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86
第086章86
空蒙的小雪飘落下来,琉璃宫瓦上盖了薄薄一层。
除此再无旁人。
顾西瑗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雪球扔了,搓热了手,亲昵拥住殷明垠的腰:“你怎么来了?今日这么早下朝?”
殷明垠盯了某处良久,低头看向她,挑起眉,“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
顾西瑗嘬嘬他凉沁沁的唇,一本正经:“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殷明垠眉一皱,破天荒地推开了她,好像被她亲一口是多大的屈辱一样。
顾西瑗瞧他脸色不好,估摸今日上朝被臣子气着了,那也不该跑来她这儿发火。
她懒得再哄,扭头便往外走,好不容易有人陪她打个雪仗,轻松的时光都给他搅和了,烦人。
殷明垠见她一言不发,无视了他要走,很有理的样子,火气蓦然上涌,脸都青了,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牢牢锁住,逼她直视自己。
“怎么,你做得,孤说不得?”殷明垠捏起她的下颌,狠狠碾上唇瓣,触及少女眼底的嫌弃,他身上一震,整个人突然有些发抖,哑然说不出话了。
顾西瑗觉得他今日跟有大病一样,本来不想理他,这人还不放她走了,非要在这缠着她发疯。
殷明垠被她瞪住,慢慢松开了手,缓了一阵,沉声问:“是谁?”
是谁比他好,比他如她的意。
能让她冒着酷寒风霜,与他打雪仗,玩得这般偷摸又开心。
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藏起来私会,就在这东宫,在他眼皮底下,一次次挑战他的耐性和底线。
殷明垠忆起往事,喉中酸涩:“往年与你打雪仗的人,是我。”
他也会堆雪人,也会打雪仗,能比任何人都打得好。
为什么不找他,为什么要去找别人,明明他什么都听她的,明明只需要她一句话。
顾西瑗瞧了一眼殷明垠玄衣腰带下束着也显出粗圆的腰腹,没好气:“你打什么雪仗,你打一个我看看?”
他转身就弯腰去掬雪,被顾西瑗一把拽回来,拍掉手上沾的雪,搂过他用力吻上薄唇:“祖宗,我求你了,消停会儿吧。”
殷明垠眼尾倏然泛红,难得这么强硬地挣扎,不给她抱,顾西瑗都惊了,不由怀疑自己魅力锐减,还有一个吻都哄不好他的时候?
“他是谁。”殷明垠站定,重复一遍。
他这样子很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顾西瑗瞅着是半点不怕,甚至还笑出了声。
殷明垠咬牙切齿:“顾西瑗。”
顾西瑗看他这架势,恐怕她不给个交代,誓不罢休。
“侍卫。”她不假思索,“宫里的侍卫,也算熟人,就多说了几句。”
总不能说,是那个刺杀过他的江湖高手榜排行第一的杀手,如今她不仅拜了师学功夫,作为交换,还时不时送他宫里的酒水,承诺给他养老来着。
她这话一说,闵温明天就得被全国通缉,以殷明垠睚眦必报的疯劲,怕是今后都得亡命天涯了,她往后跟谁学功夫去。
另一方面,她也怕这两人对上,以闵温在宫里来去自如的身手,若真不管不顾起来,伤到殷明垠和腹中孩子,她得发大疯。
“侍卫……”殷明垠若有所思,忽而笑了,漫天小雪落在他矜贵的鹤氅上,俊美漂亮极了。
顾西瑗手腕一紧,被他死死攥住,拽到身前。
殷明垠低下头,与她唇畔一线之隔,压低的嗓音冰寒:“要不要孤叫弘遂来问问,宫中何时有了这般飞檐走壁、身手不凡的侍卫?”
她咽了口唾沫,心虚偏开眼,下颌蓦然被擡起,殷明垠覆吻上来,又亲又咬,紧蹙的眉间偏偏流露自嘲:“孤又不会做什么,你何必如此撒谎护他?”
顾西瑗:是护他,也是护你。
大着肚子都要生了的人能不能消停消停,岁月静好一点不行吗?闵温的事或许有一日她会告诉他,但绝不是现在。
见她沉默,殷明垠咬得越发用力。
顾西瑗吃痛,火气一下蹿上来,手臂捞起他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疾步至不远处的石桌,将殷明垠放到桌上就压了上去。
“哇哦……”此时的某处,吃瓜看直播的闵温欣慰鼓掌。
不愧是他的关门小徒弟!
“顾西瑗……!”殷明垠肩上柔软的鹤氅铺开在石桌,他怀着孩子小腹沉重,平日也只能侧睡,如今整个人被她放平压在身下,孕肚沉沉压住细瘦的腰肢,五脏几乎被挤到一处,腰椎、耻骨、尾椎一连片的疼痛泛起,他脸色泛白,不适地挣扎起来。
她不顾及他的身子也罢,这可是在室外,光天化日,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发现,他与她的关系如此龙凤颠倒、悖逆人伦纲常,长久以来辛苦的隐瞒就此告终。
顾西瑗不理他的挣动,将殷明垠抵在石桌上,他肚子重反抗不了她,连挣扎都十分微弱。只是平躺压制的动作有些粗暴,对待产的孕夫确实不太友好,她只能速战速决。
“你还咬不咬我?”顾西瑗锢紧少年的腰腹,埋头吻住他翕动的薄唇。
她以绝对的掌控力将人囚在怀中,看他满头墨发流散在石桌上,挺着小腹挣扎,指尖顺着少年瓷白的脸颊划下,挑起他弧度优美的下颌:“小作精,还不服气?”
手指便顺着敏感的腰肢搓揉上去,擒住腰窝,看殷明垠呼吸骤乱,气恼地伸手推她:“顾西瑗,孤在跟你说正事……”
“我也在跟太子殿下您办正事呢。”她厚脸皮地擒住他的手腕压在石桌上,埋头继续吻花瓣般柔嫩的唇,完全无视殷明垠的推搡和愤怒,反正她知道他拒绝不了她,总不会打她巴掌。
虽然他气得很像想扇她的样子,但也只是睁着一双泛红的眼反抗,掀唇咬她,也咬得轻轻的,许是也知道方才把她咬疼了,这次酥酥麻麻的轻咬便流露出一些温顺与妥协。
顾西瑗撕开他的领口,埋进殷明垠深邃漂亮的锁骨,瓷白的肌肤沾上薄雪,冷得他轻轻颤了一下。
她轻轻啄吻他精巧的喉结,双臂锢紧了骤然战栗的躯体,柔声威胁:“再没事找事的话,小心我就在这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