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怨女冥界互诉情怨(下)
杨秋妹说:“如你所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就一定要以身相许于你了?你可懂的婚姻之事,有先有后。林俊山在离开他家的第二天就到我家,在我家住,我的父母看中他,我也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当时有我父母做主,在我家祖宗面前祭拜,互交定情信物,他当场写信给他的父母,禀明此婚姻大事。你与他认识,是在他进今后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比我迟的多。你敢说,你不是恃强恃富横道夺爱?”
司马雪诗也不示弱,说:“他林俊山身上并没有任何一处写着‘林俊山是杨秋妹的未婚夫’,怎说我是夺你的?我看你是无理取闹!”
杨秋妹说:“我怎么无理啦?你要知道,我在家等了他一年多,天天盼望,可谓是望穿秋水。可是,盼来的则是他娶你回老家招摇过市。你说,天下有这种道理吗?换成是你,你回怎么想,怎么做?”
司马雪诗是一个讲理的,她听后说:“听来,你算是很可怜的。可是,我跟他定亲直至成婚时,我并不知道他以前跟你定亲。这事却不能怪我。你说是吗?”
杨秋妹说:“我不怪你,还能怪谁呢?如果他没有遇见到你,他就不会变心。你说是吗?”杨秋妹的口气也略有改变。
司马雪诗说:“你说的算有些理由。可是,如果他没有遇见我,可能早就死了。你也得不到他。”
杨秋妹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我自见到你们之后,就气很交加,离家到莲花山普救寺。这普救寺也无法救我,我在寺庙里过了五年,含恨而死。”说到这里,杨秋妹“呜呜”地哭起来。
司马雪诗走近给杨秋妹擦眼泪,擦后说:“哎!你也是一个痴情女子啊!为什么如此看不开?天下男人好的太多了,你怎能死心吊死在一颗树呢?”
杨秋妹说:“我当然是这样的人。我的初心、初吻、初抱,我的一切希望都给了他呀!而他突然娶了你,没有给我一点消息,没有给我一点心里的准备,我当然是受不了的!”
司马雪诗说:“你说的也有理。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受不了的。真有他的!难道他就没有写信告诉你点什么?”
杨秋妹说:“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那样恨他,也不会一气不可收拾,含恨而死。”
司马雪诗说:“不过,我想,即使林俊山写信给你,告诉你他有了我,要解除你们两人的婚约呢?你又有什么办法?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还是不可能得到他的。”
杨秋妹说:“如果他写信给我,告诉我他要与你成婚,我会到京城找上他的。”
司马雪诗问:“怎样?”
杨秋妹说:“先娶我,后娶你。”
司马雪诗一听不干了,大声嚷:“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当他的偏房。”
杨秋妹说:“我说你恃强恃富,你不服气,这不就自己说出来了。你就是比我迟认识他,迟与他定亲嘛。按时间理由,你就应该当老二,我当老大。”
司马雪诗说:“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是成为我的夫君吗?”
杨秋妹冷笑地说:“你自信什么呢!?看你来冥府时的样子,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你来时怨气十足,应该也是被林俊山背叛了吧?抖什么呢?都是女人啊......”
司马雪诗虽然聪明能说,此时却无话可答。两个女怨鬼,互相看着对方,好像是在看谁比谁丑,谁比谁美丽。当然,杨秋妹死的早,这时是年轻的,才二十二岁,而刚死的司马雪诗已经是四十五岁了。
见两个女鬼都不讲话,勾魂使者说:“司马雪诗!我带你去归位。”
司马雪诗紧张起来说:“不不!我不去归位!”
杨秋妹也嚷嚷:“不行!我们的话还没有讲完呢!”勾魂使者无奈,唠叨“碰到杨秋妹这个女怨鬼,实在没有办法。”
判官说:“勾魂使者,算啦!你们去歇息吧!就让这两个可怜的怨鬼去说吧!”勾魂使者“诺”的一声,自走开去。
司马雪诗说:“杨秋妹,让你将对了,都是女人,何必你怪我,我怪你。我也是被林俊山背叛的。”
杨秋妹说:“我见到你就知道了。他是怎样背叛你的?”
司马雪诗不高兴地说:“你也别幸灾乐祸。此事说来话长。”
杨秋妹说:“哎!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是同病相怜,同是受害者!你说吧......”
