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6
韩d的伤口是毒箭所致,这药膏里便比寻常的伤药多几分药材,气味儿有些奇怪。
谢璇挑了药膏轻轻抹在伤口,那里的皮肉颜色依旧有些暗沉,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将药膏在伤口周围抹匀。背上的新伤是这回在京城外留的,此外还有两个刀疤,伤口虽已愈合,却显然留下不久――谢璇记得出行前的韩d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而这次一趟雁鸣关回来,却添了这许多。
前世就算他常年沙场征战,也不曾如现在这样,一次添三处伤口。
谢璇咬了咬唇,指腹缓缓摩挲过那一道刀疤,低声道:“这个呢,是怎么回事?”
“在雁鸣关。”韩d沉声。她的指腹掠过伤口的时候带着一种麻痒窜到心底里,令他忍不住轻轻握拳,解释道:“庸郡王在那边经营得厉害,除了要对付山匪,还得对付藏着的叛军。”
所以这一道伤疤,就是在他毫无防备时,被同行的将领偷偷袭击所致吧?
谢璇抿了抿唇,拿手掌贴在伤疤上,声音里全是心疼,“往后不能再这样冒险了。”
药膏渐渐被吸收,留下一点不起眼的痕迹,谢璇便按着韩d的指点包扎,细长的纱带绕过他的肩膀与胸膛,谢璇一圈圈缠过去,每回都是从背后拥抱的姿势。有时候将柔软的胸贴在韩d背上,韩d便会稍稍紧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玩火自焚?想趁着包扎的时候吃豆腐,自己却耐不住了?谢璇暗笑。
顽皮心起,故意将身子贴得更紧,指腹滑过他胸前,将纱带缓缓展开,偶尔不经意的拿唇蹭过韩d耳畔,还要轻轻咬一下。
谁叫他乱动歪心思!
韩d终于发现这一时兴起真的是个错误,她可以游刃有余的逗他,他却还带着伤,平白撩起了内火,却不能肆意驰骋。偏偏谢璇存心折磨他似的,缠个绷带都要撩拨一下,好容易等她缠完了,忍无可忍之下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俯身便吻了下去。
带着点恼怒与惩罚,韩d的吻并不温柔,狠狠的压着她攻城略地。
谢璇勾在他颈间,寝衣的领口不知是何时敞开的,柔软的蹭过韩d的胸膛,被他的手趁势而入。火苗渐渐被点燃,韩d将她压得更低,用力的吸吮间犹觉得不够,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这么一动,背后两处的疼痛还能忍受,腰间的伤口却还未包扎,立时痛得稍稍吸气。
谢璇也发觉玩过头了,喘息着睁开眼,眸中水色微漾。
“牵动伤口了?”她扶着床榻坐直身子,寝衣几乎从肩膀滑落,连忙扯起来系好最上头的盘扣,往他腰后一看,那伤口还裸着呢。有些后悔,更多的却是心疼,她咬了咬唇,瞪韩d:“趴好了,我来上药。”
韩d乖觉了许多,沉默着趴在榻上,任由谢璇抹完了药膏再缠上纱带。
等谢璇收拾了药膏银剪等物,重回到帐内的时候,就见韩d已然仰躺在榻上,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谢璇觉得奇怪,摸了摸脸蛋,“怎么了?”
“璇璇。”韩d的声音有点沙哑,伸出手来,等谢璇坐到榻上时便稍稍一拽,令她伏在胸膛,仰头亲了亲,只是低声道:“璇璇。”唇舌再难分开,他的手掌扣着谢璇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了她的腰贴过来,紧密的拥抱中,谢璇能明显感受到腰腹的坚挺。
她有点担心,挣扎着要离开,韩d却将她箍得紧紧的,哑声道:“我受伤了。”
伤者为尊,谢璇下意识的停了动作。韩d便又困住她,眸光像是饥饿的狼,声音低沉粗哑,“七个月了,我想你,七个月。”长久的思念与方才撩拨后的压抑涌动,像是随时能奔腾而出的洪流,吞噬人残存的理智。他猛然揽过谢璇,继续用力的亲吻。
这会儿谢璇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却也不觉得重。韩d身后垫满柔软,就连腰下都有软枕,他也不怕压到伤口,手掌肆无忌惮的在她腰背上游移,用力的压合贴近,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
