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哪一次不是落荒而逃
所以，即便是能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听着浴室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他的心情慢慢地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想的太多，会想她和方季的婚姻，还会想从今晚之后几个人的关系发展。
林艾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一脸思虑地坐在沙发上面，下意识地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慕航。”
她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平和地叫他的名字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嗯？”慕航抬起眼来，看向穿着一身浴袍的她，心不由得一突。同样是穿了一身浴袍，今晚的她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美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不同的原因。
他的反应，反而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垂了垂眸，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显出了几分无措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慕航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林艾嘉，你真的想好了？”这话不止是问她，还有隐约提醒自己的意味。
如果她没有想好，那么他还要不要勉强？
“嗯。”她点了点头，又伸手准备解自己腰间的浴袍系带。
慕航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低下头来灼灼地看着她的脸，质问：“你为了方季能做到这一步，你到底是多爱他？”
“不，慕航。我爱的是你。”在这样的境况下淡淡地承认这个事实，她也不想的。
“你爱我？呵呵……”慕航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笑话。她怎么偏偏就挑这个时候来承认呢，反而大大地减少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只是垂着眸，不想为这句话辩解什么。
“你为了他来见我，我会相信？”说着，他放开她的手，又猛地推开了她：“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是的，他改变主意了。
因为看着她的眼神，他就有心塞的感觉。
然而林艾嘉只是浑身一僵，愣在原地并不打算走。既然下了决心来，她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看着她这隐忍却又复杂的眼神，慕航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略微有点崩溃。
顿了顿，又不自觉提高了分贝说道：“林艾嘉，你哪一次不是落荒而逃？这一次，你却为了那个男人坚持留下，你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爱的是我？”
情绪一阵上涌，就是说了这话，对他来说也并没有达到发泄的目的。
林艾嘉感觉鼻头一阵酸涩，有百般的无奈从心底散开，以至于她发僵的身体有那么片刻的迟钝。
抓着系带一端的手往下一扯，浴袍就扯开了，慕航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眼睛里燃起一抹说不明道不清的火焰，猛地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这边一带，灼灼地盯着她，问：“你是认真的？”
她点了点头，感觉已经有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随即，就被他一提一抱往一边的卧室走去，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放下了她。
“林艾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来真的？”不能怪他反而在这个时候怂了，他只是希望能给她一个后悔的余地，也想看看她到底能为了方季做到什么地步。
这种真小人的行径是他以前所不齿的，现在为了她，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心中的无奈四处涌散，林艾嘉脱掉了浴袍，然而里面还裹了一层浴巾。打开了浴巾的结，也只能忍着泪水松手，任身上的浴巾滑落……
慕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了片刻，眼里的火焰更炙，只是此时此刻他也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俯下头细细地品味她的美好。
不知道她是第一次，慕航并不多温柔，而她也只是默默承受着，要不是感觉到有什么破裂，他根本不会下意识地停下。
看着她皱眉闭眼的样子，内心终于涌出了几分欣喜。
她和方季并没有……
林艾嘉的意识正涣散，闭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当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而有缠绵之势，她终究是没有忍住嘤咛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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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季喝得烂醉也没有回家，因为他不敢面对她。曾经说好的不轻易放弃，到头来他还是决定要答应陶夫人的条件。
他不知道这一晚林艾嘉和慕航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慕航做了什么样的决定，然而这注定有着无数转折的一晚他也只是错过……
所以后来他无数次地想过，如果他没有去见陶夫人或者那天晚上回去了，结局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艾嘉醒来的时候，正被慕航以霸占之势拥在怀里。再抬眼看他，只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灼灼地看着她，只是勾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奇怪。
“早……”这个字从慕航的嘴里吐出来差点给她造成一万点的惊吓，不过也只是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下意识地也弱弱吐出一个“早”字来。
方季的事情，她并不知道怎么说，尤其这大早的她也不想给自己找刺激。
于是和他的目光就这么保持着撞在一起的样子，良久，她才有些不自在地问：“你不去上班吗？”
问完她也想到了自己也应该去上班的这个事实。
“那你呢，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交代吗？”慕航说完这话，她的心就是一阵猛跳。现在说自己跟方季其实是假结婚，他会不会顺势掐死自己？
“这……我……”她立刻嗫嚅了起来，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更紧，她就慌乱得更加语无伦次了：“其实我……我那个和方……方大哥没有……”
“没有什么？”慕航满意地抿了抿唇，接着问道。
“没有真的领结婚证……”说完这话，她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吐出一口气之后不止脸很红，还整个窝在原处低着头不敢看他。
慕航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和复杂，看着她的反应，掩下了眼底的几分疑惑。
他的调查，可不是这样的！但她又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很好。”沉默片刻，他也只是吐出这么几个字来，并没有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