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守灵
第158章守灵
天色欲晚，将军府上空阴云笼罩，死沉沉的气氛让府里的所有人难以呼吸，李凌雨的死实在是令人唏嘘。大夫人张氏听闻女儿女婿的死讯后犹如惊天霹雳，手上的佛珠滚落一地，瘫倒在儿子李凌风的怀里悲痛长哭！
她念了一辈子的佛，却难逃厄运，被残酷的现实扇了狠狠一耳光！
李凌风之前就预料到以李凌雨的性子，宏王死后，她绝不会独活，却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他强忍悲痛，深深的谴责自己没能保住大姐！
他把母亲张氏抱紧在怀，轻声安慰道:“母亲，你别害怕，大姐没了，你还有我！”
旁边的李凌昭和李凌雪兄妹俩也泪眼汪汪的对大夫人张氏安慰道:“大娘，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你的孩子！”
两个孩子难得懂事一回，大夫人张氏欣慰得拉着兄妹两人相拥而泣。
只听李凌雪伤心哭泣道:“大姐一直是我李凌雪最羡慕的女子，万万想不到她的结局是这样凄惨！看来嫁入皇室也并非好事！我再也不想进宫当王妃了！”
“大娘，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送送大姐吧！”李凌昭也跟着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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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征轻轻拍着阿丑不说话，阿丑安慰道:“爹爹，你现在太累了，这里有我跟二哥哥守着，你回家休息吧。”
承恩公公轻叹一声，好生劝道:“将军，老奴知道您痛失爱女心情沉痛，可事已至此，将军要节哀顺变啊！将军如此，陛下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陛下在紫宸殿里不吃不喝，盯着三皇子小时候写的那副字不言不语，陛下和将军是君臣，亦是知己，将军就随老奴去紫宸殿陪陪陛下吧！这漫漫长夜，陛下一个人难熬啊！”
张氏拉着李凌风的手说道:“凌风，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大夫人张氏黯然神伤的摇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回屋陪你们的母亲去吧，她的病还未痊愈，可不能让她乱跑。”
阿丑见父亲满面沧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声音也沙哑了，心疼不已，上前抱住李征，贴心的换了一声“爹爹”。
张氏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儿子李凌风，神色严肃的对其嘱咐道:“凌风，你是家中的长子，又在朝中任职，你无论如何都该去送送你的姐姐和你的姐夫。你父亲还在宏王府，他今晚肯定不回来了，他此刻肯定难过极了。明天的丧礼，百官祭奠，那装病的丞相陆明肯定也会到场，你父亲的压力不小啊！你明天去参加丧礼可要替母亲好好安慰一下你的父亲啊。”
李凌风听罢，想起自己的身世，目中含泪，抱紧了李凌昭和李凌雨说道:“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二哥永远都是你们的二哥！”
李凌风跪下来对着大姐的灵柩磕了三个头，流下眼泪道:“大姐性格刚烈，她随宏王殿下而去，对她来说未免不是一种解脱。她若活着，她要面对的不仅是丧夫之痛，还有后面数十年的孤寂！”
李征一下捂住女儿阿丑的嘴巴，语重心长道:“阿丑，你可千万别学你大姐，答应爹爹，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知道吗？”
“不！我就要现在去！”阿丑语气坚定，忍不住掉下一串眼珠子，不服气道，“二哥哥可以为大姐守灵，为什么我不可以？虽然我与大姐并无太多交集，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我也要为她守灵！还有爹爹，他现在肯定伤心之极，我也要去安慰安慰他。”
李凌风点头应道:“不用明日，凌风今晚就去给大姐守灵。请母亲放心，凌风会照顾好父亲的，您在家里也要好好的。”
