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风雨中 - 盛世长安:公主谋天下 - 燕时归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09章风雨中

大雨打在杨树的叶子上,“噼里啪啦”作响。压低了芭蕉,倾盆如注。树叶都渐次的黄了,有些纷纷的掉落,陷在泥泞当中……地上早就沟河成渠,浑浊的急流,溅起匆匆的水花,分辨不出颜色。伏在地上的黄色小花,早就支离破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一场秋雨一场寒。

前天守真就说要带人把池中的枯荷都拔掉,否则看着这颓景,有些乱糟糟的。杜六叶没让她那么做,顺适自然吧!隐约记得谁说过的“留得残荷听雨声”?甚好!

手掌已经折掉了白纱,慢慢的快好了。只是弯曲之间还有些清晰的疼痛,两道玫色的赤红,较别处到显得粉嬾一些。杜六叶苦笑,只怕这疤痕,是一辈子也去不掉了吧?小时候自己上山砍柴放牛,每当脸上腿上被荆棘划破,养母就很是很忌讳的骂自己,她说将来别人嫌弃你怎么办?

自己也会笑?别人是谁呢?嫌弃我,那还能怎么办?最后她总是笑着跑开。

姒玖说,在配制一种去疤的药,让她耐心的等一等。其实杜六叶自己到是可以配制一些去疤的药,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那几味草药?只怕还要上山找,但她伤着,身份也不比从前。守真她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的,她打算自己暗中留意一下。毕竟很多事情,能够自己做,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自从李令月回宫以后,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出来了,听说天后娘娘和北门学士,以及朝中宰相议过科考的制度之后,方觉可行!尤其是天后娘娘,全力以保,唯尊独施。并

已经开始召告天下,凡有学之士,经各大学府经院推荐,自荐也可,百官推荐也行……总之,只要你觉得自己腹有诗书,才华过人,都可以参加下个月的制科考试。先由弘文馆的学士,主持一次初选,再复试,最后由天后娘娘亲自出题殿试。

其实对于科举考试的施实,杜六叶到不是很担心。因为科举考试,早在隋朝,就隐隐有这种选拔人才格局,只是还未成形。自己不过是系统的规划,分门别类的细致了一番。因此那些老学究,并非是初闻此道,肯定会同意的!再加上武曌现在求贤若渴,等她登基称帝之后,连监狱里坐过牢,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能扯出来当官。可见她最痛恨以出身论英雄,并且作风向来大胆泼辣,不拘一格降人才。说地的确就是她!

“执事,换衣服,走吧!再不出门就晚了。”守真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今天是鲁和府上的太夫人做八十大寿,去得晚了当然不好。但是雨实在太大了,路上肯定不好走。

杜六叶叹气,只得起身随她去换衣服。到时候肯定又会遇见一些不太想见的人,嘈杂纷扰。想起这些,杜六叶觉得呆在玄青观也挺好的,是不是那种幽静,养成现在冷淡的性子?但既然入世了,自然也无法独善其身。也罢!走吧!

但那刘锦铃,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四处散布流言,说什么她杜六叶并没有受伤,不过是哗众取宠,投机取巧?骗取天后娘娘的信任?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还是那刘惟故意纵容女儿如此的?杜六叶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在这世间,不管你怎么做,怎么努力……背后总有人看你不顺眼,不是对你指手划,说三道四,就是对你诋毁恶谤一番。还要美其名曰: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太有钱被人抢,只能算你倒霉,谁让你那么有钱?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去说家长里短,那些人向来擅长!杜六叶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

雨并没有减小的势头,出了门才发现,风也非常大,吹得马车不住的摇晃,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走得非常慢。杜六叶感觉雨打在车顶好似在擂鼓一般,“咚咚”作响。她有些不安的抬头,朝车顶上看了看。她担心马车会不会散了架?

守真忽然有些担心,她觉得这么大的雨,真不应该催促执事出门。虽然是鲁太夫人做寿,鲁大人今年也被升为御史,但真正能赶去贺寿,能有多少呢?她不过是看在当初一起在削脊山剿匪,出生入死的情谊。她焦虑地偷偷朝杜六叶看了一眼。

没想杜六叶也正好朝她看了过来,笑道:“没事,一会儿雨就小了。”

像是在宽慰她,也是,她们执事能掐会算,怪不得不着急出门,想必是想等雨再小一点吧?都怪自己,她呐呐地开口道:“执事,程伯献他要被调边疆了,你知道吗?”

“什么?”杜六叶有些吃惊,自从上次武曌决心惩治李贤,为其长子报仇,程伯献夜擒李贤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是偏将,又是先太子府中的人。既然已经为李弘报过仇了,当然是无牵无挂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毓文馆的学士,没道理长期将他留在身边。

起初听说他被调到城防营,过得并不好,常常受人耻笑,被人排挤。杜六叶想着他是个男人,受些磨炼也是好的,就没有管太多。但如果将他调他边疆?边境苦寒,战事频发,弄不好就丢了性命?最重要的是,程伯献曾经与他们一起同甘共苦,是她们最值得信任的人。

如今李弘已去,他一个保护太子不利的名声肯定有了,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要戳他的脊梁骨……哎……他去边疆,无异于流放?这是谁的主意?杜六叶脑中过了一遍,很自然就想到,他有可能被那些反对武曌的势力,暗中做了手脚。

再看守真愁眉苦脸的样子,杜六叶心中一动。想想她今年都二十多了,早就过了出阁的年龄,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守真抬头,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是看他很沮丧,我……我……我感觉执事你肯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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