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情敌情敌
南歌现在十天里有八天住在“义薄云天”。
一个月过去,薄倾君表面上已经和常人无异,除了脸色还是比常人苍白一些,已经不会动不动发热犯病,加上他调整了运动量,曾经弱不禁风的脆弱感一点点消失。
依旧是那张谪仙般的脸,气质上却有了质的变化,他被低温症封印的时候气场尚且无可匹敌,如今好转,周身的气场更是无人能敌。
介乎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稚气也随着年纪增长渐渐褪去,长成了顶天立地名副其实的薄爷。
但在南歌跟前,除了做某些不可描述的运动时学会掌握绝对的节奏,他大部分时间敛起气场,依旧是南歌疼到骨子里那个弱不禁风的漂亮宝贝蛋,任由南歌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没有半句怨言。
李治延的外伤基本大好。
他底子好,复原能力比一般人强太多,拆了石膏,经过一个月的调息,南映雪开始让他做一些简单的复健动作。
那一场暴风雨,李治延在“傲雪凌霜”足足住了三天,多亏岛民们热情,给了南映雪充足的存粮。
加上李治延实在是好养活,南映雪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食,有时候失手,连她自己都咽不下的饭菜,李治延照单全收,绝不浪费粮食。
长得赏心悦目,性格又乖巧,躲他怀里避雷又很有安全感,不管她说什么都细心聆听,做什么都陪在她身边……
他的好真的数都数不清。
南映雪越来越喜欢他,恨不得永远藏在家里养着。
这种细水长流的陪伴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南映雪已经把李治延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天见不到他,心里都不舒服。
把他带回“傲雪凌霜”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频密。
可以说这对金童玉女几乎是形影不离。
连菜市场卖菜的大妈看他们的眼神都越来越暧昧,默认他们是一对。
而两个当事人对此好像不甚在意,也没刻意往哪方面想,更贴近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相处得很愉快。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李治延有记忆以来最舒心的日子,从地狱到天堂,原来只需要一个南映雪。
这条暴龙也越来越佛,连能不能完全复原,如何报仇雪恨他都慢慢放下。
只希望活在天堂的日子能够更长久一点。
然,天不遂人愿。
薄文的出差归来打破了这种平静。
如果薄倾君的团队里分文武两派,小五这样的属于文武双全,派给他文武的任务都可以应付,他会用自己的风格处理得很妥帖;
小六属于武派,比如追捕南歌、跟踪交易这种任务一般会落到他头上;
而薄文,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算无遗策,最适合派去商务谈判讨价还价,把对方榨干榨净,实现利润最大化。
他金丝眼镜一戴,谁都不爱。
唇角常年上扬,似笑非笑间,看不清真实的情绪,只是不知谁又被算计了。
妥妥的斯文败类。
南映雪这种经历简单,心思单纯,省心不作妖的乖乖女最吸引这种斯文败类。
薄文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个差回来,惦记了多年的大白菜竟然差点被猪给拱了。
差点被岛上的流言蜚语气得破功。
第一时间笑吟吟找来南映雪把脉,摘掉金丝眼镜,捏捏鼻梁,似是而非说自己身上的症状:
“不知道是不是出差太久,m国的食物又实在难以下咽,回来后总是恶心想吐,还有点头晕脑胀。”
南映雪虽然是中医和外科的结合,但她更专注药理和病理研究,如非疑难杂症特殊病例,很少亲自出诊。
薄文是薄倾君名义上的堂哥,在南映雪的范畴里,算是自己人,找到她一般不会推辞。
南映雪抿着唇把完脉,认真说道:“你连日奔波太劳累,加上有点水土不服,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两副药,吃了就好。”
薄文定睛看着她,笑问道:“我的腰肌劳损有点严重,能不能劳烦南映雪帮我针灸一下啊?”
好像担心南映雪会拒绝似的,补了句:“晚上请你吃饭答谢。”
南映雪看了下表,抱歉回绝:“不好意思薄文哥,我晚上还有事,等下让吴医生帮你针灸吧。”
薄文不动声色,不经意说:“没事,其实我就是寻个借口想跟你吃顿饭,今晚吃不成那就明晚,对了,岛上是不是来了个叫李治延的人?”
南映雪笑了下,眼睛弯成好看的新月:“对呀,是南南的朋友。”
现在也是她的好朋友。
薄文慢条斯理扣上袖扣,又戴回金丝眼镜,声音带点不经意的忧虑:“我在m国听到了一些不大好的传闻,是关于这个李修罗的。”
停顿了下,“哦,你可能不知道,李修罗是道上的人给李治延取的绰号,他的职业是赏金猎人,说是他生性残暴,阴晴不定,所到之处都会成为血流成河的修罗场,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在我们岛上,不知道会不会……”
“薄文哥。”南映雪白着脸打断他,白皙的小脸多了几分愠色,“闲谈莫论人是非,你以前从不这样,我们蓬莱岛是什么地方,倾君和南歌明里暗里是什么人,你们做的哪些事是哪条道上的,生存法则是什么,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你们在外面是什么人,一天到晚做什么,我不需要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在我这里,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病人,他是什么人我不需要千回百转从你们口中听到,还不尽不实,我有眼睛,自己会看,总之,我不想听到有人在背后非议他。”
李治延本性如何,南映雪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漂亮又这么乖的男孩,从小失去父母的庇佑,又没有她的幸运,从小来到蓬莱岛,受到薄家的照拂,又有爷爷和南歌他们为她遮风挡雨。
她没见过人间疾苦,不代表一无所知。
李治延能靠自己生存下来已经不容易,至于用什么手段,如何生存下来,有多艰难,南映雪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他那一身筋骨尽碎的伤还不够说明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