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 - 谢池春 - 九斛珠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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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

谢璇是被韩d抱着回到明光院的。

折腾了整个后晌,韩d的酒意尚未散尽,她却已经醉成了软泥。回屋后一沾卧榻,她便缩着身子往内一滚,抱着枕头就想歇息。

韩d坐在榻边,扳过她的肩头,低声的笑:“不打算擦洗一下么?”

“让芳洲带人进来。”谢璇瞧着韩d那餍足的笑容,想着他刚才的恶行,抓过他的手腕便有气无力的咬了一口,“现在不想见你,你去书房吧。”

“这么快就嫌弃了?”韩d凑过去,指头擦过她脸上的肌肤,低声道:“下回我轻点,行么?”

“没有下回了。”谢璇控诉一样,“起码两个月之后!”

韩d无声的微笑,“那我带你去擦洗。”

“玉d哥哥!”谢璇扭动着逃离他的怀抱,“我是说真的,你先去书房吧。我这会儿很累,又有点头晕,让芳洲帮着擦一擦,回来先睡一觉。”――韩d今儿开的那两坛酒劲道极厉害,谢璇原本就量浅,被他亲吻着的酒气一熏,水乳交融之间,竟然也有了醉意。

韩d也未料到拗不过她,被赶出了屋子。

他往书房里转了一圈,换了身衣裳简单擦洗,再往院子里站了会儿,酒意便彻底散尽。心里惦记着明光院里的小娇妻,韩d决定偷偷溜回去瞧瞧。

彼时谢璇已经睡着了,脸蛋上酡红未散,呼吸清浅。

芳洲在伺候谢璇洗澡的时候又看到了遍布全身的吻痕,且这一日的谢璇格外慵懒,她大抵明白了事由,见到韩d进来的时候,便忙起身道:“殿下,王妃才睡下,酒还没醒。”

“知道,出去吧。”韩d一抬手,芳洲只能带着丫鬟们行礼退出。

屋子里点着微甜的熏香,韩d侧身坐在榻边,看着谢璇的睡颜。像是哪儿难受似的,她即便是在睡梦里,有时也会皱一皱眉头。先前在抱厦里的凌乱颠倒在此时依旧清晰的浮现,她一声声的告饶尚在耳边,那时候他听着她的声音,脑子里都是疯狂的叫嚣,此时再清醒的回忆,竟自有些后悔――

她毕竟还小,而他今日是醉着酒的,纵然两人最终都是尽兴愉悦,那样的疯狂颠倒,对于她的身体毕竟不好。

悄悄的脱了鞋侧躺在榻上,韩d随手取了本书卷,陪在她身边看书。

谢璇像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即便是在睡梦里,也习惯性的往他怀里挪过来。“疼……玉d哥哥……”她低低呓语,忘记这份疼痛是韩d作的恶,只管抱住了他闲着的一只手,仿佛是寻到了最可依赖信任的东西,勾了勾唇角,睡得更香。

韩d挪开书卷,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回头把那几样烈酒送给爱喝酒的高诚吧。

他控制不住酒醉的自己,只能控制着不让自己醉酒。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厚雪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姗姗来迟。

整个京城都银装素裹,谢璇清晨掀帘出去的时候,外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积雪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一只慵懒的猫跃下墙头,在松软的雪地里踩脚印玩,轻盈的身子难得现出一瘸一拐的姿态。

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两夜,至此时已经有将近四寸厚,谢璇嘘一口气,问芳洲,“殿下还没回来?”

“还没有。”芳洲摇头,“殿下今早天还没亮就进宫了,也许是有要紧事情呢。不如王妃到后院里走走?我已经安排人备了轿辇,也打扫了该清的道路,景色应当不错。”

谢璇便道:“吩咐人去外头盯着,等他回来就来禀报我。”

她可是早就跟韩d约好了,等到下了厚雪的时候就到城外的别居里去,叫上采衣和谢澹他们,痛痛快快的烤肉吃。只是近来韩d大多没什么事可忙,这回一大早就被元靖帝召走,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坐上轿辇慢慢的往后院里走,日光下的盛美雪景自不必说,那晶莹雪光之下,就连檐头琉璃都格外好看。才走到一半,就又人来禀报了,“启禀王妃,殿下已经从宫里回来,往书房去了。”

谢璇不再耽搁,吩咐轿辇回程,直接往书房里去。

韩d的书房在外院最里侧,离明光院不算太远,这会儿地上的积雪早已铲得干干净净,书房的门倒是敞开着的,也不怕冷风吹进去。

谢璇落辇入内,到了门口时自由丫鬟帮着解去大氅,她举步入内,第一眼就看见了韩d――她站在书案后头,将一张地形图铺在那里,正自拧眉沉思。

这书房还是参照了从前在靖宁侯府的式样,只是毕竟不能照搬,故而布局虽相似,器物实不同。地下笼着两个极旺的炭盆,熏得那盆水仙格外青翠,缓步走过去,甚至能闻到隐约散出的清香。

韩d没抬头,声音却已传来,“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多穿点――”目光在地形图上留恋了片刻,他起身迎着已经走到跟前的谢璇,触到她微微冰凉的指尖后,便拢在手心里焐着,“本来身子就不舒服,别冻出病来。”

“还不都怪你,”谢璇一笑,觉得今日韩d面色不如往常放松自在,“没打搅你吧?”

“过来瞧瞧,这是廊西。”韩d揽着她的肩膀,站在书案后指着上头的种种标记,“父皇派兵去征缴山匪,这都差不多两个月了,却没半点进展。”

“所以父皇才召你过去的?”

“嗯,那边传来消息,又损了一员大将。”韩d的目光落在地形图上,前世多年作战,他对于这方面自然是有天赋的,“廊西山势复杂,易守难攻,那儿被庸郡王筹备布置了多年,可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瞧这里,还有这里――半个多月只见我军损耗,却没伤对方半点毫毛,照这个情势,打上两三年都未必能完。”

“那怎么办?”谢璇靠在他怀里,浑身都是暖热的,“这种事不宜拖得太久,毕竟晁伦和越王都还没死,若是再生出变故,以朝堂上如今的局势,皇上镇得住么?”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可父皇很固执。”

“他觉得自己还能掌控一切吧?”谢璇摇头。在皇帝的宝座上待了三十余年,若没有半点骄纵,那可真的是神仙了,何况元靖帝那样的性子,随着年纪渐长,越来越想握着权柄不放,自然更会盲目自大,以为自己还像年轻时候。

韩d道:“若无波澜,他倒能镇住局势,可越王还在那里……”

“你又提那件事了?”

“嗯,皇上还是犹豫,不肯杀了越王。”

“当断不断,妇人之仁。就因为怕天下人说他杀了两个儿子,便养着这个祸患,若真有变数,他可是哭也没处说理去。”

“然而他觉得不会出岔子,我也不能逼着他杀儿子。”

那条毒蛇盘踞在京城中,即便是囚禁于冷宫,却还是让人觉得不安。尤其是晁伦那个不安分的老头子失了踪迹,更叫人悬心。前世的桩桩件件、刻骨愤恨,两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越王的手段有多很,手段会有多低劣,恐怕元靖帝至今都探不到底线。

谢璇便又看向那地形图,“那皇上召你过去,是想做什么?”

“若廊西久战不下,他打算调雁鸣关的军队过去,征询我的意思。”

“问你?”这倒是奇了。

“韩家毕竟曾驻守雁鸣关多年,清楚铁勒人的习惯。他是怕军队调开,铁勒趁机发难,又不好意思找我父亲,仓促间只能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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