司马雪诗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叙述她怎样救了林俊山,然后怎样相爱,成婚,怎样把司马药铺交给他掌管的一系列事,又叙述林俊山又再娶了三房姨太太,还金屋藏娇的事。
最后说:“他原来在外面养女人,我也原谅他;娶了第一个姨太太时,我也高兴,当时是为了生孩子传宗接代;区第二个姨太太时,我虽然对那个女人的出身有意见,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也是为了生孩子,延续司马家和林家香火。
可是,也是可恨的是,他这次竟然突然带回一个比他少了近三十岁的女人回来!年纪差别大也不要紧,俗语说‘只要有情有义,年纪大小略而不计。’只要那个朱诗琴愿意就好。我是恨他,我发出十多封信,他一字都不回复。还派人去找他,他也不管。
你知道我的多么担忧他旅途的安全呀!如今这个世道,几个国家常年交战,盗匪经常出现,有的兵匪不分,即便是京城也不安全呀!我日思夜盼,盼他回家,最后,来的是什么呀!?是他林俊山又有新欢!
现在,我死了,做鬼了,他必定是跟新人欢快如常。不管旧人哭,只跟新人乐。说不定此时此刻,林俊山正在跟那个朱诗琴‘龙凤翻腾’呢!”司马雪诗忍不住地哭了......
杨秋妹听司马雪诗叙述到此,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滴地擦。等到司马雪诗哭停了,她说:“我刚才就见过,我们都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林俊山!”
司马雪诗说:“正是,正是!所以,我恨他,气愤他。”
正月这个月,安排人死的很少,勾魂使者没有事做,在距两个女怨鬼的不远处听她们说话,听后说:“哎!女鬼!你们既然都恨死那个林俊山,我陪你们去把他抓来。如何?”
杨秋妹喊:“不要!不要你们管!你们两个鬼头,怎么还不走开?这那边偷听女子的说话。”
司马雪诗说:“真要去把他抓来做鬼,我还真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做了二十八年的夫妻,还是很恩爱的。即使没有恩爱,也是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是没有爱情也有朋友情。”
杨秋妹也说:“如果要我去把他抓来做鬼,我也不去。虽然他背叛了我,但我还是......怎么说呢?说爱也不对,说不爱也不对,只是恨,但不是非要他死的那种恨......”
判官也忍不住地说:“司马雪诗,杨秋妹,你们那是叫情债情怨情仇。但是,你们的这种情仇并不是互相仇杀的仇,而是因果报应,互相偿还的仇。再说,林俊山死不死也不是你们所能左右的,不是你们想要他死,他就得死。你们没有这个权力。他还能再活四十五年,他这个人的福报大着呢!除了与你们的情债外,其他的都不错。”
司马雪诗说:“哇哈!判官,你说林俊山还能再活四十五年,那他就活上九十一岁了!这也太长了吧!人间不是常说‘七十古来稀’吗?这个坏家伙为什么能够活这么多岁呢?”
判官说:“这就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了。”
杨秋妹也喊:“林俊山这种坏人也能活那么长吗?他那样的不讲情义,背叛女人的真情,能够长命,真是无天理。”
判官说:“杨秋妹!你还嘴硬。刚才,你不也说下不了手去抓他来做鬼吗?”
勾魂使者也说:“就是,就是。杨秋妹还说跟林俊山有爱情呢!这个女怨鬼啊,爱人家不着,就生怨恨。真是笑死神仙啦!”
杨秋妹说:“勾魂鬼头,你也不要讥讽我,轮到你的头上时,看你怎么想,怎样做?!”
勾魂使者说:“要是我呀,要么自己撞死,要么打死他。绝不像你们两个那样婆婆妈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整天吵吵闹闹,搞得冥界不安宁。既然不想叫林俊山死,你们就自认倒霉吧!哈哈哈!”
判官说:“勾魂使者!你们不要乱讲。等下刺激到她们,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勾魂使者说:“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刚才她们两个都说啦,不想去抓林俊山来做鬼。我看那,有一天把跟林俊山有过情爱的人都抓来一起审讯,先给她们这些男女来三十下杀威棒,看他们还敢罗里吧嗦?”
司马雪诗说:“勾魂使者,我看你们明明是两个,怎么说起话来都一样的,就像一个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