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o14与虎为谋
男人轻掩着眸底,高深莫测的一笑,轮廓分明的容颜,在金色光影下浮起一层轻薄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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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隽雪身姿高挑,踏着典雅的高跟鞋,大步流星的走进这家享誉南江的高级会所,"时光"只是宁瑞集团旗下的品牌之一。欧阳隽雪取下墨镜,那油光可鉴的大理石砖上倒映着女人修长的身姿。
陈旧的音乐,悠然的徘徊在大厅的每个角落,她虽不会演奏,但在音乐鉴赏上小有造诣,欧阳隽雪怔过,琴声如水,又似玉珠落盘,余音袅袅,不觉如缕,她好奇的环视,却在繁花锦簇中望见那隐约的身影。
欧阳隽雪蹙眉,单薄的身影甚是熟悉,她不觉靠近,琴声转而湍急,充斥着她跳动的心房,高跟鞋蹙过的每一步,清脆铿锵的声响,噔,噔,
一步之遥,曲毕音落。
女人转身之际,彼此惊愕,四眸对视,欧阳隽雪近乎一口而出:"凌若兰。"
若兰亦是满眼错愕,却不想与欧阳隽雪猝不及防的撞见,这是他们第二次偶然碰面,若第一次她故作试探,那么这一次,她只打量着她一身装扮,这身浅粉是旗袍,像是工作服饰,她身姿纤瘦,穿在身上倒很合身,勾勒着女人柔美的曲线,欧阳隽雪对她的敌意直扑而来。
事出偶然,凌若兰一时不知如何事好,她没忘记过第一次欧阳隽雪浅笑的告诉她,她和孟宸轩只不过没捅破关系,这句话对凌若兰而言,太有杀伤力,才子佳人,天造一对。
"欧阳小姐,好久不见。"若兰扯着唇角,尴尬的喊过,率先出声,打破沉寂,却又逼自己冷静下。
——我给你做饭。
欧阳隽雪一想起那记电话,妒意似燃岩的火浆撞上了胸口,她和宸轩在一起,在一起,欧阳隽雪隐忍着,自小受过高等礼教,不会在大众场合失尽礼数,可她握着手心,只一步靠近:"凌若兰,凌小姐。"女人的声音,冰冷的如冰。
凌若兰本能后退,却撞上了身后的钢琴,她看见女人愠怒的眼眸化成寒光,薄薄的唇瓣冷笑起:"勾引别人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嗯?"
话语很难堪,却像是尖锐的冷箭,刺进了她的胸口,若兰回望,她直着腰背,定神的迎上她的视线,不怕,哪怕欧阳隽雪用怎样的字眼,她不想畏惧。
曾经欧阳隽雪的名字,在她心里划下过不深不浅的痕迹,每当在孟宸轩手机看见她的来电时,会疼,会羡慕,还有嫉妒。
若兰叹着,想勇敢要他的心,无疑得付出嗜血的痛。终于,她微抬起下颚,凛然说下:"抱歉,恕我听不懂欧阳小姐的话,也无法接受你的谩骂,我还要工作,请你让条路。"
凌若兰抽回目光。
可欧阳隽雪似乎并不罢休:"工作?"她试着稳着自己的情绪:"在你把孟萧情闹的离家出走,把祁中校逼得停薪留职,将孟宸轩推入水深火热的时候,你还有心思提工作,呵呵。凌若兰,我一直以来太小看你了,一幅楚楚可怜的嘴脸下,却是一颗毒蝎心,从前以为你不过误打误撞搅乱了孟萧情的感情,却没想到那是你最擅长的本事!"
微烈的情绪在一瞬之间,犹如排山倒海,轰然袭下,她失控,正当孟宸轩四面楚歌时,那女人还有心思去谈工作,她今天前往时光,不为别的,是要从李亦然手中夺得证据,制止流言,保的孟宸轩的官衔。
可凌若兰听见那席卷而来的话语,她愣着,她可以忽略欧阳隽雪的指责和谩骂,唯独一句话,却透露了她所有的疑虑!太多的事情她不得而知,惊讶,错愕,甚至不可置信,她说什么?她说俊炎哥停薪留职,孟宸轩水深火热,可是,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声音中的倦意,面容间的疲乏,他在她怀里熟睡,甚至烟缸中满堆的烟蒂,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急速翻转,凌若兰嗖的抓紧她胸前的衣服:"你刚刚说什么,谁水深火热,他发生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到底有没有心,他的流言在网络沸沸扬扬,肆虐横飞,再过几日,他将停职查办,你别告诉我,你竟然不知,这会儿焦灼的样子又摆给谁看,既然你真担心,又那么喜欢新鲜刺激,那牺牲色相勾引他的对手,男人不是都喜欢你这幅可怜的模样,让他在床上交出诽谤孟宸轩的证据,去救他啊,凌若兰,你敢不敢?"
若兰怔着,欧阳隽雪说什么,他的流言肆虐横飞,他将停职查办,他在她面前竟只字不提,掩藏完好,若兰脑中立马一片空白,她搜出自己的手机,查找着关于热议的新闻,若兰颤抖:"那我告诉你,凌若兰,我敢,为了救他,为了平息这一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那你呢?"女人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徘徊,仿佛巨大的讽刺,齐嗖的射来:“你连自己都管不住!”
——你连你自己都管不住!
啪,
欧阳隽雪重重的推开着她身,若兰空洞的回望,欧阳隽雪喘息着,松懈着紧握的拳心,抬眼,怒意的望过若兰,太多怨言,就好像恨屋及乌!可思及眼下她邀约李亦然,没空与她周旋。
欧阳隽雪又立马稳过气息,只拂去衣上的褶皱,退了几步,抽回目光后,健步如飞的离去。
凌若兰垂首,大理石砖上映着她的影,女孩儿亦仓惶的对望着她。
没有一会儿,手机却适时响起,一条短信,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这样的默契,似乎已成为彼此相处的方式。若兰的手依旧颤抖着,读取时,眼里的湿润化作着泪光。
——在干什么?凌玉的转院手续办好,今晚转院,下班接你,我们一起给她送行!
字句间,言简意赅。
可若兰捂唇,
喉咙像火一样的灼热,心却似冰一样的寒冷,手指点过,轻触着,颤栗的写下:我想你。
下一刻,电话却响起。
她望着自己的手心,久久回神:"喂。"
"想我了,嗯?"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
若兰紧覆着唇心,听见他声音那刻,
泪光幻化成影,汇聚成莹润的珠儿,在眼眶里无助的颤栗,不能哭,她隐隐的擦去濡湿,他自身难保,却还打点着凌玉的事。
欧阳隽雪说的没错,她能为他做什么?欧阳隽雪竟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换他安平。她能做什么,她到底能作甚么?
"你一声不吭,打算就这样想我。嗯?"
她哽咽。
"我想你。"
"????"
电话那端忽然的沉寂,
"我想你,"
一遍又一遍。
"我想你!"
轻柔的声音穿刺着冷寂的空气,幽幽的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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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