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这样你满意了吗
“那个……你走吧,先生不想看见你!”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因为先生就站在身后。
申素依低头玩弄着自己红色的指甲,她似乎越来越懒得掩饰自己的欲望了,况且这个女人已经败的一塌糊涂,她现在来,就是想看她笑话,顺便,送她一个大礼。
所以白双这么说,她也不生气。
“贱人!你还我女儿命来!自己的男人自己抓不住,就对我女儿下毒手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恶毒的女人,活该你死爹!贱人!我掐死你!”
“我的话说完就走,姐姐不必赶我!”说完她站起来走到窗口处,正对着白双,看着女人惨白惨白的脸,她有点抑制不住想大笑。
“这几天雨瑟哥哥老是咳嗽,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出了问题,问他他又不肯说,所以我来找姐姐,或许姐姐知道?”
宫雨瑟有很难治愈的支气管,一到天冷就咳嗽的厉害,一般的药根本无用,只有一个地方的老中医,开的方子才管用,以前都是白双去找那先生,别人自然不知道。
白双咬唇,自己怎么忘了,这个时节,正是他咳嗽最厉害的。
心莫名被揪疼了一下,“知道了,你出去吧!”
申素依皱了皱眉,“姐姐,你知道的,现在雨瑟哥哥并不想见你,更不会吃你给他的药,所以,你带我去找那个中医吧,我怕再慢一点雨瑟哥哥的身体会受不了!”说着,眼睛里面已经漫上迷雾。
那委屈的模样,谁见了都心疼。
白双苦笑,谁说不是呢,以前她都是让章妈熬了给宫雨瑟,自己都是装作从来不知道的样子。
白双慢慢睁开眼,看见爸爸白世安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此刻正身处于一片荒芜的草地上。
闭眼,手指紧紧捏住,心里的伤口再次被划开。
申素依知道白双的软肋是宫雨瑟,所以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嘴角不经意的泛起一抹诡异的笑。
白双身体不在状态,不能开车,申素依倒是识相,抢着打开车门扶白双上车,白双甩开她的手,自顾自躺在后面的车位上,闭目眼神。
那……孩子?!
申素依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上车,踩油门,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
白双有点狐疑,今天的申素依有点奇怪。
但她此刻腹部抽痛,无法去思考这些,她没日没夜的奔波,但愿她的孩子会没事。
车子开出去有二十分钟,白双指了路线后,两人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她感觉申素依有点着急,像是着急去完成某一件事情。
白双转过头去看车窗外,靖城的深秋落叶缤纷,再过一个月,就要入冬了,她手指不自觉的摸索着自己的膝盖,那里,已经迫不及待想出来“提醒”她,她的爱,有多可笑。
她哭,她喊,她叫。
眼中迷雾渐深,她看到不远处一个黑点在快速的往她们的方向靠近,是什么呢?她摇摇头,再去看时,突然尖叫出声“小心!”
她的话刚出口,对面十字路口猛然间闯出来一辆巨大的货车,货车像是失控了一样,像她们的方向撞过来,申素依脸色失血的尖叫声在一阵天翻地覆的冲撞和撕心裂肺的巨痛之后,再也没有响起过。
白双迷迷糊糊的看着奔忙的人影和呼救声,像来自于另一个时空,遥远飘渺,浑身滚烫粘湿,腹部的痛揪着她心肺都破碎了。
“双儿,双儿,我是爸爸,双儿?”
爸爸?
白双慢慢睁开眼,看见爸爸白世安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此刻正身处于一片荒芜的草地上。
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爸爸……双儿……好想你!”
白世安温和的笑,“爸爸也想我的双儿,快起来,快站起来,地上凉,待会儿要生病了,你要是你生病了,你妈妈又要担心了!”
白双把这段时间来在心底淤积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她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爸爸……都怪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和妈妈,你这样走了,我和妈妈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呜呜呜,爸爸,你真的很过分,妈妈的眼睛都快哭瞎了,难道你不心疼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绝望的快发疯了!”
“刘叔,呜呜呜刘叔也没了,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你们俩都是逃兵,呜呜呜逃兵……”
白双哭的呼吸都有点不畅,可是她好委屈,她见了爸爸,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哭诉,爸爸不就在眼前吗?
白双慢慢睁开眼,看见爸爸白世安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此刻正身处于一片荒芜的草地上。
白世安突然蹲下身来,温热的手掌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泪,声音苦涩,“双儿,爸爸知道你辛苦你累,但是你忘了爸爸跟你说过的了吗?军人是铁打的汉子,流血流汗不流泪,你不能耍赖倒着不起来,这样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白双哭的更凶,“谁是军人,谁是士兵,我才不要当你的士兵,我是女孩子,累了为什么不可以耍赖,为什么不可以哭!”
白世安叹气,“双儿,爸爸不是不让你哭,但你是我白世安的女儿,哪能倒在地上耍赖,那成个什么样子了?快起来,乖,你妈妈还在家等着你呢,快,鼓把劲,起来!”
她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就像浮萍,根本用不上力,好几次,她撑起手掌,爸爸就在眼前,她想抱抱爸爸,可是爸爸却融入空气。
她哭,她喊,她叫。
“大出血了!快去叫陆主任……”
“要家属签字,必须马上手术,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谁在说话?
她想睁开眼看看,但是意识飘在空中,孩子,谁的孩子?她的孩子吗?
她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人会说这些话?
她想开口问这些人,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可是意识混沌,她又昏了过去。
再睁眼,窗外的阳光刺的她别过头,痛,好痛,浑身都如抽皮抽筋的痛。
眼中迷雾渐深,她看到不远处一个黑点在快速的往她们的方向靠近,是什么呢?她摇摇头,再去看时,突然尖叫出声“小心!”
入眼的苍白,抵不过她面上的苍白,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多么脆弱,仿佛空气里的泡泡,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