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公爵的晚宴19: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夫人，您来啦，喝水……”

莉莉娅捧着一杯凉透了的水小心翼翼递到刚坐下的白裕夏面前。

这是守卫中午送饭时她忍住没喝的。上午夫人说话说得总咳嗽，得让生病的夫人多喝水。

“……好，谢谢莉莉娅。”白裕夏讶异了一瞬，立刻端起杯子喝了两口。

莉莉娅见状才松了口气，捂着嘴笑了两声。

还好夫人没有嫌弃。

劳伦丝叹了口气，出声询问道：“夫人，您到底打算……”

“劳伦丝小姐，我说过公爵一定会帮忙的。”白裕夏从袖子里掏出公爵的胸针放在劳伦丝面前，“这应该足够证明吧。”

“……”

劳伦丝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枚许久未见的胸针，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明的情绪。

指尖擦过金灿灿的枝桠，熟悉的纹路让她有些心安。

片刻后她别开头，轻咳一声，掩去声音中汹涌而来的酸涩，“夫人，我相信你，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白裕夏却不着急直说，反而问了劳伦丝一个问题。

“劳伦丝小姐，我很好奇，如果你们三个活了下来，今后你是如何打算的呢？还要和教会对着干吗？”

“我会。”劳伦丝毫不犹豫地回答，却在下一瞬将攥紧了的拳头松开。

“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没有什么能力和涅卡抗衡，他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且我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她们本来不用死的……”

“嗯？休养一段时间，再寻找机会，继续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我不怕苦。”劳伦丝闭了闭眼，“我只怕更多无辜的人白白失去性命。”

“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

“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劳伦丝的语气很坚定，死生苦痛对她来说好像真的无所谓。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为了其他人的幸福可以牺牲自己，即使失败过然而无论何时何地何境遇，也不缺从头再来的毅力。

不过，公爵对她的描述未免也太准了些。

她确实傻。

“然后重蹈覆辙？”白裕夏摇了摇头，“再召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陪你一起，被教会抓起来吗？”

“我，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劳伦丝小姐，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善良坚强勇敢聪明，这些词汇我觉得形容你都不为过，但这种事情不是光凭你的一腔热血就可以做到的。”

白裕夏的意思很明确，她几乎可以预见，劳伦丝一意孤行下去的结果就是再次失败。

劳伦丝哑口无言，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如此固执，如此异想天开，愚蠢到可笑。

半晌后，她还是定定地说道：“我知道那会相当困难……

但我本来也没想活着，这条命本来就是我欠了她们的，活下来我还是会继续，活不下来，就当赎罪。”

“谁说要让你死了？”白裕夏轻笑一声，“要是再把你折进去，我救人还有什么意义？”

“你……”劳伦丝有些不明白。

白裕夏注视着劳伦丝，见她神色略有变化，继续循循善诱。

“要是我能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呢？”

意识到从井底出来只会掉入另一个井底，才会想要抓住往树上攀爬的绳索。

“什么？”

“我要你成为教神使，我要你夺走涅卡的权力。”

劳伦丝：！！

“不可能的！”劳伦丝几乎是下意识拒绝，她立刻从椅子上弹了开来，语气坚决生硬，“如果要变成像涅卡那样的魔鬼，被权力蚕食掉，我宁愿去死。”

白裕夏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只好继续剖析道：“别急着拒绝我，劳伦丝小姐，你已经暴露在涅卡的视线中，连最开始的先机也已经失去了。

而且你被抓起来，教会里帮你的那位炼金术士应该也早就被发现了，到时候你上哪再去弄解药呢？接下来的路你只会越走越艰难。”

劳伦丝歪过头去，眼神闪烁，闭口不言。

她知道，她知道……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最痛恨最厌恶的权力，却能可以轻而易举地帮你完成任何你想要完成的事，不是吗？”

白裕夏起身走到劳伦丝身边，静静注视着她，而后拉起她的手把公爵的胸针搁在她手心里。

劳伦丝呼吸一滞，脚步向后一撤想逃开，却发现挣不脱。

白裕夏缓缓道：“而且谁说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一定会变成涅卡那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