如有烈火一寸寸燃烧过去,欲望迅速被点燃,粗急凌乱的呼吸里,韩d忍无可忍似的,一掌挥灭了帐外的烛光,继而将谢璇的寝衣扯下。
裂帛声在暗夜里分外清晰,刺激着意乱情迷的神经,谢璇的惊呼还未出口,就已被韩d扶着腰坐起来,发间簪子不知何时脱落,满头青丝散在柔润白腻的肩上,扫过前后的挺翘。
韩d借着夜里微暗的月光瞧着满目旖旎,手臂向下一引,期待已久的愉悦夹杂着伤口处的痛楚猛然袭上脑海,如冰火突袭而至,他自喉中吐出压抑依旧的呻吟。
谢璇的脸瞬间红透了,腰腹处是他火钳般烫热的手掌,有熟悉的酥麻袭遍全身。
她躬身寻找韩d的唇瓣,急切而惶惑的亲吻。
第二次清晨,谢璇硬撑着起床盥洗,却是怎么都不肯给韩d换药了。
韩d哄了半天也只换得谢璇气呼呼的白眼,末了只能叫太医来换药。那太医这回倒是学乖了,捧着药盘上来跪在榻前,谢璇便带着丫鬟们掩帐出去。
一层层的纱带解下,外头还不明显,到了里头的时候便隐隐透着血迹。背部的两处也只是斑驳而已,那腰处的伤口却有大片的血痕,渗透数重纱布,显然是伤口崩裂得不轻。那太医也是血气方刚之人,一瞧这情势便知是怎么回事,却只是默不作声的清理伤口后慢慢上药。
这一回上药很快,太医将东西收拾完了,瞧见韩d面无表情的阖目养神,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殿下虽然身子强健,毕竟身有重伤,臣会尽心医治,也请殿下保重身体。这伤口若是反复崩裂,愈合得就会更慢。”
“嗯。”韩d继续面无表情。
太医悄悄的擦了把汗。自元靖帝瞧过韩d之后,他便被召到御前耳提面命,要他务必精心伺候,让信王早日康复,元靖帝一通威胁恐吓之后,太医如今可是提着脑袋来的。他自然万分不喜这位殿下的任性折腾,却又不能太过直言,只好委婉的威胁,“若是伤口过久不愈,怕是会留下后患,还望殿下……殿下……”他把心一横,“克制自抑,安心养伤。”
韩d睁开眼睛,冷冷的扫过太医满额头的细汗,“本王自有分寸。”
……
这显然是不遵太医嘱咐了,那太医欲哭无泪,更不敢跟韩d争执,只好战战兢兢的退了出来。
外头谢璇又问了几句关于伤势的话,便送太医出去。
过了两天,韩d的队伍便抵达京城,两辆马车缓缓行过街市,信王为剿匪而重伤的事情也随之传开。百姓们从去年就听说了那群山匪的厉害,如今韩d虽负伤而归,却也更显其鞠躬尽瘁、用而无惧,于是信王的声势威名渐渐被传开。
而朝堂之上,元靖帝显然是有意敲打傅家,寻着由头贬了两位高官,又让婉贵妃在平王妃傅氏那里找了个碴,令她暂在府中思过,不得探视皇孙。就连那位沉寂数年、禁足不出的傅皇后都露了回脸,据说有一日元靖帝念着当日夫妻情分过去看她,傅氏却御前失仪口出怨言,叫元靖帝狠狠斥责了一顿。
与之强烈对比的,则是韩d的蒸蒸日上。
父子间的芥蒂逐渐消解,元靖帝既然决定重用韩d,那荣宠和赏赐便不要钱似的往信王府上送――在王冠上加封东珠,增加封地和王府卫军的人数,种种金银玉器赏赐下来,连带着老丈人谢缜都沾了光,得了个虚衔赏赐。
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令韩d协理兵部,内阁议事时也可先征询信王的意思,再报至御前。
兵部是皇上心目中仅次于青衣卫的所在,哪怕废太子居于东宫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对兵部伸手,而今元靖帝能让韩d碰触,可见其荣宠。相较于从前信王的可有可无和徒有其位,如今他可是真正有权有位的王爷,自然引得朝臣纷纷随风而动,探视信王病情的人一波又一波。
为了这个,韩d不好再留在明光院里养伤,便搬到外头书房隔壁的院落,也好令几个不能不见的外臣进来探视。外头的事自有长史打理,内眷们可就麻烦了,这些妇人们大多知道信王不惜违抗旨意也不肯纳侧妃,独宠谢璇一人的事情,心里或多或少的对这个十五岁的王妃有所好奇,说话时探来探去,实在费神。
谢璇最初还愿意应付几个,到了后头索性扔给女官去打理,她也只见几个要紧的而已。
――比如谢B。
自谢老太爷过世之后,姐妹几个已经有挺久时间没见过面。上回因为老太爷的丧事而各自哀戚,谢B自幼承老太爷抚养,更是哀痛,如今情绪散了,才能好好坐下来说话。
十月初的天气已然日渐寒冷,谢B进屋后解了外头罩着的大氅,瞧着地下两个暖烘烘的炭盆感叹,“这才刚入冬就烧成这样,到了腊月里岂不是要天天坐在炭盆边儿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