此时，宏王萧恒和宏王妃的遗体已经入棺，大将军李征默默的守在女儿女婿的灵位前。除了他，还有隶属于宏王府的那些下人以及对宏王忠心不二的那些将士，男男女女近百人，挤在一起抱团哭丧，现场一片凄凉。
李凌风牵着阿丑走到父亲李征的身边，轻声叫道:“父亲，我跟小妹给大姐守灵来了。”
李凌风心中掠过一丝悲凉，转身离开了。
当李凌风正要出府时，阿丑突然在他身后大声叫道:“二哥哥等一等，阿丑要跟你一起去送大姐！”
李征微微一惊，他抬头盯着李凌风和阿丑，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夫人张氏，对李凌风问道:“凌风，你母亲还好吧？”
阿丑拉着李征的手，安慰道:“爹爹，你别再哭了，你的眼睛都哭肿了，阿丑看着心疼。我们都知道，大姐深爱着姐夫，姐夫死了，她肯定伤心欲绝，换成是我，我也会生不如死的。”
李征揉着红肿的眼睛缓了一缓，对承恩公公问道:“皇后娘娘呢？她为何不陪在陛下身边？”阿丑跑到李凌风的跟前，问道:“二哥哥，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李征盯着李凌雨的灵柩，抹了一把眼泪，伤心道:“爹爹不累，你大姐生前，爹爹对她太严厉了，爹爹对不住她，就让爹爹陪她最后一夜吧！”
大夫人揉了揉眼，对李凌风催促道:“好了，凌风你赶紧去宏王府吧。”
阿丑愣愣的看着李征，李凌风打岔道:“小妹，过来给大姐磕头吧。”
“二哥，家里有我和凌雪看着大娘，你就放心去吧！”李凌昭对李凌风保证道。
这时，承恩公公急步前来，对着大将军李征有礼道:“将军，陛下说将军的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特意派老奴过来接您去紫宸殿歇息。”
李凌风突然觉得凌昭凌雪兄妹俩长大懂事了不少，甚感欣慰，左右手一边拉一个，感叹道:“你们两个，总算是长大了！二哥真心替你们高兴！”
“哎呀，我知道了！”阿丑最讨厌听这些关于礼节的话题，有些不耐烦道，“二哥哥，我们快走吧！”
李凌风回道:“家里有凌昭凌雪照顾着母亲，父亲放心吧。”
大将军摇头回绝道:“公公，你回去替老夫谢谢陛下的好意，老夫今夜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
李凌风一看到阿丑流泪就心疼的要紧，拿阿丑没辙，只好答应:“你若执意要去，就跟我一起走吧！不过王府里礼节繁多，你得答应我，入了宏王府你一定要紧跟在我身边，不得乱跑，不得惹事。”
李凌风心疼母亲，安抚道:“母亲，你这个样子，大姐会走得不安心的，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李凌雪把头靠在李凌风的肩上，说道:“二哥哥，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哦！”阿丑立刻上前跪下来给李凌雨磕头上香。
李凌风抬起头看着阿丑，她的眼睛红肿，明显哭过，李凌风心生怜惜，对阿丑劝道:“小妹，天色已晚，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我现在是去宏王府给大姐守灵，顺便照顾一下父亲。大姐和宏王殿下的丧礼明日举行，你想送送大姐，明早再去吧。”
“对她是解脱，对我们可是割肉啊！她真是个傻孩子啊！”李征掩面而泣。
李凌雪应道:“大娘放心，母亲在屋里睡觉呢，好几个丫头看着她，她跑不了的。”
“我不去！我没有勇气去送她！”大夫人掩面而泣，长声呼唤道，“我的凌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还那么年轻，没了宏王，你还有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啊！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后盾啊！”
接着，李凌风带着阿丑一起走了，进了宏王府后，阿丑被李凌风紧紧牵着走，阿丑想挣开，李凌风却不松手。
李凌风想起今日在梅园的事，不知如何面对阿丑，他不敢回头看阿丑。
李凌昭和李凌雪也担心张氏想不开，只听李凌昭安慰道:“大娘，你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和凌雪今晚就陪着你好不好？”
承恩公公又是一叹，回道:“皇后娘娘伤心过度已经病倒在凤鸾宫了，幸得还有一个四公主陪在娘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