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非洲英雄傳說
年輕參謀的簡報這時候也已經結束，「噗」的一聲，處長室中的燈光再次點亮，司法部長江鵬皺了皺眉，忍不住轉頭看了一下國防部長席石揚，席石揚輕輕地乾咳一聲，沉聲說道：
「卻不知道，貴處對這整個事件有什麼樣的看法？」
凡岱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環視了一周在場的高層官員。
這一群人，幾乎便已經是這個國家軍方警方的最高級人物。
「沒有看法。」
「沒有看法？」席石揚有些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您不是在和我說笑吧？這樣的大事，牽扯得如此之廣，怎麼能說“沒有看法”？」
「這樣說你聽不懂嗎？」凡岱克傲然地笑道。「那我換一個說法好了，要說看法，我當然是有看法的，只是我的看法如何，卻並不一定要讓你知道。我這樣說，你瞭解了嗎？」
席石揚臉色一沉，開始有些不快起來。
「原來凡岱克先生是尋我們開心來的。」
「不，我們從來不尋人開心，」凡岱克冷冷地說道。「我們國家從前有個偉人說過，說我們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情勢。尋人開心也要花精神的，我們沒有那種閒工夫。」
「你現在身處在我們的國家，又在我國的首善之區私下設了情報總處，」席石揚陰沉地說道。「這些我們國家都沒有和你計較，甚至於你們出了狀況，我們還動用了最高層的軍警能力來協助，現在你卻告訴我們你不想和我們討論如何協助你們破案，你沒有什麼看法？我不曉得你怎麼向我國解釋？」
「解釋？」凡岱克冷笑說道。「我們國家做事從來只有別人向我們解釋，我們不習慣解釋給別人聽的。」
「沒錯，我原先找你們來，的確是想要和你們合作一些事的，只因為我以為你們有能力可以幫我，但是我後來知道我錯了，你們對我來說，並沒有用處。」
這樣的說法已經極為無禮了，席石揚大怒，大聲說道：
「既是沒有用處，你們又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要浪費我國家的公家資源找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凡岱克看見他這樣勃然大怒，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笑道：
「國防部長先生為什麼要這樣生氣？我說你們沒有用處，你不高興。好吧！那我們且不談在國際上，貴國仰賴我們國家的程度，我們就只談這件案子好了。」
「原先我以為，你們也許能夠提供我一些資料，因為這些大盜“神偷老鼠”、“盜墓公司”畢竟是在你們國家內出現的，你們和這些人交過手，應該有一定的能力來應付。」
「但是我們的情報顯示，你們卻一點應變的能力也沒有，也沒有最起碼的警覺能力。我們的情報處出了狀況，我們請你們參與，你們這位處長……哼哼……」他說著說著，冷冷地瞪了司徒慕德一眼，胖壯的司徒慕德自知理虧，臉色又漲紅起來。
凡岱克卻不理會他，逕自流暢地說道：
「中學生們頭上被畫了圖形，養雞場、風雷社都出了事，你們的警方有沒有辦法處理？沒有！你們甚至連最基本的簡報資料都沒有，還要靠我們說給你們的高層人士聽！」
「誰說我們沒有資料？」司法部長江鵬不悅地說道。「一大早警務處都已經把相關資料搜集了不少，只不過我們評估認為，整件事情雖然古怪，卻並不重大，所以才沒有像你們這樣大驚小怪，又怎麼能怪我方的人員能力不佳？」
他這樣說來雖然有些強辭奪理，但是倒也不易反駁，話一出口，幾個軍警高層長官便不住地點頭表示他說得沒錯。
只是凡岱克卻不為所動，反倒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所以我才說，你們對我一點都沒有用處。以貴國這樣的應變能力，已經不是“無能”二字可以形容了，我想大概要用“無知”才能形容你們的一無是處。」
「國防部長閣下認為這件事雖然古怪，但是卻不見得事關重大。但是我卻要請問你，當你得知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闖入我國情報處中，留下那組圖案，這樣子的案件還說不見得事關重大，試問你們的判斷能力是不是有極大的問題？我國的情報處中戒備何等嚴密，全世界能夠進去那兒的人不會超過十個，在裡面藏有的軍事機密事關整個世界的安全及和平，現在卻有人闖了進去，還留下一個那麼明顯的標記。」「他既然能侵入，就表示他很可能也有辦法動用裡面的軍事機密，如果運用我國的軍事力量對你們不利，難道你們還能說：“不見得事關重大”？」
江鵬的臉色開始鐵青起來，想要說些場面話，卻又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因為凡岱克這番話雖然毫不留情，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所以，你們不要以為我在找你們的麻煩，要找麻煩的話，我會去找那些夠實力的對象，不會找你們。」
「一開始，我會以為你們能幫得上忙，完全是因為從前發生過的幾次案子，你們的軍警單位似乎都能和“神偷老鼠”、“盜墓公司”分庭抗禮。」
「比方說，前幾年那椿綁架你們總統的事件，主使的組織“天行”在全世界各地犯案，從來都不曾失手，唯一一次栽了跟頭，便是栽在你們的國家。」
「後來發生的“附體殺人事件”，聽說你們也破得相當漂亮，還有後來“盜墓公司”的案件、“屍族”和國際生化公司的牽扯，“南極神兵”案件也都是在你們國內破解的。」
「就因為如此，我才會誤認為你們有能力幫我破獲這次的奇異事件。」「但是我錯了，你們沒有這個能力，根據我的情報，你們搞不好連交通事故都處理不好，那些怪奇事件之所以能在你們手中破獲，大概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純粹只是運氣。」
他這一番搶白言語下來，倒像是在對一群中學生訓話，聽得在場軍警高層們都是臉色鐵青，眾人雖然大多是國內最高級的軍警高官，但是顧及了凡岱克背後軍事強國的威勢，卻也是無可奈何。
更何況凡岱克所說的話也並不是全然無理，眾人都是國內最高層的長官，對於「附體殺人」、「盜墓公司」等案件的內幕大多知之甚詳，要說這些奇案能夠破獲是因為國內軍警的破案能力高強，其實也和真相有點距離。
要不是因為有「他」……
說也奇怪，也許是因為在座的長官們的思緒接近，大夥居然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想起了一個人的身影。
而且，想到這兒，還不約而同地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倒是性子火爆的警察處長司徒慕德按捺不下性子，大聲地說道：
「什麼運氣？你真的以為我們國家沒有人才嗎？告訴你，你錯了！我們會破那些案子不是靠運氣，而是靠了……」
他話還沒說完，司法部長江鵬便暴喝一聲說道：
「司徒！你給我住嘴！這裡輪到你說話嗎？」
聽見直屬長官大聲喝止，司徒慕德一怔，臉色再次漲紅，便真的忍下來不再開口。
凡岱克冷冷一笑，隨意地伸了個懶腰，彷彿覺得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也是多餘。
國防部長席石揚沉吟一會，沉聲說道：
「凡岱克先生，你說的話我們都知道了，你的意思我們也明白了，卻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想要怎樣？」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不怎麼樣，」凡岱克笑道。「原先我以為你們能提供我多一些“神偷老鼠”、“盜墓公司”的資料，但是我想我們知道的比你們多，所以你們的資訊一點用處也沒有。」
「原先我們就沒打算讓你們參與這個案件，只要你們提供資料，現在連提供資料也用不著你們了，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們獨力查出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你們只要不來打擾我的弟兄，我就謝天謝地了。」
席石揚忍住一肚子氣，勉強點點頭。
「好，我會向總統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