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他们会像人一样，工作养家，结婚生子；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

他们嘴上喊他牛鼻子老道，却从未伤害过他。

反倒是他们这些牛鼻子老道，打着降妖除魔的口号，明里暗里干着见不得人的研究。

乔奕凯想起这个星期以来见到的那怪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三岁。

那孩子身后拖着一根金灿灿，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双手不似正常孩子那样，那是一双毛茸茸的爪子，脑袋上还有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孩子看到他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噙着泪珠儿，既害怕又委屈的问他，“哥哥，你也是来抓我的吗？哥哥，你知道我家在哪吗？我想爸爸妈妈了。”

忆起那稚嫩的脸蛋，奶声奶气的嗓音，充满童真的话儿，乔奕凯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就在乔奕凯忍不住痛苦抱头之际，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拍。

他回头，顺着那大手看过去，是小叔。

“觉得很残忍？”乔大师面容平静的问。

“……为什么？”乔奕凯心中有着千百个不解，只是嘴巴张了又张，却发现无从问起，最终却化作三个字。

“为什么？”乔大师轻轻的笑了，“因为欲-望呀，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总想拥有更多。有钱会想要权，有权的会想要势。”

乔奕凯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固执的盯着他。

“想知道我为什么……”乔大师顿了顿，想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同流合污？”

乔奕凯狂点头，小叔给他的印象哪怕算不上刚正不阿，冰清玉洁；却也是光明磊落，豁达大度的正人君子。

可是，如今这个正人君子对这些肮脏之事视若无睹，甚至还能面露微笑。

“一个人的出身无法选择，血缘是这世上最无法割断的东西。”乔大师摊手道，“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不是一个两个至亲犯罪，而是全部。”

“那又如何？”乔奕凯不服，错了便是错！怎能视而不见，让更多的同类受害？

乔大师啧了一声，嘀咕一声真是麻烦，却还是耐着性子徐徐说道：

“这事一但告发，整个乔家就散了。包括你父母，那些看着你长大的叔叔伯伯，全都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被枪毙。我无法大义灭亲，只能多做善事，从而减轻心里的愧疚。

当然，也许，或者，有一天研究室的研究被世人所知。到时，整个乔家锒铛入狱，包括我，也会一同被抓走，问罪。”

闻言，乔奕凯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说小叔无罪？他只是无法大义灭亲？但小叔是知情者。

真到了那一天，只怕小叔不会狡辩，反而乖乖认罪，主动将一切都说出来。

不是为了减刑，而是还给那些受害人一个迟来的公道。

“要不……”乔大师目光诚恳的向自家小侄子建议，“你偷偷去告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乔奕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