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学习毛泽东,写出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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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是人的行为规范,头上三尺有神明。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一种无形的道德约束,而官员又更多一层,这就是怎么用权。因为他比普通百姓拥有更多的权力。权对官来说有两重性,一是可以为百姓办事,服务社会;二是可以为自己牟私利,甚至欺压百姓。好官坏官由此区分而来。
官的政绩决定于他的能与德,但主要是德。有德无能至少不会办坏事,无德有能却可大大地办坏事。德是基础,是软实力,是一个无形的大磁场。所以中国封建社会初期汉武帝选官时首重德,举孝廉;隋唐开始科举考试,重能亦重德;到明清更总结出“公生明,廉生威”,出现曾国藩等这样的道德榜样,又回到道德上来。
大凡一个政权,在开创之初,德和能都不成问题。替天行道,为民请命,自然大得民心,且自戒甚严,德风感天下。至于能,更是在战火中打出来的,无往不胜。而麻烦在于掌权之后,德渐松弛,能亦下降。1940年2月1日,毛泽东在延安民众大会的讲演中自豪地说,边区有“十个没有”:“这里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花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这“十个没有”确实反映了当时延安良好的党风、政风、民风,令人羡慕,使人向往。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建国初期。周恩来“文革”之初到学校视察,就在学生食堂里吃饭,一个菜两角五分钱也要如数交上。中南海里开会,每个人主动交五分钱的茶水费。
但现在生活好了,官员的“胃口”也大了,贪个千百万很平常。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个因贪伏法的省部级以上干部是江西副省长胡长清,2000年2月贪污五百万元,死刑;第二个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2000年9月贪污一千万元,死刑。后来就多得数不过来了,数额也高得惊人。高官贪贿再多也只能判个无期。虱子多了不怕咬,法不责众了。去年的公开数字,只外逃贪官卷走的钱有说五千亿,有说八千亿。高官贪,小官亦贪,辽宁省大连市检察院公布,大连街道办下面一小区居委会主任王仁财,职务在科级以下,2007年至2009年期间贪污九千余万元。此外还联同当地黑社会,犯下了多宗故意伤害、非法采矿、寻衅滋事等刑事案件,2011年12月21日被判处死刑。以至于出现这样的怪现象,小偷专偷贪官,网上流行词“小偷反腐”。原因很简单:一、贪官有钱;二、是不义之财;三、失主不敢报案。这样想来小偷的“偷”倒是一种客观上的义举了,类似当年土匪的劫富济贫。而且因破小偷小案牵出不少大贪大案。成语“小巫见大巫”又多了一个姊妹词“小偷见大盗”。国之大盗,监守自盗。这还只是贪财之腐败,其余还有买官卖官、弄虚作假、阿谀奉承、结党营私、吃喝嫖赌等等,不一而足。
没有约束的权力必然走向腐败。对权力的监督可以使官员变成一匹奋蹄腾飞的千里马,而对权力的放纵却可以使他变成一个为所欲为的魔鬼。任何一个政权的兴起都是先从干部准备做起,而它的衰落也是先从吏治腐败开始。治国先治吏,国败吏先衰。治理的办法当然是有的,如领导带头,使有楷模;严刑峻法,使不敢犯;民主监督,使不能犯;还有就是道德教育,使之良心发现,自我约束,不该去犯。这几条中,制度约束、民主监督是最重要的,对官员个人来讲,自我约束,正确对待权力则是内因。
那么从道德上来说,近年来官场有哪些变化呢?或者说出现了哪些坏风气呢?现在官场道德之坏主要表现是:私、贪、假、惰、媚。如何惩治其害并重整新风,笔者在官场已观察多年,对症下药开了十味药方,这就是:为公、为民、诚实、敬业、廉洁、独立、坚定、谦虚、坦荡、淡泊。有些是老生常谈,但官场总是旧病复发,有的还是顽疾难除,虽是常谈也只好再说再谈了。恰逢有出版社来约稿,就辑为《官德》,这十个方面主要是针对官场的现状和时下官德的种种表现,也兼顾总结古代为官的伦理道德。十讲又可大致分为两组,前五讲主要是围绕权力和工作,是以德施政,以德辅政;后五讲主要是围绕个人修养,以德自立,处世待人,“以吏为师”,给社会一个榜样。
孙中山临终遗言说,他致力于革命凡四十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现在改革开放眼看也要奔四十年而去了,小平若在世当会叹息道:贫富不均世风日下,同志仍须努力。
