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岁月真相
三岁月真相
细辛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两个弟弟。家里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使得细辛在家里的处境很不堪。而且家里知道她不会说话后更嫌弃她了。父母也不怎么喜欢她，家里的家务活都让她一个人干，做不好还会用鞭子打她。被院长捡到那天她因为打破了一个碗而被赶了出来。一个人躲在大桥下面默默地掉眼泪。街市上的修车老爷爷对老院长说，小姑娘总是一个人在那哭，多半又是被遗弃的孩子。而且这几天一直都在那，也没见她吃什么东西，也许撑不了多久了。老院长不忍心，过去拉着她，问她有没有家人的时候，她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样，细辛就成了孤儿院里的一名新成员。
细辛因为不会说话原本就文静内敛的性格显得更加安静。很多时候她都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大家说话，偶尔笑笑。
所以她也成了大院里大家都依赖的大姐姐。
那个不欢而散的夜晚过后，夏四季再也没看过白术。
天快黑的时候大家都嚷嚷着要回去了，都吵着走累了。所以一群孩子慢慢地朝黎阳孤儿院走去，那是他们唯一的，永远的家。黍阳被细辛牵着慢慢地走着。月见在于之远怀里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梦呓声。夏四季更是胆大妄为地爬到白术背上让他背自己回去。夏四季到是还有精力叽叽喳喳不停地讲话，不时还在白术背上蹭来蹭去。白术偶尔回应他一两句话，任他胡闹也不恼。
梦境的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大院的梧桐树下面无表情地看向某个远方，身后是一片蔚沉的深海。他孤独地站在那里，风把他的脸吹得没有血色。天空之上是一大片妖冶朱红的云朵，像是要滴出血一般。而他只是一动不动，目光执着又绝望地看着远方。
那是个盛夏，夏虫蝉鸣织就了一幅安静恬和的画面，后来的他们都会无数次地想起这一幕，虽不刻骨铭心，但却不可磨灭，每每想起，竟然都会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只是夏四季要是知道原来那一天的狂欢过后竟是他无以承受的悲伤时，他只希望时间再慢点再慢点。
夏四季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两个字：绝望。满满的绝望。
梦境的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大院的梧桐树下面无表情地看向某个远方，身后是一片蔚沉的深海。他孤独地站在那里，风把他的脸吹得没有血色。天空之上是一大片妖冶朱红的云朵，像是要滴出血一般。而他只是一动不动，目光执着又绝望地看着远方。
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那一刻，夏四季想逃。
夏四季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直到眼睛盯得发酸他才回过神来。这时还没有天亮，夏四季侧过头去看窗外的晨曦，窗外什么也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零星的几点光亮，散发着苍白又无力的微光，除此之外还有风掠过窗帘发出的微不可闻的沙沙声。
让人联想到那张同样苍白的脸。
还有死亡。
那个不欢而散的夜晚过后，夏四季再也没看过白术。
可能是特意而为之或是其他一些别的原因，夏四季也不得而知。
七月末的时候夏四季回了一趟孤儿院，原本就和黍离他们说话的。
只是，他没想到会遇见于之远。
夏四季和黍阳两人先去看望了一下老院长，黍离则去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发给小孩子们。老院长已经很老了，头发都已花白。她身上的所有都在随着时间而逝去。只有她脸上和蔼的神色在与日俱增。
夏四季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神奇，那时候经济那么萧条，老院长是怎么把他们养那么大的。
梦境的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大院的梧桐树下面无表情地看向某个远方，身后是一片蔚沉的深海。他孤独地站在那里，风把他的脸吹得没有血色。天空之上是一大片妖冶朱红的云朵，像是要滴出血一般。而他只是一动不动，目光执着又绝望地看着远方。
不管怎么样，夏四季都是把老院长当至亲来对待的，如果没有她，现在的自己，也许早就不存在了。
于之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盯着七月的太阳。一身西装，戴着墨镜，远远一看跟个黑社会老大一样。
黍阳倒是眼尖，先认了出来，咒骂了一声就赶紧跑过去把他拉走，然后老远都能听见黍阳那句：“我说你别穿得那么黑出来吓人好不好，没看见刚刚有个小孩哭了吗！”
接下来是于之远同样有音量的一句话：“我没来她就在那哭了你眼瞎了吗，我看就是你在那把人小孩整哭的。”
……
果然长大后还是一个德性。
夏四季低头笑了笑。这两个活宝。
……
抬头就看见黍离一脸黑线地站在那，看着那两个打趣的两人，夏四季一想，完，要发作了。正想偷偷溜走，却被黍离一把抓住，把整个黑脸面向他，幽幽地说：“他是谁，跟啊阳很好？”
夏四季干巴巴地呵呵两声，解释说两人从小是玩伴，就是爱吵了一点。黍离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
夏四季趁机溜走。
弟控的人果然好恐怖。
黍离停在原地，眼神隐晦，脑袋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像是在酝酿一场阴谋。
夏四季趁机溜走。
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夏四季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本来以为于之远会像对待黍阳那样狠狠挖苦一下自己，然而于之远只是幽幽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半晌，末了吐出一句：“四季，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啊。”
夏四季一脸疑问。担心？担心什么？正欲询问，却被黍阳打断了。
“院长，这里，我们在这里。”黍阳大声地对着走向这里的院长喊道。
老院长慢慢地走过来，看见于之远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
那个不欢而散的夜晚过后，夏四季再也没看过白术。
也难怪，于之远小时候高高瘦瘦白白的，现在越长越好看了，没有那么瘦了，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麦色。看着结实了很多，而且经商的他看起来还有一股商人应有的睿智与成熟。
像白术，白术身上也有这样一种成熟与睿智，那天晚上夏四季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院长跟夏四季他们聊了很多，从小时候大家的糗事开始，一直谈到每一个慢慢成长的自己。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院子里一时静谧。只有三两孩童的嘻戏的声音……最后老院长慢慢地说了一句：“唉，也不知道白术那孩子怎么样了。”
夏四季听见这名字心中忽然一阵发酸，轻轻地应和了一句：“他怎么了吗？”
“唉，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老院长叹息着开口讲起了白术的往事。
其实孤儿院的大部分孩子老院长都不怎么记得，唯独白术，那张倔强又坚决的脸庞却仍旧清晰地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