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记忆碎片
他居然对小霖下手。
是了。一定是司寇霖还未来皓元国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放进姜丝虫了。
所以,那次自己一直在抓司寇逸控制小霖的把柄,居然一直没有找到,原来,就是在这里。早就在他脑子里放进了姜丝虫。
书上说,入姜丝虫,被操控者操控疼痛,头疼如锯在脑中拉扯,斧从中劈开,长棍在脑中捣搅,几欲裂开。被操纵者操纵心神,关键时刻,神志迷糊,行为失常,只听操纵者话。
之前司寇霖说了自己,在被操纵时头痛万分。
胥晟几乎无法想象,少年是怎么经受住那场疼痛。
更无从知道,司寇霖为什么没有被司寇逸操纵,而是现在讲一切都告诉了自己。
“阿晟,你不要娶三皇姐。”司寇霖抓着胥晟的衣服,呜呜咽咽道,“他们都是不怀好意,要害你的。”
“我知道。”胥晟摸了摸少年的头,不知道该在么向他解释,自己必须得这么做。
“那你是不是不娶三皇姐了?”司寇霖抬头疑问地看着胥晟。
可是胥晟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纯净的眼睛,覆盖住,“你就当看不见。这段时间,你要减少和我单独来往。”“为什么?”司寇霖一把抓住胥晟的手,将他握着拿下……”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要害你,你还要娶她,还有不要我来找你?情势所迫。
与虎谋皮,不过看谁技高一筹罢了。“胥晟明白少年不太懂,在他看来,原来危险,趋利避害才是应该做的,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人总是想从险中夺巧,获得更多的优势力量。”
“好了,小霖,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胥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抱住少年的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自己从不舍得伤他分毫。可如今天下之势,自己必须得做出选择,而且还有小霖脑中的问题,“你不要害怕,就目前来说,你和我表现的越亲近,司寇逸就越会为难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表面如他所愿,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阿晟,你要喜欢三皇姐了吗??”少年知道,事情还是这样吗?
即使胥晟和自己说了那么多,可是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着的人,居然要娶自己的三皇姐了。
即使,不知道真假,可能只是表面做戏,可是想想,又觉得很难过。
他将和另一个人如此亲密,他这么好,万一三皇姐真的喜欢上他,一定会真正要娶嫁给他的,万一他喜欢上三皇姐,假戏真做,自己又该怎么办?
可是自己也明白,现在正如胥晟所说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和他们如此说而已,但不会真的要娶她的。”胥晟知道少年心里全是难过,在明明知道自己脑子里被下蛊,终于鼓起勇气和自己说,可是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大家都知道,彼此都是做戏罢了,只是看谁做的更真实而已。”
“真实?”司寇霖抓住胥晟的衣服领子,踮起脚尖吻上了一直试图安慰自己,说服自己的男人,嘴唇红红的,眼睛红红的,“是这种真实吗?”
胥晟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怀里,“不会到这一步。但是,你知道,我只想吻你。除了你,没有任何人。”
“嗯。”司寇霖又被胥晟绕进去了,呆呆地等着胥晟的安排。
“所以,小霖,你要听话。这段时间,要假装和我陌生一些。”胥晟摸了摸少年的头,“他居然给你下蛊,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嗯。可是要怎么陌生的距离?”司寇霖实在想不出,在司寇逸明明见到自己和胥晟的情况,其实也能彩初八九成了,现在还要怎么装作陌生,才是合适的?
“我不叫你的时候,你不要主动过来。”胥晟将少年抱在坏了,比了比眼睛,“他自然知道,可是他会认为我最后选择了他那边。”事实上,自己也却是是要碍于情势,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嗯。”司寇霖感受着他的温度,现在想想,他主动叫自己的时候,很少。现在恐怕会更少吧。
“我让小马,给你准备了新帐篷,让他带你下去休息吧。”胥晟将少年放开。
“嗯。”司寇霖出了答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到如今,自己脑中有姜丝虫,谁知道未来会做出什么事,而且如今的情势,胥晟却是需要和司寇国合作,需要司寇逸的那二十万大兵。
他远离自己是对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心里慌乱得很,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什么都抓不住。
可是曾经自己懵懵懂懂,没有想要抓住的东西,也就无所谓,可是现在,自己想要抓住他,却是在无能为力。
司寇霖一步三回头,跟着小马出了主帅帐篷。
有一种预感,今天以后,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跟着小马到新安排好的帐篷。里面的东西布置的很好,很齐全。应该是有特意吩咐安排的。
“四皇子,有事您唤我一声。”小马将四皇子带到帐篷里,鞠躬退下了。
司寇霖转了一圈,看到案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是自己平日里无聊的时候看的。
坐下来,将书拿到面前摆好,翻开。
眼睛里却看不进任何一个字,视线一片模糊。
原来这他也知道,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书,是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吗?现在想想,这两年来,所有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他默认许可,安排好的。
过往的生活里全是他的影子,第一次见他,在万军之中一人独自统领着千军万马,自己只是一个被司寇国抛弃的质子罢了。不对,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抛弃自己,而是做成了一个好棋子。
司寇霖掩着头痛难当的额头,面前的书页早已经湿了。
第二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好像总是很倒霉,很落魄的时候。在太子那里呆了一个月,却被太监宫女欺负,不断生病,还被推进了荷花池里,模模糊糊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过了很久。好不容易睁开眼听见到了他。
原本一直麻木的心,却好像突然变得像个玻璃似的,竟然会有委屈和稍许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怨愤。
但是,故意表现的冷冷淡淡,一副抗拒冷漠的样子。他既然要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自己被其他人随意安排。现在又将自己接回他这里做什么?
明明好笑得很,但是自己又算什么?明明和他只是在来这皓元国京城的路上,相处了十几天而已。
只不过他告诉自己,他曾经顺手救过自己而已,只不过他和自己说,要自己惜命而已……自己却会因为他冷漠的态度而产生委屈和稍许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