2012年3月
在中国历史上,凡社会变动都会伴随着文风的变化。这也好理解,文章、讲话、文艺作品都是表达思想的,形式要服从内容、表现内容。一个人在戏台上穿戏服,在球场上就穿运动服,服装随着动作内容变。正当十八大闭幕不久、十二届全国人大召开之际,各方面的工作都待一变,文风亦有一变。
文风从来不是一股单独的风。它的背后是党风、政风、官风、民风、商风及社会、时代之风。一个社会,经济在下,政治在上,文化则浸润其间,溢于言表。凡一种新风,无论正邪,必先起于政而发于文,然后回旋于各行各业各阶层大众之间,最后才现于文字、讲话、艺术及各种表演。如宋玉所说:“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所以,当我们惊呼社会上出现某种文风时,它早已跨山越水,穿堂入室,成了气候。文风这个词虽是中性的,但通常只要一单独提出,多半是出了问题。所以党史上治理文风从来是和治理党风、政风连在一起的。影响最大的是1942年的延安整风,“清算”和反对“党八股”。
远的不必说,新中国成立以来就有三次大的文风问题。一是1958年及之后两三年的浮夸之风,上面讲大话,“赶英超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报上登亩产几万斤,机关炼钢铁,公社办大学,文艺作品口号化。二是“文化大革命”的极“左”之风,全民处于个人迷信、政治癫狂的状态,报纸成了政治传单,文学作品“高、大、全”,舞台上只剩下样板戏。三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文风了,习近平同志概括为“长、空、假”,他说:“当前,在一些党政机关文件、一些领导干部讲话、一些理论文章中,文风上存在的问题仍然很突出,主要表现为长、空、假。”
“五八之浮”“文革之左”“现在之假”,这是我们六十多年来的“文风三痛”。正如恩格斯所说,人对自然的每一次破坏都要遭到报复。1958年的报复是饿肚子、死人;“文革”的报复是国家濒临崩溃;对现在“长、空、假”的报复是信任危机,离心倾向加重。所以十八大新班子一上台就疾呼整顿文风,当然也还有其他方面的工作作风。
文风,望文生义,一般地可以理解为文字之风、文艺之风、文化之风,凡是经文字、语言、艺术等手段之传播而成为一种时尚的,都可以算作文风。文风的范围可分为三大类:与政治、行政关系密切的文件、讲话、会议及政要人物的文章、著作;大众传媒中的文字和节目;出版或上演的文学艺术作品。由于文风与社会政治走向,特别是与主政者的好恶关系极大,所以文风的倾向最先反映在与施政相关的第一类文字中,再从第二类到第三类。
“长、空、假”的要害在“假”。虽然坏风无有不假,但与前两次相比,现在的假风已深入骨髓,更加可怕。无论1958年吹嘘经济方面的高产,还是“文革”中歌颂“红太阳”,人们内心还有几分真诚,哪怕是在蒙蔽中的真诚。连毛泽东听到钱学森的理论推算,都相信土地能够高产。“文革”中红卫兵真的可以随时为革命、为领袖去献身。“文革”后期曾有“牛田洋”事件,一群军垦大学生和战士手挽手迎向海浪,相信下定决心就能争取胜利,当然全部葬身大海。这当然是一幕悲剧,但说明那时还是有一点愚忠、愚真的。现在没有人这么“傻”了,学会了伪装、弄假。如习近平同志所说:“有的干部认为讲大话、空话、套话、歌功颂德的话最保险,不会犯错误”“言行不一、表里不一,台上台下两个形象,圈内圈外两种表现”。没有了“天真”,却假装真诚;没有了“迷信”,却假装服从,这才是最可怕的。
“长”和“空”是为“假”做掩护的。习近平同志说:“假,就是夸大其词,言不由衷,虚与委蛇,文过饰非。不顾客观情况,刻意掩盖存在的问题,夸大其词,歌功颂德。堆砌辞藻,词语生涩,让人听不懂、看不懂。”为什么开长会、讲长稿、发空文、争版面、抢镜头及急着个人出书呢?是在作秀,是装着在干活,要弄出点动静来,好显得有才、有政绩。已在位的树碑立传,未到位的借机要官;没有政绩的玩花架子遮假,没有真本事的靠秀才艺壮胆。把工作、干部、群众都绑架在他借公谋私的战车上。邓小平指出:“我们开会,作报告,做决议,以及做任何工作,都为的是解决问题。”这些“长、空、假”的人心里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解决问题,都是在为自己捞资本。工作为轻,我为重,工作都是假的,文风焉能不假?我们可以对比一下,1958年人人头脑发热,“文革”中全体个人迷信,但还很少有哪一个干部为了个人目的去出书、争版面、抢镜头、发长文。文风之堕落,于今为烈。
这种“长、空、假”怎么治呢?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文风是末,官风是本。治文风要先治党风、政风,特别是官风。习近平同志指出:“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要起带头作用。文风问题上下都有,但文风改不改,领导是关键。”“要增强党性修养。坚持以德修身,努力成为高尚人格的模范。只有自己的境界高了,没有私心杂念,才能做到言行一致、表里如一,讲出的话、写出的文章人们才愿意听、愿意看。”
