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疑团重重
波布诺缩了缩脖子,轻咳了两声,问道:“阁下,那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英斯提多里斯用那双突出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从怀里掏出一袋子的金币,举到波布诺眼前晃了晃,轻笑道:“看到了吗?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你必须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因为这个任务事关我的性命,当然也关乎你的性命,所以,现在,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接受它。”说着,他把那袋金币扔到了波布诺的手中,“听着,继续印刷《锤击女巫》,把这本书散发到英国的每一个角落,这是第一个任务。第二个任务就是咱们这次见面的重点了。刚才你提到的那个贝丝,她虽然不是女巫,但在她的背后却“站着”一个女巫。她现在被抓了,可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小女儿,这一老一小无人照顾,那个女巫一定会采取行动。所以,你给我盯紧那一老一小,只要盯紧她们,就一定会发现女巫的踪迹。”
波布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袋金币,笑吟吟地应允道:“阁下,您放心,这些事对于我老鹰波布诺来说那可是轻车熟路!想当年,我还……”
“别掉以轻心!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一个会魔法的女巫!你一旦发现任何有关于她的线索或可疑之处就必须马上向我汇报!”英斯提多里斯又将手伸进了怀里,这回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小螺号,“给你这个,收好它!如果发现女巫的踪迹就吹它,我会立刻出现。”
波布诺接过这个普通无奇的小螺号,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尝试着吹了吹……
“它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避免打草惊蛇。不过只要你一吹,我就能听得到。”
“噢……原来是这样。阁下,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您的吩咐去做,一定会谨慎小心的。”波布诺将小螺号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那就好。你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一股夹着寒潮的劲风向波布诺袭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得直打哆嗦。只一低头裹紧衣襟的瞬间,原本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黑衣人竟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着,除了耳旁呼啸而过的寒风,一切仿佛都深陷在了沉睡之中……他缩了缩脖子,疾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清晨第一缕骄阳用最温婉的姿势穿过窗帘的缝隙侵入了这个房间,它悄无声息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用这种看似柔软实则强硬的姿态告诉万物,它就是那个叫做光阴的东西。只有它,才是最真实的。
一夜怪异焦虑的噩梦让我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想要快速逃离荒诞的梦境,可梦中的诡魅好似长了巨爪,抓着我怎么也不肯松手。眼皮吃力地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如此反复了数次,我的意识仍然处于梦境与现实之间。就这样,我感觉自己被两个世界拉来扯去,怎么也无法摆脱这种令人疲惫不堪的纠缠。
“刀卓雅……刀卓雅……”一个洪亮,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快醒醒!快醒醒!别睡了!”
这个充满力度的男声像一只健硕的臂膀,一把将我从诡魅的手里拉回了现实。我头晕脑胀地盯着床边,一只牧羊犬的脑袋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哦……是你啊……维克多。”我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你怎么了?叫了半天都没醒过来!”维克多眼神中流露出了担心。
我艰难地支起上身,随手抓来一个靠枕靠了上去,“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不知道怎么了,想醒却醒不过来。”
“我们今天得去为杰克治疗了。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该查的我也都查过了。今天必须得把那枚戒指放回原处了。”
“好吧,那两枚戒指我研究了好久,除了之前的发现,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可以把它拿走了。”我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一个翻身便下了床。
“既然马库斯的子女都没有可疑之处,那这枚戒指倒底是怎么回事?”维克多站在我身后,盯着镜子里正在穿衣服的罗德里戈。
“唉……真没想到,马库斯太太说的都是实话,最大的两个孩子一个去了意大利,一个在苏格兰。另两个现在还在法国进修,今年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所以,参与犯罪?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马库斯,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该不会……他也是个巫师吧?”我突发奇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吃惊地看着镜子里的维克多。
“嗯……我也怀疑过,但有些事情又解释不通。你看,既然他是巫师,按道理不应该把日子过得这么拮据。还有,他为了弄到钱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偷皇宫里的东西。如果他是巫师,根本没必要干这种事。自己用炼金术炼一堆金子不就得了吗,何必冒砍头的风险去偷东西?”维克多冲镜子里的我摇了摇头。
“唉……真是搞不懂!”我终于扣上了最后一枚宝石钮扣,优美得体的贵族服装让我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我满意地冲镜子里的自己点头微笑着。这个帅气的男人,真的很容易令姑娘们为之着迷,这当中也包括我,刀卓雅。
我们刚走下楼,管家礼貌地行着礼,将几封精致漂亮的请柬呈到了我面前,“这些是几个王公贵胄们的请柬。这几张是贵妇小姐们的请柬。这张则是帕布里公爵夫人的请柬。”他将爵位最高,最重要的这个人物挑了出来。
我打开了这封帕布里公爵夫人的请柬,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里面夹着一朵干了的紫色熏衣草,上面的字迹工整隽秀,结尾处是一个飘逸的签名。这一看便知是公爵夫人亲手所写,而且,这请柬上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暧昧之意。
“嗯哼……一夜之间变身招蜂引蝶的蜜罐,心里感觉如何?”维克多斜着脑袋调侃着。
我焦虑地吞了一口唾沫,喉咙里干涩的“咕咚”声让维克多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
“看来爆红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我有一种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压力感!”我想像着一帮妖冶的女人两眼放着电光火石般的热辣眼神,心底寒意骤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好像她们真能活活把我电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