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另有安排
“何老师好。”瞿朋放下手机站起身，先于凌非向何钦打招呼。
他最近和凌非搭档，顺带受到了何钦工作室的诸多照顾，今天难得有机会见到何钦本人，瞿朋嘴上不说，心底却是十分感激的。
何钦惯来温和，也笑着跟瞿朋道了声“你好”。
“何老师。”凌非这时已将置于何钦身后的目光收回，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如实回答了两人最近排练的情况，“我们碰到了点难题，还需要磨合。”
再者时间也很紧张。他们是有两首歌要准备的，这两天光是排三人合唱的歌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部分精力，至今都不太满意，更别说两人合唱的那首，需要配合的部分动作目前也不怎么熟练。
“好，你们先练。”何钦没走几步就停下了，看上去像是和旁边那个人另有事要办，不打算长留。不过他又笑了笑说：“我一会儿帮你们看看。”
“嗯，谢谢何老师。”
凌非对何钦的感谢发自内心，而且不止因为何钦晚些时候的指导，现在瞿朋在场，有很多事情没办法言明，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
瞿朋见状亦是向何钦道谢，难得今天有机会跟前辈学习，心里自然高兴。只是由此，让他倒是愈发印证了自己先前的某个想法。
凌非未必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应该说，从得知他们这个排练室是何钦动用人脉借来的开始，就很能说明何钦对凌非这个在圈内几乎履历空白的纯新人格外重视。
尤其今天还来探班，这也不是何钦平常会轻易做的事。
何钦说完就稍抬了抬下巴，示意跟他来的那个人现在可以一起走了，但那人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十分绅士地向瞿朋和凌非略微颔首，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你认识他？”瞿朋发现凌非一直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以为两人有什么恩怨，于是等人走远了，好奇问了这么一句。
排练室里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瞿朋说话声音比较低，凌非差点没反应上来，他稍顿了一下，才点头道：“嗯，认识的。”
他没有必要为此掩饰，自己本来就是何钦工作室的歌手，认识何钦的朋友很正常。唯独比较特殊的是，他跟何钦这个朋友……
关系有那么些亲密，不太方便对外解释。
倒是乐子铭，今天突然过来是跟何钦有事要办？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也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吧。”
何钦这会儿正带着乐子铭上楼，他半是嫌弃半带无奈道：“老刘这个地方很安全，你应该清楚旁边直属院都住着什么人，谭志皓不敢在这动手脚的。”
乐子铭没回应，只是扫了眼楼梯口，沉声问：“走廊没监控？”
何钦停了脚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初你弄得谭志皓社会性死亡，也没见你把他放在眼里。怎么？现在他又是个人物了？”
“难道他没进过你们公司车库？”乐子铭语气平淡地反问。
“我警告你，这个地方可不是乐氏，管好你自己。不然……”何钦眼尾微挑，刻意压慢语速，轻飘飘道，“我可没答应帮你瞒着他，你最好认真考虑。”
“……”
何钦半小时后回到了排练室，刚好见凌非和瞿朋正从歌曲开头练起，他没有打断二人，直接走到角落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安静地听。
待两人唱罢，何钦便提了几个地方，让他们重来。
凌非对此十分习惯，他实在太熟悉何钦的引导方式了，凡事都会让歌手自己去寻找答案，而非直接给结果。于是，他在重唱的地方更加注意唱法，也更用心去思考对方要求他们这样做的用意。
这遍结束后，何钦看了眼凌非，像是随口提问似的说：“你自己怎么想？”
凌非垂眸拿着歌词，略是回忆过后，如同陈述事实般说：“是我的老毛病，前面几个地方是强弱问题，最后的合音唱得有点满。”
“嗯，我没问题了。”何钦抬眼笑了一下，语气轻松中带着点赞许的意味，而后又加了一句：“瞿朋这方面很老练，你多听一听。”
“好。”凌非点头，态度很是谦虚，但也没有表露出半分不自信，就仿佛在告诉何钦，他下次肯定可以唱到位一样。
瞿朋在旁边看得有些愕然，应该说，自己以为何钦的指导方式和现在这种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状况，相差有点多？更重要的是凌非所提及的那几个地方，他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他不由感叹道：“何老师是因为这个才……”
瞿朋是指何钦工作室签凌非的事。
何钦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直接给出了结论：“他会成为一个好歌手。”
瞿朋闻言，顿时笑了：“对，我也有这个预感。”
凌非一时没说出话来。
何钦替他把话说得太满了，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他心知自己不过是平时录歌有何钦把控，才大约知道问题所在，实际水平跟何钦还差得很远，未来的事哪敢轻易下定论。
两人之后又练了将近一小时，何钦突然叫停了：“去休息吧，你们嗓子都不在状态。”
最近两人练歌每天都熬到很晚，尤其瞿朋还要参加其他活动，忙完又赶回来继续排练，他们这样马不停蹄又是熬夜的，意志力很容易涣散，嗓子自然就不受控了。
凌非原以为休息时间可以跟何钦交流排歌的事，可何钦却说夏蔷找他另有安排，凌非当即就有些疑惑，总觉得何钦是有意支开他的。
后来夏蔷带他上楼时，才提示说：“瞿朋的合约快到期了。”
“所以……”凌非这才反应过来，“何老师想签朋哥？”
夏蔷弯了弯眼，一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上去无辜极了。接着，她又转而道：“好了，你去前面第二间那个小会议室，一会儿有事了我再叫你。”
“嗯？何老师不是说你找我……”凌非不解道。
夏蔷扬了扬手机，失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刚才还有谁来了？何老师他们要谈很久的，你先去‘忙’吧。”
“……”工作中这么被特殊照顾，凌非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像是看破了凌非的心思，夏蔷尽量认真了些说：“何老师可不是假公济私。现在是休息时间，你本来就可以自由安排。”说着，她又朝凌非挑眉递了个眼色，侧头稍压声透露道，“有人这几天一直‘纠缠’何老师，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你真不打算见？”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