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问医 - 双世追妻:夫人有点呆 - 月霜沙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四十二章问医

如许将息翩跹送的礼物放进柜子最高那一层,耳畔响起云渐寒下午说过的话,目光略变复杂。

那息翩跹看起来柔弱美丽,就像一株雪莲一样干净,男子不是最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吗?可听他的语气,仿佛不太愿意提起她,是真的不动心,还是有什么猫腻?

她默然看了一会儿,又在上面加盖了几层布。

云渐寒洗了碗碟,又烧了热水,端着木盆走进里屋。眼下要入秋了,每晚泡泡脚,能驱一天的疲惫。

如许被他按在床边,脚被轻轻抬起,褪去鞋袜,置入调好了水温的盆中。热水盖过脚面,暖烘烘的舒坦极了。

寻常人家都是妻子伺候丈夫,在他们家却完全倒了过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成了最珍贵的那颗明珠,被他捧在手心里。

她低头望着蹲在脚边的云渐寒,脸颊蒙上一丝嫣红,白日里的沉稳内敛一下子绷不住了,不自觉露出女儿态来“你这是干嘛呀……”

“睡前给你泡泡脚。”他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对你身体好。”

如许脚丫子晃了晃水面,抿着嘴笑,道,“别蹲着了,快起来吧,被人瞧见笑话。”

“疼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可笑话的。”他搬来一把凳子,坐在她对面,如许抿了抿嘴,道,“一起洗吧。”

云渐寒一笑,三两下除去鞋袜,伸脚放进了木盆里,本宽敞的木盆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他的脚大出如许好多,轻轻压着她的脚面,脚趾尖摩挲她的脚背,一室清冷硬是被他的动作熏出几分暖意烘人来。

如许翘起大脚趾顶了顶他的脚心,想叫他痒一痒,没想到这个人是铁做的,一点儿也不怕痒,反而要来挠她的咯吱窝,如许躲了两下没躲开,躺床上抱住枕头不叫他有可乘之机,两个人闹了一会儿,脚没泡多热,一盆子的水都溅到了外边。

“都是你!”她搓了搓自己的脚丫子,转身跳进被子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他。云渐寒扑上来,连人带被地抱住,一低头就亲到了她的嘴唇,“怎么怪我了,是谁先要挠痒痒的。嗯?是谁!”

如许偏过头去,脸颊红扑扑的,不说话,但嘴角和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云渐寒亲她的脖子,时轻时重,细细品尝,好像要在上面种出一朵花儿来。如许抓着被子埋头进去,不肯叫他有机会得逞,可没一会儿便觉得越发热了,心都要跳出来,捏着被子的手一动,便想掀开来透透气,然而稍一露出口子,便叫云渐寒抓准了时机,一把掀掉被子,紧接着整个人便罩了下来。

秋夜里蝉鸣还未尽,高高低低地鸣着,却也掩不住屋子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响,仿佛一曲无力弹奏的秦淮调,委婉甜蜜极了。

夜极深了,如许浑身上下都疲惫得很,却并不想睡。

她的手轻轻搭在云渐寒的胸膛上,上面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他的胸膛不似寻常读书人那般瘦弱,反倒极为结实,手感很不错。

她安心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来回轻摩。

头顶忽然响起他的声音,餍足之后的声音懒洋洋的,他问,“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拇指在她纤细的五指上轻轻抚摸,停止她无意识的撩拨。

如许没想到他还没睡,沉默片刻,轻轻道,“你不是说你离家至今多年,除了想要施展抱负,救济天下,还想找寻失踪的族妹?”

云渐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这么多年,可有消息?”

她记得他曾说过十八岁便离家了,如今已经七载,不知是否有些许消息。

云渐寒道,“无任何线索,人海茫茫,又过去这么多年……”他没再说下去,如许心知未完的话是什么内容,便安慰道,“会找到的。”

“嗯。”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随口说道,“我那族妹若是还活着,和你一般大。”

如许心头一动,但那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很快就消散了,她伏在他心口慢慢地说,“她会活着的,你一定会找到的。”

她不知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色还早,可身边已经空了,只余下一点点温度,看得出他离开已有一段时间,外边传来舞剑声,仿佛疾风划破落叶,如许支着身子坐起来,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得剑风凌厉,可见练剑者内功极为深厚。

她披上一件外衣,轻轻推开窗子,果然看见云渐寒一身中衣,正在院中练剑。

他的剑招潇洒凌厉,剑气似裹了霜风雪子,直扫得院中木叶瑟瑟发抖,零落而下。如许站在窗边看着,慢慢地笑意却凝住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晨起练剑,却熟悉极了。

他的剑招精妙,剑气如虹,与她的虽形不同,却意相似……竟然同出一脉。

云渐寒有早起练剑的习惯,每日清早出一身汗,极是舒爽。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极轻,但他耳力惊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清晨清冷,如许就披了一件罩衫走出来,他将剑收了,跨步走过去,拢了拢薄薄的罩衫,“怎么起那么早?也不多加两件,眼下入秋了,早晚秋凉,别冻着了。”

如许瞧他满身满脸都是汗,踮起脚尖拿帕子擦了擦他的额头,“怎的起那么早,饿不饿?累不累?”

云渐寒弯下身子让她擦汗,笑眯眯地说,“不饿,不累。”

如许瞥了他一眼,擦了他满脸的汗,却见他身上也湿哒哒,衣服湿出了一块又一块的汗渍,要是不及时擦干了,怕得生病,便说,“我去烧些热水,你洗洗。”

说罢要进屋换衣裳,准备烧水,云渐寒拉住她,“不麻烦,我去井边冲一冲。”

“井水多凉啊……”

“无妨,我一直都用井水冲。”他摸摸她的头发,推她进屋,“赶紧进去穿衣裳。”

如许穿好衣裳出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在煮粥了,趁着粥还在煮,云渐寒就站在井边冲身子,晨光洒在他身上,更照得他浑身如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更显得他身姿挺拔,不似平时穿着那般看起来单薄,如许一下子想到昨天晚上,耳朵边红得发热,她将衣裳放在一旁,拿着干毛巾帮他擦身。

湿漉漉的水滴沿着他的背脊流下来,微微反射着阳光,如许被晃得有些头晕,飞快擦干了他身子,赶紧将干净的衣裳帮他穿上,脸上总算不再那般热了。

吃过了粥,云渐寒便拉着她往外走,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如许以为他是带自己逛街,没想到竟然进了灵素医馆。

“你生病了吗?”

云渐寒握着她的双手在手心里搓着,“你的手脚总是这么冰冷,我带你来瞧瞧大夫。”

如许垂下头去,很小声地说了句我没事,云渐寒却笑着摸摸她头发,哄着道,“乖乖的,只是吃几服药而已,来。”

替她诊病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子,远近闻名,如许乖乖坐在他面前,依言伸手、伸舌,老爷子目光如炬,看了许久她的脸色,又切了许久的脉,心里有了数。

云渐寒就站在她身边,见老爷子要写药方了,低声对她说,“如玉,我忽然有些口渴,能否去门口买些梅子饮来,我方才过来时瞧见,现在想喝得很。”

这明显要将她支走的借口太过蹩脚,如许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点头嗯了一声,起身走了。

她到了门外,没有走远,安静地站在门边,听里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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