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从前是冰块现在是石块

元柒站在门外，看向没有感情没有喜怒的夜南尧，微微皱眉。

舍弃七情六欲方可天下独尊。

值不值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夜南尧一边挥笔，头也不抬冷冷地问道，“院子里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你说刚才？今天是除夕，虎哥太高兴喊了几声。”元柒笑了笑，走到伏案前帮他研磨。

“每天都一样，有何可高兴，你让他以后离远些喊。”夜南尧顿笔，占了占墨汁继续挥笔。

平静的音色一尘不变，元柒听都听乏了。

说什么做什么、睡觉清醒，没有区别，这样的生活哪有乐趣。

元柒欲言又止，最终没把话说出口。

算了，从前他是冰块，现在却是一块石头，冷热不侵。

“你想说什么？”笔下行云流水，夜南尧冷不丁问道。

元柒心突地一跳，眼露狐疑。

他怎么知道？

夜南尧忽然停止作画，把银嚎放置一旁，抬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元柒身上。

短短两天，俊美五官的线条冰冷凌厉，从前的散淡荡然无存，同一双凤眸，都是冷冰冰的，可她从里面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色。

一个深沉如海，可纳百川也有狭隘细流，像深不可测的漩涡，明知道危险却无法控制靠近他；

另一个，千万年的坚石，恒久如一日，不长不消，不动不变，遥遥相望不敢靠近他。即便近了，你跪地低头，看不见他，他目视前方，看不到你。

元柒暗暗叹气，成日面对一块石头，倒不如他从前那般管束她。

“回答我。”夜南尧站在伏案后，压迫感迎面扑来。

元柒恍然回神，敛下心绪，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一年三百多天只有今天一天是除夕，自然不一样。”

“除夕？这么说是我错了。”

夜南尧义正言辞，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和没错时的反映一样，就像外面的天，是晴空还是霜雪，与他而言没有区别。

元柒眼角一抽，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轻轻叹了口气，“三爷忙着，我去街上看热闹。”

说完转身要走，就听身后夜南尧叫住了她，“等等。”

夜南尧走到元柒身边，冷眸平静地望向门外，“热闹也是因为除夕？”

“恩。”元柒点头。

“我与你一道去看热闹。”

“……”

元柒一愣，听到从夜南尧嘴里硬梆梆的说出一起看热闹，她忍下大笑的冲动，“好啊，一起去。”

出国公府大门前，她突然想到一要紧事，两三疾步走在他面前，“街上都是普通老百姓，三爷的威压能不能收起来？”

夜南尧看到元柒的脸色微变，点头应了。

元柒松了口气，幸好是非曲直尚在。

她眉眼一弯，笑道：“那走吧。”

街道红火热闹，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来来往往的人们一张张笑脸，即便有些负面的情绪也渐渐被节日的喜庆冲淡暂忘。

“这是什么？”夜南尧见元柒一路新奇的东看西看，停在一处小贩前，眼里的光像是无数颗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