文风后面是政策,是制度。纵观历史,每当一种不好的文风得到治理时,社会也就大前进一步了,我们期待着。
2013年3月
什么是经典?常念为经,常说为典。经典就是经得起重复,常被人想起,不会忘记。
常言道“话说三遍淡如水”,一般的话多说几遍人就要烦。但经典的话人们一遍遍地说,一代代地说;经典的书,人们一遍遍地读,一代代地读。不但文字的经典是这样,就是音乐、绘画等一切艺术品都是这样。一首好歌,人们会不厌其烦地唱;一首好曲子会不厌其烦地听;一幅好字画挂在墙上,天天看不够。甚至像唐太宗那样,喜欢王羲之的字,一生看不够,临死又陪葬到棺材里。许多人都在梦想自己的作品、事业成为经典,政治的、文学的、艺术的、工程的等等,好让自己被历史记住,实现永恒。但这永恒之梦,总是让可怕的重复之手轻轻一拍就碎,它太轻太薄,不耐用,甚至经不起念叨第二遍。倒是许多不经意之说、之作,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不经意间成了经典。说到“柳”,想起至今生长在河西走廊上的“左公柳”。一百多年前,左宗棠带着湘军去平定叛乱,收复新疆。他一路边行军边栽柳,现在这些合抱之木成了历史的见证,成了活的经典,凡游人没有不去凭吊的。“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革命的三大法宝,是中国共产党打天下的经典,1939年陕北公学的一批学生毕业要上前线,毛泽东去讲话说:“《封神演义》里姜子牙下山,元始天尊送他三样法宝:打神鞭、杏黄旗、四不像。今天我也送你们三件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经典就这样产生了。莎士比亚有许多话,简直就是大白话,比如:“是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还有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些话被人千百次地模仿。就是《兰亭序》也是在一次普通的文人聚会上,王羲之一挥而就。当然,经典也有呕心沥血、积久而成的。像米开朗琪罗的壁画《末日的宣判》,一画就是八年。不管是妙手偶成还是苦修所得,总之,它达到了那个水平,后人承认它,就常想起它,提起它,借用它。它如铜镜愈磨愈亮,要是一只纸糊灯笼呢?用三五次就破了。
经典所以为经典,原因有三:一是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二是上升到了理性,有长远的指导意义;三是经得起重复。
经典不怕后人重复,但重复前人却造不成经典。
文化的发展总是一层一层,积累而成。在这个积累过程中要有个性,能占一席之地必得有新的创造。比如教师一遍一遍讲数理化常识,如果他只教书而不从事科研,一生也不会造就数学或物理科学方面的经典。因为只有像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像伽利略发现了重力加速度,像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等,才算是科学发展史上的经典。马克思创造了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毛泽东创立了农村包围城市理论,邓小平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等,这都是无产阶级革命和建设的经典。它是创新,不是先前理论的重复。唐诗、宋词、元曲,书法上的欧、颜、柳、赵,王羲之的行书、宋徽宗的瘦金书,都是中国文学艺术史上的经典。因为在这之前没有过,实现了“空前”,有里程碑的效果。我们回望历史,就会看到这些高峰,它们是一个永远的参照点。
经典又是绝后的,你可以重复它、超越它,但不能复制它。
后人时时地想起、品味、研究经典的目的是为了吸收借鉴它,以便去创造自己新的经典。就像爱因斯坦超越牛顿,爱翁和牛顿都不失为经典。齐白石谈到别人学他的画说:“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因为每一个经典都有它那个时代、环境及创造者的个性烙印。哲学家讲,人的一生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比如我们现在写古诗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李白、李商隐、李清照的神韵,岂止唐宋,就是郭小川、贺敬之也无法克隆。时势异也,条件不再。你只能创造你自己的高峰,唯其这种“绝后”性,才使它高标青史,成为永远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