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返校

过年我也是在连赢家，我们去大广场放鞭炮，看烟火。

这里可谓人山人海，满天绚烂的烟火淹没鼎沸的人声。

我努力让自己融入新年的喜庆中。

我们正月十三开学，我和连赢去公司结工资回来时，没有跟司机一起回家，而是去了百货商场。

经过一个服装店的时候，我忽然就看见了两双手套，灰色的，两双一模一样，男士，

连赢把头凑过来看了看：“送给莫子言和魏然，挺好的。”

她说，或许连赢也觉得我自作多情，语气和平时不太像。

我尴尬地笑笑，让老板包起来。

也仅仅是手套的颜色和他们围巾颜色一样而已。

这是我第一份工资买的第一份礼物。

亲子装店，一家三口塑料模特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鲜艳夺目，和连赢借给我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我就这样，总是被第一印象控制思维。

连赢说很漂亮，她爸妈一定会喜欢。

她很有眼光，即使围巾没有她所表现出来那么漂亮，但至少不丑。

也许吃惯大鱼大肉也想吃吃萝卜酸菜，开学前一天我和连赢又一次去菜市场买菜，做了一次最简单的家常菜。

回来的时候窗外大雪纷飞，回去的时候阳光灿烂。

连赢已经换上短裙了，可我还穿厚衣服。

涂阿姨说我是营养不良才导致抗寒能力差。

火车鸣笛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山间，有一种悲壮的唯美，对，悲壮的唯美。

这一路连赢终于不用再孤单了。

到学校的时候也是四点过，恰恰是吃饭时间，连赢说：“沫果，你饿的话自己去吃饭，我太累了要先眯一会儿。”

于是开学第一天我就光临了将近两个月不见的食堂。

刚开学的食堂和周末的食堂一样，冷冷清清的，除了我这个常客。

好巧不巧，我找位置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子言他们，想不到他们也来光顾食堂的生意。

趁他们没看见，我连忙从新找个位置。

“沈老大。”我还来不及转身的时候于胖子喊我，同时向我招手。

我的脚步突然沉重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愣着干吗？”于胖子急了。

“好巧。”我在子言旁边坐下，尽量显得自然。

“你胖了。”魏然说。

“啊，有吗？”我惊讶地看了看小肚子，又凸出来了。

我突然抬起头。

“又怀上了？”于胖子还记得上次我出丑。

“沫果，你怀孕了？”小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盘旋。

我静静地吃饭，其实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谈话中知道他们四个假期也一起鬼混，除了过年各自拜年，都鬼混在一起。

他们四个聊天我一句都插不上，连脑筋大条的于胖子都觉得气氛不对，嘴巴不管风：“魏然沈老大，你们俩不是见面就吵的吗？怎么这么安静？”

他还很不会看眼色地问：“吵架了？”

“去你大爷，谁吵架了，吃你的饭。”魏然夹红烧肉堵他的嘴。

“还说没事？明明就……”根本没有堵住。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子言问我：“沫果，你过年怎么样？都干些什么？”

“就那样吧！也没干什么。”我说，说我从家里逃出来被连赢救了，说我过年的时候根本没有亲人陪着，多可笑，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那么不正常？”于胖子话中有话地问我。

我才发觉我傻笑了。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们四个好像穿一条裤子的，整天整天形影不离，就不会烦吗？”我大大咧咧地说。

“怎么会？兄弟是一辈子的。要是这么快就烦了，那怎么做一辈子的兄弟。”于胖子说。

“挺有道理的。”我咬着筷子想了想，父母是没有选择的，但朋友兄弟确实是可以选择的。

我依然定期去买子言的书刊，就算不认识人我也会买的。这次把假期没有买的一起买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又看见子言和魏然，幸好他俩背对着我，而且是和我背道而驰。

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还是不愿和他们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