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流言2

“最近学生们都在传一班沈沫果和十八班魏然谈恋爱，不知道这次成绩怎么样？”一个女教师说。

另一个女教师接话：“听王老师说沈沫果物理提高了十分，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你说老陈管那么严还敢谈恋爱，这沈沫果胆子也是够大的，平时还看不出来。”刚开始的女老师悻悻地说。

“哎！你们说这件事老陈不会不知道吧！怎么也不管管？这样下去定会被拖下去的，现在的孩子心性发展都不稳定，一步差错将无法挽留，实在可惜。”不知道哪个老师又说。

因为试卷堆积如山，陈老师的位置又在最角落里，根本看不见一个。

但是我脑袋都快放到桌子上去了，更何况陈老师还坐在这里。我甚至都感受到他利剑一般的眼神，幸好我有成绩做靠山，否则老陈一定把我撕成纸片。真是亚历山大大地。

“怎么会不知道，老陈说，考试怕影响学生，考完试再找沈沫果谈谈。依照他那倔驴一般的脾气，不管才怪。整天黑着一张脸，我都怀疑是不是张飞转世”不知道哪个老师开着玩笑地补充道。然后几个女老师都被逗笑了。

原来女教师们是这么开老陈玩笑的，或许老陈也没想到。

我和女班长忍不住却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可难憋了。

“把头抬起来，埋那么低做什么？”陈老师故意提高音量，“是要把这些卷子吃了还是近视了。”

我连忙恢复原本的苦瓜脸，那边忽然静悄悄的，大概是被人当众捉住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只能沉闷地听着笔尖划在纸上莎莎的声音。

从老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华灯初上，月上中天。

女班长问我：“沫果你回宿舍还是出去玩？要不和我们一起出去。”

她们寝室的其他三个人在等她。有时候挺羡慕她们的，每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有时候嘿到夜深十一二点，不像我们寝室，感觉被我一个人承包了似的，常常只有我一个人。

我说：“不了，我想去打个电话。”

现在小姨肯定还在菜市场，家里只有座机。

班长走后我一个人挺无聊的，林小乐也回家了，在这里我好像找不到其他处得来的同学。

随便在学校兜兜转转的，就在操场就遇到好几对情侣搂搂抱抱的。怎么真正有事的到相安无事，我却被误会成这样，气死我了。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半，我跑到电话亭给小姨打电话，嘟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小姨急急忙忙的声音。

“小姨，你还在忙？”我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小姨听出异样。电话那头传来吵杂的声音，有划拳喝酒的，有搓麻将的。

“刚刚下雨，我的三轮车又坏了，不过已经推回来了。”小姨说。

我嗓子又干又痛，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小姨，我的物理提高了十分，我们老师还夸我了。”

本来想表现得轻松自然的，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小姨显然很开心：“果子，小姨知道你行的。”

低头看着脚上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点点头，又发现小姨看不到，连忙说“嗯。”只有鼻孔能够稳住我的情绪。

小姨问我：“要不要给你打钱过来？”

我说：“不用，还有呢！”

小姨几经交代吃饱穿好，照顾好自己。我一一应了。

可是小姨还是给我打了钱。

我很不争气地躲在被子哭了好一阵。

“沈沫果，你不能这样不争气，这不是小姨所要的。”我揭开被子爬起来，五点多，天色冷蓝冷蓝的。

用冷水泡了泡泛红的眼眶，穿了外套抓了英语和文科到教学楼后面背书。

一个人都没有，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背。

中午的时候太阳毒辣地烤着大地，脚底火辣辣的，我觉得自己都闻到烤肉味了。

食堂里的人少的可怜，可是我喜欢这种清净，更何况食堂比较凉快。

正在我兴奋之余看见了某个避之不及的人，还来不及避开，莫子言就叫我了。

这次魏然倒是乖乖的。

反正我没吃早餐，肚子饿得不行，去别处都要比食堂贵。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好巧。”我打着哈哈走过去。

“一点儿都不巧，我们等你一早上了。”魏然说。

我朝他翻白眼然后去打饭，白菜胡萝卜，我一贯打这两个菜。

魏然却给我加了一勺子红烧肉，在我发怒之前谄媚地说：“我无比诚恳地向你道歉。”

虽然食堂没几个人，但不代表没人，再纠缠下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他俩打的菜和我一样，白菜胡萝卜红烧肉。而且就坐在我对面，我那个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