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工具人
“说我这条命都是骆熠给的都不为过，就更不用说他让我去做的事情了，只会考虑会不会做，而不去考虑能不能做。”
汤闻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淡然。这就是他的人生，熊姝姝可能不会理解，他也不奢求熊姝姝会理解，就想着只要别怕他就行。
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但熊姝姝听完，只是轻轻巧巧地“哦”了声，便没有了其他。评价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没有表达出来。
骆熠在网络上的风评贴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层出不穷地冒出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熊姝姝一口气黑掉，不费吹灰之力。空间异常地静谧，两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如果这时候有人闯进来这个房间，一定会被诡异的气氛尬到只想退出。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留下来，充当背景板。
骆熠的黑料，无论真假，全都大规模地涌了过来，有组织有计划，就等着在他失去庇佑的脆弱时段，来一记墙倒众人推。
温可也在空闲的时候，收到沈琦楠的消息。对话框中，截图了不少网络上的黑料，有真有假，但无一例外，来势汹汹。
温可看了一眼灵堂前吊唁的骆熠，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是她认识的骆熠。
【coco葡萄籽：别担心。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沈琦楠：就这么自信吗？区区跳梁小丑有时候总能出其不意，让人招架不住，太轻敌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再松懈也不至于这么放松警惕吧。】
【coco葡萄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搞事情的人不是你这个女魔头就行。】
【coco葡萄籽：话说回来，就算你掺和进去也没关系。】
沈琦楠挑眉。
【沈琦楠：话说得太满了吧。万一真的就有我呢？】
【coco葡萄籽：你会退出的。】
温可的语气太过于自信，以至于沈琦楠都觉得，自己的生活世界是不是安装了监控，全都被她熟知，并掌控在范围内。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这种感觉她一定会很不爽。但如果对方是温可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相反，反而觉得还挺荣幸。
沈琦楠聊了几句，温可又没有了回音。最近总是这样子，聊到一半，温可就不见人影。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出现，会不会接下去原来的话题，还是重新开启话题，所有的变数全都取决于温可。
沈琦楠收起了手机，转而跟傅波吩咐了几件事。傅波听说她不想在背后搞事情了，有点诧异，“现在明明是最好的时机。你看到下午股市开盘后骆氏集团的波动没？不止我们这一家，其他势力也在蠢蠢欲动，咱们只要破点脏水给他们一击重创，后面他们至少要用一个季度调整，说不定就此就像是个分水岭，骆氏集团以后就一蹶不振了。”
“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哈？”
沈琦楠重复：“我是在问你，你这种纸上谈兵的理论，放在现实的成功率，算过没？有多大？”
傅波强词夺理，“现在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会这么说的人，不是坏就是蠢。”沈琦楠一语道破，“骆氏集团要是真的这么容易能被击破，当初骆熠刚上任那一阵子，就不会一连吞并收购了好几家同行公司了。那群人失败的原因千篇一律，全都是低估了骆熠的实力，想硬碰硬，结果被中途做空了公司的资金。哦对，还有少数几家，明明示弱就能被放过一马，但后期怎么道歉求饶都没有，骆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人的公司收购并解散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傅波感兴趣地问。
“因为这群人在当时搞了不少小动作，骆熠是一个特别记仇的小人。一开始没表现出什么，但等到势头风向都站在自己这边，就开始翻旧账了。”沈琦楠抱着平板，刷着热搜上的新闻，感慨了句，“我倒是不介意跟他刚，但温可这边，估计已经选择了站队，我舍不得呀。”
傅波：“……”
敢情这才是重点。
傅波揣摩出她话里的意思，评价道：“是她不懂事。”
可沈琦楠对这种附和的评价不以为然，还反过来帮温可说话，“不是她不懂事，是我的问题。”
傅波：您请继续您的表演.jpg
“我错就错在，给她的自由过了火。”沈琦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倒一杯威士忌。在大白天的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
白幡起，正午时间，适合出殡。
温可跟沈琦楠的聊天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后面，因为一些仪式上的手续，她没时间看手机，一忙就是一个中午。所有的仪式走完，所有人从殡仪馆撤退，回到骆家大宅中。
大宅中，骆老夫人平时礼佛的佛堂已经被大致布置了下，成了灵堂。
随着清城各大家族和世交派人过去家里吊唁，以骆熠为主的骆家人才正式感觉到，接下来才是需要打起精神面对的难题。
如果说骆老夫人的外戚高家闹出的动静只是开胃菜，那骆水生的到来，才正式将推进到众人期待的高潮部分。
因为骆熠看到骆水生的那一刻，父子相见反目，他当即叫来了保安，吩咐把这个人撵出去。
骆水生当然不干，一边被架着，一边骂骂咧咧，“骆熠你别忘了，我才是老子！你这叫以下犯上，老婆子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天都不饶你！”
“放开我！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管我！殡仪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不代表会被你这儿子骑在头上。这还是骆家的灵堂，列祖列宗就在这儿，看看你做这种事情会不会折你寿！”
骆水生这些年都住在市井环境，出口质朴，但每一句话都踩在满嘴的荒唐道义孝道，听得骆熠火大。
“说够了？”他把手指的关节按得咔嚓响，走过去，动作迅猛，不由分说揍了他一拳。
是骆水生上赶着找揍，骆熠心里想着，那就成全他。殊不知，自己在无意间充当了一次工具人。
吊唁的时候，骆家大宅围了满当当的人。没有对生死的敬畏，只有对新闻热点的渴求。眼下骆熠大发慈悲，贡献了一波热点，在场的媒体记者乐疯了，全方位无死角地，将这件事报道在了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