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爱情是暂时的一种疯狂
漂亮的女人对郑方舟来说,永远是一种享受,同时也是一种掩护。
那晚让王婉姿独自返回别墅,郑方舟虽然当时确实正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但他离开会餐地点之后并没有去酒店开房玩乐,而是去见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这些年,你真是没闲着。”郑方舟找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疙瘩当凳子,手杖放在两腿之间,仰头看了一眼正在落雪的夜空。
“你都忙活着呢,我怎么能闲着呢?还能蹦跶的时候,就要再蹦跶一会儿啊……”薛宝河双手扶着天台的栏杆,冰凉的铁栏杆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我最讨厌你这种假正经的样子,假装好人不累吗?假装情圣,不累吗?我看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郑方舟转了转手杖,将武器发射的方向正对着薛宝河。
薛宝河立了立衣领,“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怎么?”郑方舟笑,“觉得跌了你的份儿,我知道你清高,看不起我这种大老粗。”
“呵……”薛宝河冷哼一声。
“还想着玉兰呢?”郑方舟这一晚打算毫不留情地戳一戳薛宝河所有暗藏的伤疤。
薛宝河转头看向郑方舟,“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竟然还敢主动提!”
“欠你的账多了,不差这一星半点的。”郑方舟无所谓道。
雪越下越大,很快薛宝河的手已经不能再搭在栏杆上了。
“过来坐会儿吧。”郑方舟敲了两下手杖,发出两声闷响。
薛宝河往郑方舟身旁的位置上瞅了一眼,正在犹豫,郑方舟又道:“我又不会在这杀了你,你怕什么?”
“你以为你想杀了我,就能杀了我?”薛宝河缓步走向郑方舟,在他身边坐下。
位置很小,与其说两个人是挨着坐的,不如说他们是背靠背坐的。
“那个跳舞的男的是你杀的吧?”郑方舟问道。
薛宝河沉沉地呼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郑方舟悠悠道:“宝河,你杀的人不比我少。”
“是么?”薛宝河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你别以为自己杀的都是可杀之人,所以觉得特别坦然,不是所有你杀的人,都是有罪的,那些罪,只不过是你加上去的,你有什么权利给他们定罪?你的标准又有什么公平可言?所以啊,宝河,我们彼此彼此。”
薛宝河轻咳两声,淡淡道:“你怎么想,我控制不了,随便吧。”
“玉兰当时其实挺爱你的。”郑方舟又将玉兰扯了回来。
薛宝河说:“我的女人,你非要都玩一玩吗?”
郑方舟赖皮道:“谁让你眼光这么好呢。”
“呵……”薛宝河苦笑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
老冤家了,却也认识了几十年的时间,棋逢对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吧。
“你把这么多孩子扯进我们两人之间的游戏,不觉得残酷吗?”郑方舟问道。
“这都是命啊……”薛宝河长叹道。
“你就这么喜欢随便改变别人的命运吗?”郑方舟问,“很有快感?很有成就感?”
薛宝河说:“不是我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而是他们的命运就是如此的,我也只是被命运摆弄的人而已。”
“狡辩,宝河,你最喜欢狡辩了,什么都是你的理,哈哈哈……”郑方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喝了两口递给薛宝河。
薛宝河接过来喝了两口,两人一来一去,小小一瓶白酒很快就落了地。
“带这么点酒,够鬼喝的!”薛宝河嫌弃道。
“你还是少喝点吧,别看你比我小了几岁,身体比我差远了,你死了,我就没的玩了,跟这帮年轻人,不好玩啊……”郑方舟感慨道。
薛宝河说:“你别小瞧了你儿子,他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是么?”郑方舟玩味地笑笑。
“而且你儿媳妇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家轩有了她,你未必对付得了。”薛宝河把酒瓶往远处一扔,瞬间碎茬四溅。
“那也是你教得好,以后走着看呗,反正我都老骨头一把了,输得起。”郑方舟故作轻松道。
“输得起?”薛宝河冷笑一声。
郑方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儿,薛宝河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玉兰。
**
走过了那段青春,也走过了那段懵懂;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也步入了琐碎的生活……
玉兰就在自己刚刚二十五岁的年华,结束了奔放的青春生活,一直以来她不相信婚姻的围城之说,和薛宝河同居的三年时光,她觉得幸福甜蜜,她痴痴地想着以后的婚姻生活也会如此,可事实给了她一个沉痛的打击。
薛宝河一如以前地爱她、疼她,可玉兰就是觉得哪里变了。
感情的事情常人很难分析得清,分析得太清也就不是感情了。
感情的残酷之处就在于,无论多少的温存都有可能在一个莫名的平淡和冷寂中消逝的无影无踪。
他们住在一个六十平米的家属楼里,三楼——不高不低的位置,在朝南的阳台上可以看到公园的大湖。
晚饭后,玉兰常常站在阳台上看公园的风景,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夏日的晚霞映在湖心,格外得炫目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