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矛盾的决定(2)

他转过身来，似乎带着无比耀眼的光芒一般，灼得优优都不敢睁开眼睛。

从他的身上，她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她的心猛然一顿，怎么又想到了沈昌珉？不是说要和他彻底脱离关系吗？她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呢？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微笑着说，“当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优优闻声不由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着，说，“老师想做什么便做吧？”

“想做什么就做？”季明锡故意挑了挑眉，说：“这话听起来怎么挺暧昧的？”

优优吸了一口气，纠正说：“不管老师怎样的惩罚，我都能接受的。”

天知道，下这样的决心，几乎拼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季明锡的兴趣似乎在一瞬间就兴奋了起来了，说：“你说的话可当真？”

“嗯！”有些不对劲，但找不出是哪。

“那么——”季明锡故意细声慢语地说，“如果我说我的惩罚是让你做我的女朋友跟我交往，你也能做到吗？”

优优顿时愣住，怔怔地看着季明锡，目光难以置信地瞪着季明锡，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那一刻，仿佛时间、呼吸都僵住了一般，这个世界就停留在了此刻……

“老师……”优优老半天才出声，表情仍是愣愣的。

季明锡紧紧瞅着优优说：“不要叫我老师，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师，你也不是我的学生。”

这样的一种身份，让他莫名的心烦。

优优也不想这样下去，直接说：“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季明锡面不改色。

“那好，我也告诉你，现在你是我的老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作为一名老师，就不应该假公济私，不是吗？”瘦小的优优直视着季明锡。

好一句假公济私，这一针绝对见血。

这一针也仿佛刺入了季明锡的心底，痛得无法言语出声。

没错，他当时的确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到这间学校，甚至委身做了老师，这一切，全是因为她，可是，又成了不可原谅的假公济私。

“那么，即使是假公济私那又怎样呢？”

双方沉默了许久，优优不料他会这样回答她，他是铁了心吗？

“对，我的确不能拿老师你怎么样，但是，我也要告诉老师一声，我跟老师——绝对不可能了。”优优吸了吸气，“老师有这么些时间，怎么不去另外找一个真正适合老师的女生呢？”

优优说完转身就走，她是硬着心肠到了极点的。

俊美的季明锡立马追了上来，扣住她的胳膊，钳制住她的身体说：“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你让我怎么去找，自从那个时候在孤儿院里第一次见到你，你硬是闯开了我的心门，你是生平第一个让我体会到被看重的感觉，你是我生平第一个喜欢的人，因为你，我几乎尝尽了最甜美与最残酷的时刻，我的心里，注定只容得下你。你让我去找其他的女人，你不如——让我直接疯了，疯了就好。”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优优表情冷漠。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似乎没有参与，又似乎消失了。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说：“你希望我疯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时候，你明明说喜欢我的，你明明说一辈子都不再让明锡哥哥悲伤的，为什么，你要食言？”他男性的声音，话语里却是无比的脆弱。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去，咬着唇，心里好难受。

“其实是我自己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都想疯了，醒着梦着，都是和你在一起，你的笑，你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样子，那样的一分一秒都占据了我所有的感情，我那么贪婪地想要因为你带给我的快乐而幸福，可是，却偏偏加深了你的痛苦，”他盯着她说，“那么，我会试着慢慢将对你的喜欢收敛起来，即使死掉也不再让自己喜欢你，即使悲伤到永远，也不再乞求你的幸福……只要你幸福就好。”

优优表情木然，目光呆滞，看着季明锡，仿佛是在看一个透明物，没有焦点。

唯有心在颤着的。

“我……就不喜欢你了。”季明锡轻声说着，手也缓缓地松开放下，转过身去，提起脚步，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脚步声如此冗长。

十多年来，第一次的表白，却是发誓不再喜欢她。

这是一种何等残忍的事呢？

优优始终无法真正面对这个问题。

以往一向给人亲切而好相处的季明锡老师，这会儿从画室里走出来，他的背影落寞而凄凉。原本同学们是想看优优像只斗败鸡走出来的，可是，没想到却看到老师一脸挫败地走出来。

与季明锡的事情仿佛是了断了，又仿佛是另一端的开始。

不过，总是搁着些时候没有再让优优烦忧。

只是，人家沈昌珉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在中通过英子的手机来电找到了优优，跟她说：“昌珉那小子又搞失踪了。”

优优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说什么。

在中继续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因为他一个人的任性，影响到我们整个团体。”

“那怎么办呢？”平心而论，优优对他们几个的印象还都是不错的。

“得把他给找回来。”在中这么说着，“可是，在中国，他平常会般去哪，我们也不清楚。上次也失踪过一次。”

上次也失踪过一次？

优优心想着。

是指森林小木屋里的那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