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岩画：“慢慢来不着急。”无论在哪里新人都会面临职场问题。
听到对方安慰的声音，小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以貌取人，他刚刚看她就是好奇她的长相，之前在工作他一边还要回复那些阿姨姐姐的八卦一边还要摘菜，就没机会仔细看她。
刚刚偷偷看了她半晌，她脸上的两道疤格外醒目，皮肤暗沉，要不是她说自己才二十几岁，看上去还真不像。
要是没有疤就好了，不好看至少也不那么丑吧。
她自然是不关心对方的内心戏，说完就出去干活了。
她在工厂干了几天，虽然是在后厨工作，但是午间休息的时候会到处转转，业膏突然出现，“小岩，你干嘛呢？”
岩画保持着走的动作，很自然，应该是这类任务干多了就算被抓包也能泰然处之，“啊叔，我看看厂里面，都长什么样子，姨婆说让我今后就跟着你在这里干......”
她说的姨婆就是业膏的老母亲，既然是老母亲说的话，业膏自是要听的，“好，那你四处转转吧，不过小心点，有些工作重地咱不能进去的，你看门外面的立着一块黄色的警告牌的就别进去。”
岩画连忙应下来说是，“叔，那些地方为啥不能进啊。”怕自己问的太突兀，她又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咕哝道，“我以前去的那些工厂到处都能进。”
业膏笑笑，还有点自豪，“那不一样，咱这是大工厂，一两千人呢！后厨的人都是好几十个，每天还要做样本给上头过目呢。”
业膏选择性地回避了她第一个问题，只是略带羡慕到，“我们后厨也就只有厨师长能自由出入。”
这样看来厨师长来头就大了，在厂里面。而业膏成天跟在厨师长后面阿谀奉承的，也有理可循了。
这么个大厂，还是管这一片区水电的，怪不得耿千林调查起来畏手畏脚的，都去佣兵集团发布任务了，还指名要她。
业膏没时间陪她逛，也不想陪她逛，口头上尽到了一个长辈的职责就够了，他还要去找厨师长。
岩画巴不得，他跟着她还畏手畏脚的呢。
来的两天她趁着午休时间把这个大厂逛的差不多了，后面几天她都有意无意地在放着黄色警示牌的门口经过。
有个工人瞧见了，想要过去问，被新来的一个打杂的绊住，“你在干什么！”工人年轻气盛的，嗓门有些大。
孟崇之摸了摸耳朵，低着头把“不小心”掉的水泥桶捡起来，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个袋子断掉了。是我没注意......”
岩画往那边看了眼，看到孟崇之隐晦的手势她趁机就溜了。
然而那个工人仍不依不挠地在训斥这个笨手笨脚新来的工人，“唉哟你这一倒一桶的水泥就废了......我就说外国人笨手笨脚的，tm的什么都不会干，你看看你才来几天就搞砸多少事了！要不是老师傅脾气好，我看你早就被辞了。”
“亏得老师傅还说等十天半个月就让你上手了，我看你还是继续打杂个一两个月吧！”
对方很是不客气，不过大多数人在工厂宿舍里午休，寒风嗖嗖外面都没什么人，孟崇之低了低头，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住，我下次一定注意，哥你要是不嫌弃，小弟我今晚请你喝个酒赔罪？”
本来工人还想再骂，但听到这话后，火气就被他咽了下去，“也行，看你有点悟性......”
孟崇之依旧是低头弯腰的姿势，“是哥心好不计较。”
工厂的住宿条件并不好，而且宿舍基本上饱和了，后面来的人没地儿睡，就被遣回去住自己家，或者在这里离个近的地方租房子。
岩画是最近来的最新的新人，肯定是回去住的。
下了晚班，岩画跟一起进来的新人们一起走出厂门。
一起走的时候多了大家也都渐渐地熟起来了，有个女声有些大，在稀疏嚷嚷的人群中有些显眼，“诶，小美呢？”
“我怎么没看见小美？”
水电工厂，男女比例很大，进来的新人里面女的，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且进厂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女人除了个别上了年纪的大妈其余就是年轻妹妹，除了岩画以外，那些年轻妹妹长得还可以。
有人问，“是加班吗？”
有人回：“加什么班，我跟她一块的，我都没加班她能加什么班......估计是不愿意回去。”
岩画一边走路一边侧着耳朵听，她长得丑个子在南洲人中算小的那种，她被淹没在黑暗之中毫不起眼，除了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孟崇之，几乎没人注意到她。
虽然她是关系户，但是像她这种小关系户的厂里面不少，都是哪家哪家的亲戚。
而且就算这些人想攀关系也不会攀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后厨的人的亲戚。
所以没人跟岩画走一块，这也方便了她能随时随地单独行动。
今天要是换做她没在，估计没人发现更没有人会问。
那个人又说话了，“社会上的潜规则呗，不止那些娱乐圈有，就连一个小小的工厂也有，复杂啊复杂。”
或许是不甘于自己平凡的岗位和翻不起浪花的现状，所以选择了一条不光明的路。
人，不是生来就光明坦荡的。
有些人就算是靠后天的启迪也照样选择泥潭，这些不好说。都是自己选择的，没有办法的事。
“真好，你们这些女的还能潜规则，咱们男同胞们就不行了，厂里领导都是些男性......”有个男的略带遗憾的说。
不是说笑，是真的遗憾。
“还不是有一两个女上级的，你去呗，要是不嫌弃，男领导也行，现在不都重口么。”
“哈哈哈...”一群人笑了起来。
烟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后面有些可悲。
工厂离一个小镇不远，大多数的人都在小镇上租了房子，大家零零散散地前后离开，最后剩下岩画和孟崇之。
他们两个坐上了回市区的公交车。
还不算是很晚，公交车上有大部分都是为了工作奔波的人，剩下最后一排空位，烟花走在前面到后面落座，孟崇之跟着她坐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