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欢乐
方哥给她回——宅就好好宅，别一个人浪，去你干奶奶那就好好玩，注意安全。寒假快乐新年快乐。
吴柠尬了尬，打字——那句新年快乐，你可以等到真正过年的时候再跟我说。
现代科技那么发达，你这么提前提的跟到了过年就说不了似的，这是在搞什么？突然这么亲切平和？
吴柠直接问——怎么了？
方哥——没怎么，你过年主要待在家里好，不浪费钱还舒服。
吴柠沉默了会打字——你到底怎么了？
之前一直“滚滚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哥你被盗号了？接下来要朝我借钱吗？
“……”方子北架着二郎腿在公交车上，干脆嘴巴对着手机发语音给她，情绪暴躁——“啧，我能干嘛我能干嘛？有一个月不见面了我问候一下怎么了，你偏要我跟你说滚滚滚你舒服？”
吴柠想笑，也发语音，吼——“你吃炸药了？！”
——“没，我吃鞭炮了！”
吴柠正打算打字，跟吃了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的方哥的十几秒语音又来了。
——“柠柠，我就突然想跟你说，我和你拜把子也有快一年了，所以你有什么事跟哥说，谁欺负你你跟哥说，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痞子有钱，一辈子罩着你宠着你。”
“……”这么肉麻的，吴柠心想你不用说这些，你不欺负我挤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吴柠并不知道他方子北发生了什么……
最近方子北很烦，有一点烦吴柠找男朋友了，那男朋友还是他看的不太爽的？虽然回味过来，他不计前嫌，那客观来说，她男朋友要是不花心，还是可靠的……他主要烦的是——上次到处暴露吴柠姓名并且到处瞎侃她过去的那个人。
方子北上次不是把他打了嘛，他又回打了方子北，方子北被打成骨折，那时候不服气又找人回打了他，揍得下地求饶还录了视频的那种。
他躺在床上虽然看下跪视频很爽，可心里也明白这做的过火了些。
果然，社会人被学生打了，他们那一个圈子好像都认识方子北了？方子北在家骨折养伤的同时，听说他在外面一战成名？
这一来二去打多了这梁子这是结下了。
现在那不务正业的三四十多岁的社会人据说在他们那个圈子到处找他。那个打他，他打回去的社会人背后有人，方子北在家养伤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他兄弟说他这样正好，正好不能出去。他们让他骨折好了上下学都注意些，千万别被捉到了，这捉到肯定又是一场骨折的架没得跑。方子北心里也清楚，茬一架又要丢半条命，像他这样还经常往派出所跑的“孤魂野鬼”，除了可敬可恨的警察叔叔还真没人能救他……
——他们那种混社会的本来只有欺负学生的份，像电视小说上经常蹲在校门口堵学生要保护费的，现在被他们反欺负，想当然的不能忍，所以，找到他揍他方子北一场是方子北早在意料中的事情。
但他打都打过了，绝对没有后悔的道理，如果现在时光重来一次，他肯定还是要打，只是他肯定是背后搞些小动作，而不是明面上搞这么大，现在搞这么大，他牵扯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最近听他“小弟”有消息说：吴柠好像被他们圈子里的人看见了。他们没事干闲的蛋疼，到处游荡，现在正想看看断了小拇指的小姑娘之前这么惨，现在到底怎么样，居然还混这个地方，是在开玩笑呢？她家大人有吗……
方子北神经跳，唯一庆幸的大概是，他从这几场茬架的开始到末尾，都没毛毛躁躁地提自己在帮哪个出头。那些人好像也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就跟他茬起来了。
c市高中多，他们应该不知道吴柠在哪练的，但他怕有人监视他，吴柠跟他亲，那迟早有人知道吴柠，所以……他骨折好了，就没怎么跟吴柠在外面约过吃饭聊天什么的。他自己也格外注意，出校口罩，掐着点进公交车回家，书包里时时刻刻带指虎，遇到见到可疑的人就逃跑。今天，他想着今天这终于是上学的最后一天了，坐在公交车上心情却很复杂，他间接把吴柠害了。
如果他们堵他，在校门口看见吴柠呢？会不会把她过去爆出来？
这吴柠失忆了以前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子北怕吴柠接受不了，她过去的事已经众口难调了，各种版本貌似都有？胡同巷里的他们聊起天来，本质跟只会打扫卫生和叨叨叨的长舌妇没什么区别。
方子北懵逼地给吴柠发信息，想着自己真疼她的，可高二上学期最后一天他都好像“气儿”没消，没“原谅”她，所以他懵逼地为了表示自己原谅了她，发微信给了她：想聊聊天，表示自己“原谅”她了。
“你你，”吴柠眼睛瞟到江清远远的身影过来，看着江清小声地发语音说道：“你你你这么说，可以不说的那么暧昧，给我男朋友听见了他可能要吃醋啊？”
方子北有些没精神，语气却理所当然——“吃醋吃他的，我妹控。他要理解，不理解还当屁个男友——屁屁个妹夫？”
吴柠瞅了瞅渐走渐近的江清，抓紧时间发语音道——“虽然你说的有点那个，但我想他听了会感到舒服的……”
因为我们俩从头到尾真的是社会主义兄妹情，你有那么多女朋友，而我有了想一直走下去的男朋友。
江清一身长款及膝黑色羽绒服卷着风而来，他背着包走过来弯下腰，随口问她：“跟谁发聊天呢？”
吴柠自认坦荡，顿了顿把手机界面按亮了递给他看：“方哥。”
“……那你们说吧，我走了。”江清闻话，原本笔直直站着，但淡淡抛了这么一句后，就假势要离开。
“哎呀哎呀——”吴柠抓住他衣角，狗腿，“我错了，你来了我肯定只跟你聊，请问校草吃不吃炸年糕炸烤肠？”
吴柠又迅速低头发语音道——“不聊了，你妹夫来了。”
说完把手机按黑屏，揣兜里，乖乖地抬眼看江清。
江清一时无语，但嘴角弯出不明显却极好看的弧度，忍不住的目光愉悦地垂眼眸回看她。
江清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抽出手牵她起来。吴柠握住，第一次发现他的手掌挺宽大，手指细长手还热乎，吴柠有点站不起来，想乐：“腿酸。我手冷吧？”
江清愣：“你能走吗？”
江清弯腰试图卡她两个咯吱窝卡她起来，教育她说：“……让你伸手玩手机。”
吴柠故意翻白眼：“我不伸手玩手机？我伸脚玩手机？”
“……你就不能不玩手机？手插兜里？”江清补充说：“你玩手机光靠嘴吧啦就行了，一天到晚吧啦吧啦。”
吴柠嘿了一声，往后腾腾，自己扶着长椅慢慢坐到椅子上，对江清说句心里话：“你对我就跟对待小朋友一样。”
然而在广大路人眼里，你的做法像你对我跟对待女朋友一样……
可你还想卡我，我找不到平衡感，就觉得我是小孩。
江清的脸在白色雪地的世界里，显得有些苍白冷清，他不强求，顿了顿伸手比了比自己和吴柠的身高差，他说：“你才达到我肚子上。”
意思是你不是小朋友你还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