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杀了她
“什么?行刺失败……?”
“哗——”上好的白色瓷器被砸在门框上,四散分裂。吓得跪在地的灰袍男子,身子一抖。
“摩鹰他人呢?”
“听说被太子府上的程伯献抓走了……”灰袍男子咽了咽口水。
“你说什么屁话?以前摩鹰也和他们打过交道,怎么不曾被捕?”李贤双眼气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听说……好像是那个姑娘使诈……”
“啪——”李贤一脚踢了过去,“使诈?一帮大男人,怕一个小姑娘耍诈?养你们有何用?”
灰袍男子在地上打了滚,也不敢站起来,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地毯,他发现九皇子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爆燥了。
“他们现在被关在了哪里?”李贤微眯着眼,满是戾气。
“应该在东宫,只是,最近太子一直病着,必定没有时间去审他们。不如属下派人去救他们?”灰袍男子跪在地上,眼神尽是诚惶诚恐。
“嗯。若实在不行,就……”李贤沉思良久,满目暴戾,做了一个“格杀”的动作。
灰袍男子会意,叩首快速离去,动作利落绝顶,飘忽如电,。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放过玄青观的那群道姑?”相里哲咬着牙,阴狠地瞪着眼睛。自从九皇子被赦夺了“雍王”的封号,身份就显得有些尴尬。有时候就连他们这些当差的,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也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到俭难。这种屈辱是个正常人,都没法忍受。
何况那小小道姑,拿着个鸡毛当令箭,三番五次害得他们颜面尽失。若逮到机会,莫说别人,他相里哲头一个要好好收拾那姓杜的,哼——他暗中冷嗤。
李贤靠在金丝楠木镶白玉的椅子上,密室内灯光比较暗,他的脸半隐在黑影中,情绪不显。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与他对峙的那个女子,她说……我定叫你今生今世,对于那个位置,求而不得、触而不及、望而生憾。枯死残生……
这些话像梦魇一般,久久在他脑中缠萦,勒得他喘不过气,许久,他才轻轻开口,凌厉道:“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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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绚阳洒在身上,照得人懒洋洋的。熙熙攘攘的街头,游人接踵摩肩。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穿红着紫。丝帛襦裙飘逸,浅笑轻颦,更胜娇阳。
要说洛阳有什么与长安不同?杜六叶觉得,可能是一个“新”字。建筑都透露着一种簇新。不似长安古城墙,拥有独特的陈旧灰暗斑驳,很多老巷,甚至屋檐已经长了草。
这里仿佛人也透着一股新鲜的朝气,马车来来往往,连木材都散发着与生俱有原始味道。
杜六叶觉得自己多少有一种,“新”入为住的心里暗示。
她们就这样带着一群人,缓慢地穿行于热闹的市集。巨威五虎则耀武扬威地走在前头,偶尔看到有小孩子拿着糖人,虎甲会抢过来添几口,其余几个人围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哈哈大笑。
杜六叶戚眉,这以前也是当兵的?在军队中到底学了个什么玩意?哪个长官调教出来的?难怪不曾被重用,她低咳一声,吓得五虎赶紧把糖人还给小孩。还装模作样的摸着孩子的头哄道:“大伯逗你玩的,哈哈……你吃……你吃……”
杜六叶:“……”
有他们五个长相凶狠的铁塔黑汉,在前面开道,百姓均是如同见了瘟疫般,早早就躲得远远的,就怕招惹了这几个煞星。
“杜执事……哦,不,你现在是杜药典了哈,我们现在去哪里?”程伯献大大咧咧的追上她,挠头道。对于宫中的事,他已经听人说过了,但却改不掉已经习惯的称呼。
杜六叶边往前面走,边答非所问的地说道:“太子府,内宅怎的如此乱?”
“乱?”程伯献大疑不解,“乱吗?”
也是,男人的心眼比较粗,未必发现了这些问题。
程伯献想了一想,又说道:“不过……以前的管事姑姑白筠,好像不见了。还有太子殿下身边的大丫环如蕾也不在了。”
“不见了?不在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杜六叶戚眉,细细的思索起来。
“呃……这……我也说不清,我回来之后,听人说,她们可能是犯了什么错事,就叫太子殿下给打发出去了。”程伯献单手扶着腰上的钢刀,看起粗犷而率性。
杜六叶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那些刺客你关在哪里了?跟太子殿下汇报过吗?他怎么说?”
见她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程伯献有些发窘。太子一直病着,这些事情,他虽然都说过。但,跟没说,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半响他才呐呐地答道:“说过了,可太子的身体,姑娘也清楚。他哪有精力去管这些。”
杜六叶叹气,她就知道是这样,她无奈地向程伯献说道:“你可认识一名叫做周兴小吏?”
“这……”程伯献思索了许久,绞尽脑汁地回忆起他认识的所有人,最后无奈道:“没听说过,你找他做什么?”
“死士岂是那么容易开口,唯有周兴能审理此案。”杜六叶淡淡的,看着前面的巨威五虎边走边吃,什么都要拿在手上试试,买了不少买包子、米糕、胡饼……
“好,我会帮你找到此人的。”程伯献摸着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远处传来惊喜的尖叫声,“执事——执事——”
是守真,守拙和度笛她们几个……杜六叶高兴的迎了上去。握住她们的手,几人喜极而泣。
“……你们来了?守拙的身体好点了吗?怎么样?”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自从杜六叶孤零零的来到了这个时代,所有的光阴都在玄青观度过。而这些师姐妹,是她在这个世间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我已经好多了,鲁大人派了最好的医者为我疗伤,用的都是最贵的药。又送了我们不少盘缠……执事你就放心吧,井儿呢?”守拙泪水涟涟,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