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血誓
“哗啦啦”
倾盆大雨落下。
雨水落在衣服上，冲刷着上面的血迹，血水混夹着雨水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牧倾颜抱着萧澈，紧紧的抱着，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浓浓的悲伤围绕着她，心一点点在变冷变硬，喉咙因为哭得太多，已经沙哑了。
“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澈，我也是爱你的，你知道吗？”
“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澈，来世我即使化身地狱的魔鬼，我也一定要护你周全。”
牧倾颜抬头，血红的眸子，盯着牧华嫣，犹如一头地狱的冤魂，勾魂索命。
牧华嫣被她这骇人的眸光盯着，心里慌慌的，感觉那背后有什么东西随时要了她的命似的。
“牧华嫣，今生的仇怨，来世我要化身地狱魔鬼，定要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牧倾颜说完抱着萧澈的尸体纵身跳下了悬崖，冲天的怨气直上云霄。
天空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一道闪电落下，刚好劈在牧倾颜掉落的悬崖之上。
牧倾颜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像是漂浮在天空中。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是孽还是缘，已不再由天定。如果重来一世，你又会如何呢？”男子似乎很哀伤，如同天籁的嗓音却让人听了想流泪。
粉色的大床上，小女孩因为梦魇，痛苦得想大声叫却叫不出声来，眉头紧锁，小小的手紧紧握住，咬着唇瓣低声哭泣。
“小姐，小姐您醒醒呀。”青莜一遍一遍地帮小女孩擦着眼泪，希望小姐能听到她的呼唤，快点醒过来。
牧倾颜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想张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姐姐，姐姐。”另一个与小女孩年龄相仿的小女孩跑了进来，跑到牧倾颜的床前，摇晃着牧倾颜的手，叫着她。
牧华嫣那个贱人，这个声音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二小姐乖，大小姐生病了，让大小姐好好休息吧。”青莜见牧华嫣那样闹，担心影响大小姐休息，伸手想把牧华嫣拉出去。
“贱蹄子，二小姐也是你能碰的。”跟着牧华嫣身后进来的崔奶娘，狠狠的拍开青莜的手，转头笑得满脸菊花，哄着牧华嫣，“二小姐，奶娘带你去玩好玩的，大小姐生病了，这要是过了病气给二小姐，到时候要吃苦苦的药，那可就不好。”
牧倾颜心里难受得很，多么讽刺呀，原来身边的下人都看得通透的事，她却傻傻的被利用，就连一个下人都知道牧华嫣比她这个嫡出大小姐重要，还生怕过了病气给她。
青莜拧着眉头，很不喜欢崔奶娘这么说大小姐，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人微言轻。
“我就要和姐姐玩。”牧华嫣被大家宠得无法无天，怎么样也要牧倾颜起来陪她玩。
牧倾颜被牧华嫣拉着的手，顿时觉得恶心无比，就像被一条毒蛇缠着。
牧倾颜突然噌的一下坐了一来，血红的双眸仇视着牧华嫣，小小的手用尽全力把牧华嫣给推开。
因着牧倾颜是突然醒过来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奶娘和青莜都没有反应过来，牧华嫣已经被推倒跌坐在地上。
牧倾颜用的手劲可不小，牧华嫣痛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大小姐你可算醒过来了。”青莜是牧倾颜的丫鬟，当然第一时间关心牧倾颜的。
崔奶娘一见牧华嫣被推倒在地上，顿时心痛不已，连忙跑出去把牧华嫣抱起来哄着。
牧倾颜被牧华嫣的哭声闹得头痛，她这才发现，这个牧华嫣是缩小版，大概是八岁时候的样子。牧倾颜抬起手，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和短短的小胳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牧倾颜想起那个天籁般的声音，重活一世！她这是重生了，还是重生在八岁的时候，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牧倾颜欣喜若狂，激动得抱着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把二小姐推到地上，要是夫人知道了该多伤心呀。”崔奶娘抱着牧华嫣一边还不忘控诉着牧倾颜的行为。
牧倾颜笑了，是了牧华嫣是杨氏的亲生女儿她当然会心疼了。
牧倾颜抬起头，血红的双眼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崔奶娘被那骇人的眸子盯着，顿时觉得脖子凉嗖嗖的，下意识的就抱着牧华嫣退后了几步。
“小姐，你的眼睛？”青莜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牧倾颜抬手摸了摸眼角，虽然她看不见，但是也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吓人。
她还不可以暴露，目前的她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和他们抗衡。心下转了几转。
打定主意，牧倾颜换上平时柔和的笑容，尽量温柔的看着牧华嫣，就和以前一样。
“嫣儿乖，姐姐不是故意推你的，姐姐刚才是梦魇了，被吓着了。”牧华嫣还是一直在哭，牧倾颜笑了笑，“嫣儿，你不是很喜欢那个檀木八宝音盒吗，姐姐送你可好！”牧倾颜最了解牧华嫣的性格，她向来都喜欢她房里好看的东西，以前她这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被她各种理由给要过去。只是这个八宝音盒是娘亲送她的唯一一个礼物，她格外珍惜，现在送给牧华嫣也只是权宜之计，以后她会把那些东西全部都要回来。
“真的？”牧华嫣一听要送她东西，顿时就破涕为笑，眼泪也瞬间止住了，就连刚才被牧倾颜眼神吓到的事情也抛之脑后。
“姐姐最好了。”有了礼物送她的时候才会觉得姐姐最好，呵呵！
牧倾颜让青莜去把八宝盒拿过来，青莜虽说觉得就这么把前夫人的东西送人很可惜，一想有是亲姐妹也就乖乖去拿了。
牧华嫣抱着八宝盒就不撒手了，生怕牧倾颜会再要回去似的。“姐姐，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好。”牧倾颜笑着点头，摸了摸牧华嫣的头，稚嫩的小手沿着牧华嫣的头一路向下，摸着牧华嫣那纤细的脖子，她此刻多想伸手掐断牧华嫣那小小的脖子，但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可以。她不要牧华嫣死得那么简单，死？她要牧华嫣失去所有，生不如死，才能偿还她所有的痛和恨。
牧华嫣得了礼物，高高兴兴的走了。
崔奶娘，看她对牧华嫣那么上心，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她记住了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