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四百零八.物是人非
“嗡~”碎裂的万年树废墟中漂出一颗血红色的果子，苍老的声音也就此响起。
“权力，力量，女人，龙且，你想得到吗？”
四周的人或物再次被定格，龙且只能看到那嚣张的秦慕一和狼狈无奈的楚璃，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行抱在怀里，昔日里所受的痛苦也蔓延开来。
“吃了它，就能得到吗？”龙且毫不犹豫拿住了果子，目光完全被这血红色的果子所吸引。
晶莹剔透，充满血腥味，果子内血液流淌的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果子，确实不凡。
只是……
龙且看着这果子，觉得有点熟悉。
“回——尘——果。”龙且自嘲地笑了声，看着那化为废墟的万年树，扬声道：“你费尽心思，做了长达数十年的幻境，就是为了让我吃下这回尘果？”
什么梦境？什么迷幻草？全都是这万年树编织出来的幻境，它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他吃下回尘果。
“你是什么人？秦慕一派来的？黄泉界的人？亦或是，其他势力？我吃了回尘果，变成鬼帝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那万年树长笑一声，幻境就此消散。它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成了一道紫色的虚影漂浮在空中，与龙且隔着五尺，对视着。
此处还是龙且掉下的山崖，这里尸骨遍地，就连树木都没多少，空荡荡的崖底，只有他和那个神秘的虚影。
“又变成我的模样？又想诓骗我？”龙且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身形，仿佛照镜子一般的观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我即是你。”那紫色虚影的声音很是低沉，但也能听出来那便是龙且的声音。
“你是我？可笑。”对这个说法，龙且嗤之以鼻。
“若我不是你，如何能开启这么长时间的幻境？”
“你所看到的幻境，皆是你心底深处最担心的事情，身份，来历，实力，对楚璃的执念，对现状的无奈，对秦慕一的憎恶，这些，不都是你最害怕的嘛？”
龙且一愣：“我……”
“你在人妖联盟里憋了那么久，被那么多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心里早就有了不满。”
“现在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抓住，眼看着大婚即将举行。而你，只能做一个无能的凡人，成日躲在这黄泉界苟且偷生，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那个男人。”
“你就不会不甘心嘛？”对面的“龙且”所说之话充满诱惑，他在不断地唆使着龙且吞下另一半回尘果。
龙且看着眼前的果子，心里在激烈地挣扎着。
这个鬼影说的不错，他确实很在意自己的无能，确实想去救楚璃。
可是，杀了秦慕一，自己变成另一个秦慕一，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龙且犹豫了，他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对面的“龙且”仍旧唆使着他：“吃了它，你不是想救楚璃嘛？现在吃了它，还能在大婚前赶到阻拦他们！”
而“龙且”越是劝说，龙且的脑海就越是清明。他不为所动，就算不变成鬼物，他照样可以阻拦！
“你现在连爬上山崖都做不到，你以为你还有什么选择！”看着龙且决然地转身离去，“龙且”怒了，对着他的背影吼道。他现在不过是凡人之身，如何能爬上去？
龙且攀上山崖，凭借着身体的灵活程度渐渐爬上了山崖。
虚影龙且注视着那越来越慢的身影，“哼”了一声：“凡人之体如何能攀登上这千丈高峰，这下，我得陪你这混账一起死了！”
他是龙且的心魔，龙且一死，他自然不能独活。
只可惜，龙且死也不肯服下回尘果。寄生在凡人龙且身上，他根本没办法获得灵力滋养，也就没办法做些什么。
龙且爬的越来越高，力气也到了临界值，他气喘吁吁地攀附着岩石，将脚小心地放在某个石缝上，以支撑自己的体重。他没有回头看下面，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向下看，无异于自杀。
只有一往无前地向上攀登，才能获得新生！
龙且歇了歇，休息好又准备上去，右手向上抓了抓，左脚试探性地向上踩了下。确定石头稳定之后，龙且这才奋力向上攀去。
“啪！”石头陡然断裂，龙且右手抓了个空，整个人向下倾斜，有向下砸去的趋势。
“唉……”龙且的心魔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才从黄泉剑气中生出，竟然就要这么消散了。这个死龙且，这么执着，送了他的命，还搭上自己的命。
“咚咚咚……”碎石从龙且的手缝间滑落，掉落进山崖，隔了好久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龙且的后背全是冷汗，指尖更是血液直流，染红了衣襟。
透过微光，龙且能微微看清自己裂到中间的指甲盖。人说十指连心，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龙且忍着痛继续攀登，力气越来越小，速度越来越慢。
也不知爬了多久，龙且终于爬上了山顶，在清晨时分喘着粗气看着那红彤彤的血色雾气。
他呈一个大字躺在了山顶，浑身脱力，只想好好睡一觉，根本没有了神志。
“你还真爬上来了。”龙且的心魔也飘了上来，站在龙且身边嘀咕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且站了起来，勉力支撑着自己向黄泉界外走去。
“喂！你去哪里！”龙且的心魔在他身后喊道，可他完全不理睬他。
“你这样去是送死你知道么！”心魔很慌张，他可是心魔，自古以来就是可以威胁到主人的存在，可现在他怎么觉得，自己沦落到没人理睬的地步了？
“回来啊！回来啊！你吃了回尘果再去跟他拼啊！”
“我求求你了，别跟他硬拼啊！你只是个凡人啊！”
心魔喊的嘴巴都干了，也没见龙且回头。下一瞬间，心魔只感觉有一股空间之力吸住了自己，将自己拉入空间漩涡。
完了，这个家伙，真的用了空间法宝想去蓬莱阻拦秦慕一和楚璃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