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英语老师
我们虽然在一个班,但没怎么交流,唯一的是,累的时候抬起头可以看到子言的背影,挺拔笔直,温暖柔和,看到他的背影总觉得看到一束柔和的阳光,心也明朗了。
放学后可以多做几道题,然后一起走。
九月份的热气渐渐褪去,被蒸笼蒸着样烦躁也随之消散,最完美的是时常有凉爽的光临,同时我也开始担忧恐怖的冬天就要来临。
我怕冷的体质真是害死我了。
每天都要做很多密密麻麻的试题,现在不用理文科,所以一拿起卷子就是一串串公式,一个大题写出来就占据一页纸,很喜欢那种感觉。因为每看到一张张满满的演算纸,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们经常放学后在后山上看书,不知道谁给小山坡坡起的名字,文绉绉的。叫做“夕阳斜”,取名字的人一定是个文绉绉的文青,而且有点忧郁,也可能只是为了符合这里的气质,总之这些都是我胡思乱想编造出来的。
不过每每夕阳西下时,总要斜斜地挂在半山坡坡上,留下柔和的金黄,很久很久才慢慢滑下去,也才很舍不得地将最后的余光收起来。
一阵阵风毫不吝啬地吹过,拂得草木一阵歪歪倒到,摇摇晃晃,像小时候藏猫猫的小孩,呲牙咧嘴。
透过细草缝隙,还可以看见篮球场三三两两的军绿色,那种活泼曾在刚进校的我们身上,那种新入一个环境的欢喜雀跃洋溢在脸上。
那种相互的继承完全不经商量而继续,高二同学自然而然进入那种紧张的学习状态,收拾起高一时的好奇活泼。
恒一高中,满眼都是葱绿和雪白交错的槐树,浓阴下军训的学子们像迎风招展的劲草,一片生机勃勃。
我们在教室里上课,能够清楚听见外面高一学弟学妹们精神抖擞地喊“一二一,一二一。”然而最后那个一总是拖得特别的长,特别响亮。
“过几天上课他们就没这么嚣张了。”小乐趁课间在后面嘟囔。
“你是有多羡慕才这么诅咒啊?”我问。
小乐满脸的不开心写在脸上。
“你怎么脸皱得跟废纸似的?”看着她的样子,真想把她皱巴巴的脸扯平。
“你们说沈边会喜欢我吗?”小乐突然问,很正经的语气,让我都无法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回答。
“沈边心里只有徐璐。”小乐冷笑一声,有点绝望迷惘。
“那你还不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吊着一个沈边不放?”黎非说。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一条道走到黑,回不了头了。”小乐异常倔强,异常坚定地说。
上课铃响,马莎莎经过我们旁边时,跟鬼魅一样冒出一句经典名言:“爱情就是一杯鸠酒,明知有毒却忍不住要尝一口,明知道中毒越深死得越快,却不愿拔出来。”然后神气十足地回到位置上。
我还徘徊在马莎莎慷慨激昂的名言里,经过我旁边的魏然拍了拍我脑袋:“猪头上课了。”
记得有一次在后山上看书,魏然拍我的脑袋有点用力了,我不满地吼:“把我拍傻了你能负责?”
“真傻了我就委屈点,娶了你。”他若无其事地笑,一阵风把他头上几根头发吹得颤巍巍的摇晃。
没想到,子言和魏然上课的时候竟然会睡觉。
英语课,郭老师讲得津津有味,可是没过多久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盯着某处,隐隐冒着怒火,能够让一向以冷漠示人的郭老师生气甚至愤怒的,那一定不是简单生物。
我带着无尽的好奇和其他同学一样随着她视线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
子言和魏然他俩很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魏然还把英语课本盖在脑袋上,子言则毫不掩饰地趴在那。
我想郭老师这辈子就没见过在她英语课上打瞌睡的人,高一一年我们班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坐他们身后的沈边若无其事地看自己的书,连赢好像想提醒他俩,却被郭老师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我带着好奇和担心看着郭老师不急不躁地走向他俩,想着郭老师会怎样处理他俩。
突然一声巨响,说巨响是我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但绝对可以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反正他们是被吓醒了,一头干净爽朗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几根鸡毛似的在头顶颤抖。
“我看过你们的英语成绩,各科成绩还行,英语拖了后腿还不好好听课补回来?下次考试必须在以前的基础上提升十分。”英语老师不冷不热的命令后,拿起桌上的英语课本继续若无其事地上课。
“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吃饭的时候魏然颇为震惊地看着我,“你们郭老师不是吃了火、药的吧?天天挨训你们也受得了?甘拜下风。”
“说清楚什么叫我们郭老师?”我和小乐不满了,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再说我们哪有挨训过?上课不睡觉专心听课,写笔记她朝你爆炸吗?”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一个样。”魏然可能已经忘记我们还在,自言自语嘀咕。
我自然知道他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们和郭老师。
“瞎嘀咕什么呢?”我愣他,同时把筷子伸到他碗里,“罚你少吃一块肉。”
“行了猪头。”他笑得意味深长,我看得毛骨悚然。
小乐突然泄气了:“可是我也觉得郭老师吃了冷火、药,而且眼睛忒贼,每回我想偷会儿懒都觉得她眼睛盯着我,每根汗毛都被她看得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