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山河动荡，无力回天
阳光慵懒地洒在县衙后院的每一个角落，我难得有闲暇时光，陪着女儿在那片小小的天地里玩耍。女儿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似能驱散一切烦恼，让我暂时忘却了官场中的诸多琐事，沉醉在这温馨的亲子时光里。
可这份宁静，终究没能维持多久。门房匆匆来报，说是周边县的县令前来拜访，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知晓定是有要事相商，赶忙整理好衣冠，迎了出去。
那县令一脸焦急与疲惫，见了我也顾不上寒暄，径直说道：“李大仁，我听说那国耀刚是您的干儿子，如今正负责着土地改革的政令，可他这一番操作，可把我们这些地方官给害苦了！”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与愁苦。
我心中一紧，赶忙将他请入屋内，命人上了茶，急切问道：“王大人，你为何出此言？快快详细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王县令端起茶杯，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这才缓缓开口道：“大人您也曾参与过土地改革之事，当初您推行时，虽说也有难处，但总归是循序渐进，顾及着各方的利益。可这国耀刚啊，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对待那些地主，手段极为强硬，逼迫他们交出地契不说，还额外要求他们把以前的地按年租上缴啊。您想想，那些地主平日里靠着土地积攒了多少财富，地契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如今又要交年租，这无异于割他们的肉啊。”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现在啊，那些地主们怨气冲天，私下里都串联起来了，常常聚在一起是怨声载道，已经有了聚众闹事的苗头了呀。而且这事儿越传越广，百姓们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人心惶惶的。长此以往，这地方上的治安怕是要彻底乱套了，咱们这些做地方官的，你说说，还怎么管？李大人，您看您能不能出面去劝劝他呀，好歹您是他义父，或许他能听进去您的话呢。”
我听着他的讲述，眉头紧锁，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这土地改革若不能妥善施行，后果不堪设想，可耀刚竟如此行事，着实让我又气又急。送走那县令后，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内屋，将此事与夫人婉儿细细说了一番。
婉儿听后，也是满脸担忧，她轻轻拉着我的手说道：“夫君，此事关乎重大，若真任由耀刚这么胡来，怕是天下都要大乱了，受苦的可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您还是得去劝劝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局势恶化。”我看着婉儿那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是，我明日便动身去国府，定要和他好好讲讲其中利害。”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便收拾妥当，踏上了前往国府的路途。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停催促车夫快些赶路，心中反复思量着见到耀刚后该如何劝说他，怎样才能让他明白这土地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要谨慎为之。
好不容易到了国府那朱红的大门前，我整了整衣冠，让下人快快通报。可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下人冷冷的回复，说耀刚大人事务繁忙，根本不愿意见我。我当时便愣在了那里，心中一阵酸涩，又气又无奈。我在那府门前徘徊了许久，试图再让人去通传，可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回应。
我望着那威严却又透着几分冷漠的国府大门，心中满是悲凉。难道真的是权力和利益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了吗？
见不到耀刚，我心有不甘，思索再三后，决定前往皇城，想着若是能面见陛下，将耀刚在土地改革中犯下的过错以及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禀明，或许陛下能出面制止这一切，让政令重回正轨。
到了皇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口，我刚表明来意，守卫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不屑地：“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有什么资格面见陛下，莫要在此纠缠，耽误了我们的职守，速速离去。”那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将我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浇灭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心中满是苦涩与绝望。这皇城，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此刻在我眼中，却如此遥不可及，连诉说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禁在心中苦笑，：“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天命吧，我终究只是这官场中的一个小小角色，又能改变什么呢。”
失魂落魄地，我踏上了回县里的路。一路上，我仿佛丢了魂一般，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了心思。回到县里后，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我辞去了官职，隐居于田野，每日只是陪着家人，看着女儿的笑脸，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份惬意了。我试图让自己忘却外面那即将风起云涌的局势，可心中的那份担忧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摆脱不掉。
然而，局势并不会因为我的逃避而有所缓和。随着土地改革等政策愈发深入地推行，各地的矛盾彻底被激化了。那些地主们不甘心利益被如此大幅削减，他们联合起来，四处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煽动百姓一同对抗新政。一时间，全国各地都陷入了暴乱的旋涡之中。
