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回归正轨

后来怎么办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行人离开了那里，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个案件，徐安歌和顾佑荣也没有再跟进，但他们两个都同时在关注着。

送杨律师回了他的公司，以及把佳佳送去警方安置她的地点，车上就只剩下了徐安歌和顾佑荣。

顾佑荣本来要再送她回学校，却接到医院的电话要他赶紧回去，顾佑荣无奈地叹了叹气，看了看一旁的徐安歌。

徐安歌当然表示理解，当然救人最要紧。

于是顾佑荣把她送到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徐安歌一点也没有停留，跳下了车就打算走。

走之前，顾佑荣摇下车窗对她笑：“徐安歌，回去要好好学习了。”

徐安歌也笑着应了句：“好。”，接着就径直的往铁站里走去，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在这之后，再想见到他就已经很困难了吧。徐安歌这样想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失落感。她与他的交集很奇怪，就好像一条笔直的路上有了分叉，她选了这条偏倚的路走去，却发现到最后还是绕回了原先的这条路。

徐安歌越想心情越烦躁，狠狠的摇了摇头试图不要再去胡思乱想，回到学校就要认真学习了，这段时间耽误了太多课程，眼看就要期末考试了，她该把心思和精力放到学习上才是。

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室友三人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徐安歌长期不在的状态，看她回来，乐乐敷着面膜扫了她一眼，就继续看剧了。清梓在一旁和小悦在看着复习的书，也只是说了句：“哟，回来啦。”，连头也没抬地奋笔疾书着。

徐安歌放下随身的挎包，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桌子上还贴着自己上个月写下的确到天的复习计划，可是这个月她却一件事情也没有完成，连自己还设立了这个计划的事情都忘了。

徐安歌重新看了看这张有些皱巴巴的计划表，重新修改了一下，下定决心要好好复习了。

大一上学期，徐安歌跟顾佑荣的最后一次接触是在小皮球的葬礼上。这是医院统一为小皮球举办的葬礼，小皮球的墓，就在那天顾佑荣指定的顾母的墓地旁边。

徐安歌本来强忍着不哭，但跟着一群人来到小皮球的“新家”时，小皮球的墓碑上刻着一行故意模仿小孩子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时，她完全情绪崩溃。

那行字是：“我来过这个世界，我一直很乖。”

现场情绪崩溃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小皮球的爸爸，以及佳佳。

佳佳摸着墓碑上小皮球在医院里护士给拍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

小皮球的爸爸已经被判了刑，减轻之后被判了三年。他被两个警官带着来墓地，见儿子最后一面。他眼里写满了茫然，呆呆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做父亲只做了三年，而且还做得一败涂地。

见惯了生死的医生和护士们站在小皮球的墓碑旁边，很多人却还是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徐安歌想，或许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无论见了多少的生离死别，心都还是不会麻木的。或许会暂时忘记，但是总有一天，这颗心会被记忆唤醒，撕裂，疼痛。

佳佳的亲人还是没有找到，过了能住在警方提供的房子的期限之后，她就会被送去当地的精神病医院。

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但又很难去改变。离期限最多只有半个月了，半个月要去找一个完全没有头绪，没有线索的人，好比海里捞针，机会十分渺茫。

葬礼完，人群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佳佳和小皮球的父亲被警方带走。现场只剩下了顾佑荣和徐安歌两个人。

顾佑荣蹲下去，温柔地摸了摸小皮球墓碑上的照片，就像小皮球还在时的那样。

“你好好呆在这里，有事没事就去黏着旁边这个阿姨。”他平静如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墓场显得更加的悲凉，“她这辈子，最喜欢小孩子。有你这个小臭臭陪，肯定开心。”

徐安歌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他，心里很难受，抬手想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去向他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不要乱用你的同情心。”

抬起的手又放下。如果再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同情他，那他们的关系就更加尴尬了吧。顾佑荣性子硬，随时都是一副无坚不摧，孤傲于世的样子，他讨厌被同情的感觉。

顾佑荣又看了看一旁她的墓，徐安歌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想念的话，却不想，他只是拍拍墓碑：“帮我照顾好他。”

说完，就站了起来，示意徐安歌走了。

顾佑荣没有问她便打算送她回学校，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了。可是徐安歌看他憔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他绕这么多的路去送自己。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徐安歌拒绝道。

顾佑荣双眸一定，认真地看着她：“徐安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你舍得放弃吗？”

“切，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徐安歌嘴硬，心里却很不好受。是啊，最后一次了。

她知道，自己跟顾佑荣没有小皮球这个纽带，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交集了。但是之前都是自己在想这事，真正从他口中说出，徐安歌还是有一点难过。

少女时代最容易喜欢一个人，因为喜欢的很纯粹，没有考虑任何物质，条件。可是这个时候的那个人你是最难忘记的。因为如果错过，之后的喜欢就不会再像这样白纸般的纯粹。

这个道理，徐安歌深刻的明白。她不知道自己对顾佑荣到底算不算喜欢，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眼神，她都记得住。

徐安歌没多拒绝，她坐上了顾佑荣的车。这次，她很自觉地坐了后座，而他也没有阻拦，这段还没有开始的爱情，夭折了。

很快到学校，徐安歌下了车。以往的他，总是会想起来叮嘱她些什么，可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她望向他时，意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