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费解些(爆更三)
就在众人浴血奋战,力竭透支,千钧一发之际……
“杀……救出公主……快冲——”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挥舞着铁戈身先士卒。刚正嘹亮的怒吼声穿透云霄。
守拙等人听到这呼喊声,不由得齐齐地松了口气,如同久旱逢甘霖。
这蒲州刺史,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遵命——”官兵们挥舞着长剑,势如破竹般地杀了过来,
土匪们俱也已损伤过半,人心涣散,
古百坡与程伯献斗得正欢,一时之间还没有决出胜负。
吴霸见官兵杀红了眼,以前他们弟兄是仗着削脊山天险,易守难攻。如今都被困在碧湖林,这样下去怎么行?他大声喊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吧——?”
古百坡也瞧出端倪来,见官兵越来越多,程伯献他们却士气大振,愈战愈勇。形式已是大不相同。他大骂道:“小子,你有种,爷爷不陪你玩了。咱们择日再战。”
也不等程伯献回应,带着队伍,打马朝着右侧疾奔而去。
程伯献长舒一口气,也不恋战。转目环顾,见自己的下属大多受伤,忙着过去清点伤员,帮他们查勘上药……
“公主——公主——”刘勤见古百坡一跑,就到处找李令月的人影。
他是皇后娘娘派到公主身边的,主要职责是保护殿下,此时跟丢了主子,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殿下她现在怎么样了……
“公主在这边……”岚烟见他好像无头苍蝇一般,站在岩石边,远远地朝他招手。
刘勤一喜,急忙向湖边奔去。只见李令月脸上都是血,正在细心地帮夏候公子上药。他蹲在李令月旁边,焦虑道:“公主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李令月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眉头紧皱。接过岚雾手中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帮夏候瑾之绑定。
蒲州刺史看在眼里,紧几步跟了过来,见公主衣衫上全是血。他惶恐不已。倒头便拜,“微臣蒲州刺史鲁和,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
杜六叶抬眼,见鲁和长相周正,相貌堂堂的,声音洪厚而高亢。中气十足,心生好感。温言道:“你救驾有功,先起来吧,回蒲州再说。”
※※※
三进小院,古朴整洁,装扮得舒心别致。抄手游廊外栽着两棵腊梅,刚吐新叶,到也生机盎然。
正房内灯火通明,医者忙里忙外,止血上药,包扎施针……
晕迷不醒的哼哼声……
吃痛惨叫地哎哟声……
接骨时撕心裂肺嚎叫声……
杜六叶看着守拙背上血湿衣襟,守真为她擦洗时,她也只是咬着牙齿默不吭声,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执事,一定要为她报这个仇。”守真捏着药瓶,双手攥拳。
杜六叶站在窗前,没有说话。那古屠夫居然拿着她的画像,是谁给他的?是为了阻止她去洛阳?还是想要她的命?
如今打草惊蛇,削脊山只怕已经没有那么好过了。哎……
鲁和带着夫人,出动阖府上下帮忙,他客气地向李令月鞠躬道:“公主,寒舍简陋,还望海涵。”
李令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医者为夏候瑾之清创。闻言摆首道:“不必多礼。他的伤可要紧?”后一句却是向着医者说地。
见问,老医者惴惴地抬起花白的头发,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禀公主殿下,这位公子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休息时日方无大碍。”
“那就好……”李令月转念一想,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她不高兴地朝鲁和道:“青天白日的,蒲州境内就出现那么多土匪,你这刺史是怎么当的?”
鲁和才要转身,听闻此言,刚正的国字脸一窘,单膝跪地,言之凿凿地拱手道:“公主,属下无能,这削脊山的土匪,在下也曾带兵剿杀多次。虽然和那古百坡几次交手,但那贼头子实在狡猾异常,不好对付……
而且,大多数时候,每遇我等出兵,他们就龟缩在山中,死守不战。那削脊山背面是千仞立劈,万丈深崖,根本无险可攀。前面你也看到了,羊肠小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一旦撤兵,他又兴风作浪,为害乡邻商旅……我们也很无奈。就连骁骑将军,也是多次无功而返。”
“是吗?”李令月咬牙,默不做声。
杜六叶听完,却沉呤许久。蒲州地处东西两都之间,连接着洛阳与长安最近的主干道。且不说如今边疆战乱,灾年频现,各地流民四起。皇后娘娘急于远离长安,脱离宗室旧戚的掌控。另辟蹊径,培养属于自己的新贵权势。
分身乏力,也没有空收拾这些盗寇。
所以,如今绕过削脊山,势必线放得更长,风险更大,也未必有益处。总之走哪条路都不能确保安全。
但是,在京都重镇,心脏之间,居然有这样的强匪存活。也不得不说这是一桩罕事。细细想来,那古屠夫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连公主都不放在眼中,这就耐人寻味了。
“师姐,我们一定要除了这帮恶匪,为民除害。也替夏候公子和守拙他们出口气……”李令月恨呼呼地望着杜六叶。
鲁和暗暗咂舌,这么小的两个丫头片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们难道还能比得过赫赫有名的骁骑将军?
听了李令月这话,程伯献也望向杜六叶,古百坡这个老匹夫,虽然他们还没有决出胜负,但留着他终究是颗毒瘤。再说,他还没打过瘾呢……
见大家都看着杜六叶,鲁和只得暂时不动声色。
除掉古百坡?哪有这么容易?杜六叶来回踱步,她时间也不多,还要在这小小蒲州城浪费吗?山中适用火攻?但此时春季偏偏湿润多雨,水攻?那穷乡僻壤,水引得上去吗?除非银河决了堤……那怎么办呢?
鲁和见她也无良策,心中讪讪然,并不跟她们一般见识,毕竟是公主带来的人。好生招待就是了。
见夏候程氏一脸倦容,鲁和陪笑打破沉默道:“夏候夫人,你们路过鄙处,怎的不打声招呼?我也好派侍卫护送各位。”
“是啊……是啊……”鲁和的夫人原本姓湘。年方三旬,长相富态,也附和着虚扶起她。
“我……我……此去魏州,原没有与家夫商量,也不好打扰。”夏候程氏有些精疲力尽,这段时日真是诸事不顺,在老家又受到排挤,路上又遇到劫匪。不知道去了魏州夫婿任上,又当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