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心灰
而今天这一场算是她的主戏份。她不得不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而且还好上妆之后，完全看不出她眼底的黑眼圈。
今天这场戏是秦诗终于被救了出来，只是整个人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顾谦没办法把她放在正规的医院里治疗，因此找了家私人疗养院。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的看护。这是两个人感情的升华部分，也是一个节点。
秦诗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她目光从一开始有些模糊到渐渐恢复正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粉刷墙。以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再接着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的目光看向来人，是她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她眼眶瞬间红了，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目光却难以从顾谦身上离开。
顾谦看着她终于醒了，俯下身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正常的体温。秦诗第一次听到他用温柔得仿佛能超度一切的声音对她道“没事了。你安全了。”
秦诗听着，她没办法回复，只是眼眶再也不受控制的留下泪水，像流落的瀑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顾谦知道她难过，却没有地方发泄。最后整个人俯下身轻轻地包裹着她，确保不会压倒她之后，才又道“对不起，我以后会照顾你的。好好照顾你，我保证。”
秦诗听着只是哭，最终闭了闭眼睛，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背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拥抱，在这一世里。哪怕秦诗千疮百孔，只要在顾谦这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她甘之如饴，在所不惜。
因此两个人接下来的日子，秦诗在顾谦静心的照顾下也渐渐地恢复身体。
出院之后的秦诗被顾谦安顿在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里。顾谦每天上完班都第一时间回家，给她上药，给她做饭。无论顾谦做什么菜，秦诗都觉得好吃。
在没有凌舒的日子里，两个人过得像真正的情侣。
这样的日子安逸且舒适，让秦诗暂时忘却了那些不堪的伤害和折磨。顾谦就像她的良药一样，像是医好了她。
在顾谦给秦诗做完饭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秦诗低头吃着饭，她看似都好，但好似比以前更沉默。
顾谦盯了她许久，从救她出来，到现在自己才真正的认真地看过眼前的这个人。她受到的伤害，从来没有对自己心存怨怼，甚至是抱怨。她好像真的只是在乎自己这人的想法。
顾谦看了她许久，突然喊她的名字“秦诗。”
“嗯？”秦诗抬头，目光有那么一些停滞地看向他，随即表情疑问着。
“跟我在一起吧。”顾谦说完，只见秦诗愣了一下，缓慢地低下头，随即放下手里的餐具，她的脑袋低垂，许久后，才看到一滴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可是，我脏了…”
“不，你没有。”她嗓音哽咽，最后一个字还未完全落下，顾谦直接打断了她。他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满心的愧疚与歉意无处发泄。最终轻轻开口道“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秦诗，相信我好吗？”
秦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办法拒绝顾谦的怀抱，没有办法拒绝顾谦像自己表明心意，无论是真是假。她都信。
她的手最终缓缓抚上顾谦的后背，将脸整个埋进他的胸膛里，感受留恋着这温暖又厚实的港湾。
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之后，时长做一些情侣之间的温情小事。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约会……。夜晚的时候，他们都像是彼此温暖的港湾，在片刻的时间里，寻找最简单的温存方式。顾谦偶尔会吻她，但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不忍靠近，又流连忘返。
时间久了，秦诗身上的伤也渐渐恢复过来。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有一个月之久。忽然有一天，顾谦因为公司不可推托的应酬，在外喝醉了回来，一进门，秦诗就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精味道。
她连忙上前扶起他，一脸担忧“怎么喝这么多？”
“合同谈成了。大家都很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顾谦对着她笑，那笑容是高兴又温暖如春的。
秦诗扶着他走进浴室，哄着道“先洗个澡吧，睡着舒服一点。”
顾谦乖乖地点了下头，跟着秦诗走了进去，秦诗将水温调好，又将衣服给他准备好。准备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他“好了，你还好吧？”
“别走！”顾谦却不想让她走了。将她牢牢地拉住，又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廓不清不楚地开口“你不想跟我一起吗？陪我一起洗吧，我不想一个人洗。”
“……”秦诗脸颊一下就红了，又不忍拒绝他。顾谦醉酒后，秦诗这是第一次见。跟他清醒时候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以至于她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一时半刻也有些被他抱着撩拨得不太清醒，竟然就这么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同时在一个浴缸里，水汽氤氲，秦诗小心翼翼地给顾谦擦身子，但他着实不太老实。半刻钟之后，直接将秦诗扯到自己身上来，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不像之前那么小心试探，反而渐渐变得热烈起来。待秦诗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不知何时滚到了顾谦的房间床上。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间，时不时吻上她的眉心，动作温柔似水。
秦诗本就对他没有任何抗拒，这一世对他更是如此。醉酒后的顾谦行为上温柔，但是身下对秦诗的工作却很是霸道。他只是温柔的吻了吻她，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进入正题。
秦诗忍着闭了下眼睛，嘴唇依旧被他堵住。热烈，缠绵悱恻。这是她追了这么多世的人，亏欠和爱。从这一刻，都如期奉还。
“我爱你……”顾谦忽然边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边喃喃低语。
“我也是。”秦诗回应。
“我真的好好爱你，舒舒……”顾谦说完，直接开始了工作。而秦诗的表情瞬间凝固下来，目光看向他，难以置信地低声问“你喊我什么？”
“……舒舒”
舒舒……凌舒！这是他对凌舒独有的爱称。可是他这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这么喊过自己。原来他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对自己的愧疚而留在自己身边。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凌舒的替代品。
秦诗抬头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灯，只觉得一阵刺眼，她的眼眶潮红，目光都是泪珠，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不堪重负地闭上眼睛，泪水就这么从眼角当中流了出来。
“——咔！完美。”
导演终于一声叫板，所有的一切都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