曾经安宁祥和的城镇乡村，如今处处都是混乱的景象。大街小巷里，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地。房屋被烧毁，店铺被砸抢，百姓们流离失所，往日的安居乐业早已不复存在。
公元23年，随着叛军不断扩大，以刘秀为首的绿林军攻破新朝都城常安，王莽不知所踪，我用法术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中找到了王莽，他此刻早已没了往日身为帝王时的那般威严，衣衫略显凌乱，神色中透着疲惫与落寞，可眼中依旧残留着几分倔强。
见我出现，王莽先是一惊，随后认出是我，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在这等境地，你还会来找我啊。”我走上前，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陛下，往昔承蒙您的赏识，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您陷入如此危境而不顾。”
王莽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这天下终究是要易主了，我妄图革新，却不想落得这般下场，或许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我们俩就这么站在山谷中，谈论着过往的种种，那些朝堂上的政令举措，那些曾试图改变国运却又引发诸多矛盾的往事。
正说着，突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奔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他们显然是循着踪迹追查到了王莽的所在之处，一个个手持兵器，满脸杀意。
“哈哈，终于找到逆贼王莽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为首的官兵头目大喝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围了上来。
我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将王莽护在身后，手中掐起法诀，一股灵力涌动，在我们身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幕。那些官兵见我施展法术，先是一愣，随后却并未退缩，仗着人多势众，呐喊着便冲了上来。
我运转灵力，口中念念有词，那光幕瞬间化作一道道灵力气刃，朝着冲过来的官兵射去。一时间，惨叫声响起，冲在前面的几个官兵被气刃击中，纷纷倒地。可后面的官兵依旧悍不畏死地继续往前冲，我一边抵挡着官兵的攻击，一边回头对王莽喊道：“陛下，您先找地方躲一躲，我来拖住他们。”王莽看着我为他如此拼命，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山谷深处跑去。
我则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这些官兵，灵力不断从体内涌出，施展着各种法术。当杀完最后一个士兵后，官兵头目紧张举起刀：你别过来，你是人是妖？
你给我说，你家是农民吗？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头目很是奇怪。
我不耐烦的又问，我说你父母是农民吗？
是，我们家三代都给地主租地种地，直到我这代，才跟义军当兵。
那王莽把地分给你们这些百姓，他让你们活，你为什么要反他？
土地才值几个钱，只要能推翻王莽，我就有机会成为地主，我就可以有很多土地，到时候我给我们家光宗耀祖。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说过的话，那些话语就好像一块温润的玉，在我心中反复抛转，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种别样的触动，而这触动，竟隐隐有着让我突破某种桎梏的感觉。
“无情吗？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着，过往的种种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我一直以为，待人以情，珍视过去的点滴，是我为人处世中最宝贵的部分，是我坚守的本心。我对身边的人关怀备至，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亲人遮风挡雨，对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美好岁月更是视若珍宝，常常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可也正因如此，每当我想要向前迈出关键的一步，想要去突破自身的局限，去跨越那横亘在修行道路上的一道道坎时，那些情感就如同细密的丝线，将我牢牢束缚住。我总是在回忆里徘徊，被过往的情谊牵绊，害怕改变会让我失去那些珍视的东西，害怕前行会让我与曾经的美好渐行渐远。
而此刻，他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我这个沉醉在情丝中的人。或许，有时候适当的“无情”并非是冷漠，并非是要忘却那些真挚的情感，而是要学会放下对过往的过度执着，放下那些不必要的眷恋，以一种更为洒脱、果敢的姿态去面对未知，去斩断那些无形却又阻碍着我的羁绊啊。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那片澄澈的天空，眼中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再我抬头之际，那个一直伺机而动的头目，见我似乎走神，觉得这是绝佳的偷袭时机，手中的利刃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森冷的寒光，眼中满是狠厉与算计，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
可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我眼神一冷，体内灵力瞬间涌动，灌注到手掌之上，掌心处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我没有丝毫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头目拍出一掌。这一掌，蕴含着我刚刚领悟到的那份“无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灵力化作的强大冲击力直接轰在了头目身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那石壁竟也被撞出了一道道裂痕，而头目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软软地滑落下来，眼中的生机迅速消逝，最终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