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云梦之行(2) - 霸汉 - 龙人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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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云梦之行(2)

“这是因为人与花草树木是不同的生命体,我们能思索轮回,而它们却不能,它们只知道顺其自然轮回,而不会怀疑和猜测轮回的意义,可我们却会怀疑和猜测。是以,我们永远无法像它们那样真正地自然轮回!”苏弃悠然道。

“你说的是一种意识和主观上的问题,你是让我要以无意识的心态去面对生命?”林渺突地问道。

苏弃微怔,旋又笑了笑道:“你说得很精辟,以一种无意识的心态去面对生命!正如道中道非常道一般,唯以自然心道方能得道,刻意求道却适得其反!”

林渺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苏弃,眸子里涌动着一丝欣慰,但很快又将目光投向那奔涌的河水之上,道:“先生的理解似乎很深刻,不知先生可信道否?”

“不,我不信道,但我却是道教传人!”苏弃并不否认地道。

林渺讶异,问道:“为道徒何不信道?”

“道非用来信的,而是用来遵循的。人有‘人间道’,天有‘天道’,地狱有‘鬼道’,这些只是一个以习惯约成的规则,只有遵循这些规则,才能使自己得以生存,就如同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国家有其自身的法纪,这也便是道。若从字面上说,‘道’即‘路’,路是用来走的,不是用来信的,身为道徒,除循道而行外,便是卫道,以己之身使世人遵循而行,这才是道徒本身的意义!”苏弃悠然道。

林渺望了望苏弃,却没有说话,苏弃的话让他想了许多,更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论调,也许他对道家所了解并不深,但却不觉得苏弃所说之言没有道理。

苏弃见林渺没有说话,他也不再言语,与林渺并坐在舱顶眺望两岸的景色。他并不知道林渺在想什么,但是他感到林渺便像是一潭深深的池水,静而无波,不可揣测。

秦丰所乘的大船在前方行走,与林渺所乘之船相隔百丈之遥,相互呼应,在秦丰船舱顶上似乎也有人,不过是在对酒当歌。

“先生知道避尘谷的所在之处吗?”林渺突然问道。

苏弃点了点头:“那地方不是秘密,但没有几人真正进去过,传说那地方方圆近百里,多沼泽流沙、猛兽毒虫,很少有人敢入其谷!”

林渺讶异道:“那里会是这样一个地方?”

“是的!云梦本就是沼泽之地,其地湿而草木荣,常生毒瘴、巨毒之物,这是天下闻名的,东方咏居于那里,便是不想世人扰其清静。因此,我们此行云梦也并不是一件好差事,难道林兄弟以前没有到过云梦吗?”苏弃问道。

林渺摇了摇头,虽然他曾听说过云梦其名,但从未到过那里,只是知道当年高祖狩猎云梦泽,借机除楚王韩信,因此而知道云梦泽的存在,后来关于各路义军兴起的故事之中也常提到这个地名。不过此刻他却要去那里,当然,他没有必要去为那未知的事情操心,他倒是想知道那魔宗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拥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力量。

“前面便到沔水了,只要顺流而行,四天便可到竟陵,那时我们就得换船去云梦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在第八天抵达避尘谷!”苏弃道。

林渺笑了,他并不急,反而问道:“当年高祖用陈平计可是便在那地方?”

“云梦泽方圆近千里,至于地点那是无法考证的,不过应该相去不远!”苏弃道。

林渺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他倒没有想到云梦泽会有这么大,也难怪官兵对云梦之地的义军束手无策了。

“两位原来在这里,真是好有兴致,面对夕阳美景,难道不想共饮几杯吗?”金田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林渺和苏弃回头,却见金田义和钟破虏已提着两大壶酒和一篮小菜登上了舱顶,不由得相视笑了。

竟陵,乃沔水之畔的一大重镇,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也算是南郡北面的一道重要门户。在这里,同样拥有湖阳世家的产业,因此,白庆诸人并不担心没人接应和无落脚之处。

竟陵城的防守极严,但却已不是官兵防守,而是绿林军南下的下江兵。

官兵在南郡和绿林山这一带已经无可作为,唯有各路义军割据。绿林军所防的,并不是官兵,而是秦丰的义军。

秦丰对竟陵也是虎视眈眈,想得到竟陵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秦丰并不是一个只想据守一方的人,对于南郡这片属于他的土地,他并不想受到绿林军的威胁和吞并,但王常和成丹绝不是好惹的角色,即使是秦丰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庆入城,倒没有受到多大的刁难,虽然竟陵守备森严,但对于湖阳世家的人,绿林军多少还会给些面子。守城之将乃是成丹之侄成寇,对白庆等人倒是极为客气。

白庆诸人并不想摆什么身份,也没有想惊动成丹和王常的意思,他们径直前往西城的湖阳世家的分舵翠微堂。

翠微堂在竟陵还算是个知名的地方,至少来竟陵做生意的人都不会陌生,只是近来竟陵为义军所占,纷乱四起,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已经渐少,使得竟陵变得冷清了许多。所幸绿林军不伤百姓,与百姓和睦共处,使得竟陵还算安定。

王常治军极严,更为下江兵的大首领,成丹对其极为信服,是以治理竟陵全依王常之意,不得扰民,颇受百姓拥戴。

白庆诸人赶到翠微堂外,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众人心头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白横!”白庆上前用力地拍了拍门,高呼道。

过往的百姓也有些好奇地观望,但却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哐哐……”白庆一气拍门之声并没有得到院内的回应。

白庆心中暗叫不对,林渺却道:“我看里面像是没人,倒似乎有股血腥味!”

“血腥味?”白庆讶异地反问道。

林渺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也来到门前,却惊讶地指着门上一处道:“那好像是道掌印!”

白庆经林渺这一提,抬头望去,果见隐约的指掌之印露在门上。

“我想可能是出事了,让我进去把门打开!”金田义吸了口气道,说话间已自门顶之上掠入院中。

不过半晌,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拉开,金田义的脸色有些苍白地出现在林渺和白庆的面前。

“他们都死了!”金田义的语气沉重得骇人。

白庆和林渺自金田义身边的空处将目光投入院中,不由得也呆住了。

金田义的身子缓缓让到一边,庭院之中的一切全都露于众人的眼下——没有别的,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院中的地面一片狼藉,干涸的血迹、零乱的杂物和两棵折断的杨树,使得整个庭院显得更为萧条而肃杀。

白庆的脸色难看至极,林渺的心中也不是滋味,缓缓步入院子之中,苏弃和钟破虏几人也牵着秦丰相送的健马而入。

健马低嘶,众人却不语。

“大家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林渺首先清醒过来道。

金田义和那六名白府家将也立刻回过神来,将健马拴在已折断的白杨树上,向各分院分头找去。

林渺却蹲身来到一具尸身旁,以手捻了一下地上的血渍和尸体身上的血渍,用鼻子嗅了嗅,再伸手到尸体之下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悠然道:“这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哦?”苏弃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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