下既言,东境兵者乃国之兵者,非你个人之私人武装,却不知你率大军来此葬礼,是为何意?可有兵部批文?”
维稳安民,有何不可?至于批文,我不过是调兵前来维持葬礼之秩序,防止心怀不轨之徒借机骚乱,又何必叨扰兵部?”
梁鸿烈正色回应道。
意思就是督军如此兴师动众,乃是私自调兵之举动,并未获得兵部批文?”龙云风玩味地问。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调兵实为维护金陵之稳定,于国于民有利无害,你又是何身份,敢如此质问本督?”
梁鸿烈厉声道。
哗哗哗!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近旁的军士已警惕地抬起了枪。
身份,我的身份,你梁鸿烈高攀不起。”
龙云风浑然不惧一把把指向自己的钢枪,浑然不惧地道。
就在这时,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数十辆战车,军用皮卡漫天卷尘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