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三百九十八.节节败退
秦慕一沉默了。
看到他这个反应，楚璃担心他想动手，连忙说道：“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了，对你没有威胁，你放过他。”
秦慕一先是诡异地看了楚璃一眼，后者头皮发麻之际，他又道：“都怪我，这事儿，还没告诉你。”
“什么意思？”楚璃急忙询问，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还没猜出来嘛？”秦慕一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报复性质的残忍：“他已经死了，你猜猜是谁动的手？”
“……”楚璃颤抖着，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谁？”
“谁救了他，谁就是害了他的人。”看到楚璃这样的表情，秦慕一极为痛快，整个人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光芒。
楚璃双眼瞳孔骤然收缩，是易之云！
“不可能！他已经改了，不可能会对龙且动手！”楚璃很崩溃，连声质疑。
她不信易之云会这样，他从前就算对他们有异心，也不会真的对他们动手。
易之云，不可能真的杀人！
楚璃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对上她笃定的目光，秦慕一微恼，冷哼一声：“我可没说他蓄意杀的龙且，当初他强行传送龙且，却没想过龙且还是个凡人，空间裂缝那么可怕，一个凡人贸然被拉进去——会发生什么你很清楚吧楚璃？”
楚璃的脸顿时一片煞白，会发生什么她当然清楚。
空间裂缝，碎片切割，区区凡人，在那里面只会粉身碎骨。
除非，那时候龙且开了防御法宝，可突然被拖进去，谁能保证龙且当时就开启了防御法宝呢？
楚璃嗫嚅着嘴唇，身体止不住颤抖：“那易之云呢？”
他使用了空间传送法宝，龙且是死是活，他易之云应该能知道。
“被我杀了。”秦慕一微微扬起下巴，面无表情道。
“你还是不是人！”楚璃目眦欲裂，她简直不敢相信，秦慕一已经凶残到这个地步。
秦慕一哈哈一笑，单手抓住了扑过来楚璃的手，将其控制住，直到楚璃压根反抗不得怒视着他，这才不急不忙解释：“他已经背叛过我了，怎么？我不杀了他还要留着他重用他？”
楚璃无言以对，从理智上，秦慕一做的没错，只是她现在更憎恶的是秦慕一罢了。
“所以，你现在选择好了嘛？”秦慕一根本不给楚璃迟疑的机会，紧接着就逼问：“是要跟着我，还是要让厉爵风他们通通去死。”
楚璃久久不能平静，看着眼前的人不愿说话。
“若是我不答应呢？”
久久，楚璃才说话。
她抬起头，直视着秦慕一的眼睛，没什么表情，秦慕一却能从那平静的神色下看出一丝压抑住的愤怒和失控。
秦慕一依旧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看着楚璃，认真道：“那我便只能带着你参加他们的葬礼了。”
……
三日后，楚璃坐在梳妆台之前，身后站着一脸恭敬的侍女，轻柔地梳着她的头发。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左边那个梳着楚璃的头发，右边那个在梳妆台上精挑细选着更为合适的发簪别到楚璃头上。
狐七百无聊赖地躺在楚璃的丹田内，忍不住又问道：“你真要嫁给他？”
“那不然呢。”楚璃在心中回了句话，两边侍女并不能听到楚璃的话，只有丹田内的狐七才能听到。
狐七叹了口气，没继续说下去了。是啊，现在不答应，杀手兄他们就完了，就算是缓兵之计，楚璃这婚，也得答应！
蓬莱山主殿内，这里一片繁华，比起从前蓬莱师门都在时还要繁华，秦慕一靠在宝座上，目光无处安放。
在他身前，有一张相框被妥善安放在桌子上，仔细看去，这照片竟然是很久以前秦慕一和楚璃等人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楚璃父母尚在时，于大年初五时所拍的。那时八卦喵喵他们被秦慕一喊来，去帮楚璃打马虎眼假装一个公司员工时拍的。
那时八卦喵喵，齐雪儿，杀手兄，易之云，都还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既没有什么阵营之选，也不为明天的生存而殚精竭力。虽然渺小，却并不会为了利益而自相残杀。
照片上秦慕一笑着，楚璃笑着，八卦喵喵笑着，齐雪儿笑着，就连那时已经变成半妖的易之云脸上都绽放出笑容。
秦慕一扫了一眼照片，神情落寞。
“慕……”白韵儿冲了进来，一身白裙风风火火的样子，她本想唤秦慕一，想起那日的羞辱，她急忙收口，尊敬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秦慕一：“王，有龙且的消息了，他在黄泉界！”
“什么！”秦慕一站了起来，眼神中都是狂喜，动作一激动，将桌子都踢得晃动了，桌上的相框被震了下来。
“现在出发！孤今天势必铲除了这个威胁！”
白韵儿却是注意到了砸到地上碎了一地玻璃的相框，她蹲了下来捡起相框看了一眼，秀眉微蹙：“这是……”
秦慕一这才注意到白韵儿的动作，慌忙抢过了白韵儿手里的相框，骂道：“谁允许你动孤东西的，滚！”
白韵儿脸色有点不好，碍于对方的实力也不得不陪起笑脸：“王，是我的不对。那咱们现在去黄泉界？”
白韵儿讨好的表情终于平息了秦慕一的怒火，他看了看白韵儿那奴颜卑屈的模样，鄙视地“哼”了一声，将相框收了起来就大踏步离开了。
一刻钟后，秦慕一带着重重鬼兵前往黄泉界，天空中聚起乌压压的黑雾。
屋内的楚璃隐隐有些感应，她看着黑下来的窗外，问道：“窗外发生了什么？”
侍女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纷纷摇头，轻声道：“不知道，王妃，外面可能是阴下来了。”
楚璃皱眉，王妃这个称呼她着实不喜欢。自从秦慕一变成黄泉界鬼物之后，他的身份也是一路水涨船高，所有人纷纷称呼他为王，这个王，指的是鬼王。而楚璃，跟他定下了婚约，也被大家称之为王妃。
楚璃不喜欢秦慕一，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称呼。一想到，等秦慕一吸收完那些神力鬼力，就会变成鬼帝，楚璃的心就揪得更紧了，对这个身份也是更加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