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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莲步姗姗 徐藏香的妹妹,自己曾经的宫……

一舞《羽仙》,久病无宠的顾盼顿时一飞冲天,晋封婉容。

而灼华阁,也顿成宫中炙手可热之地。

新晋的顾婉容生着一副明媚的容颜,偏生对着旁人有些爱理不理的冷淡,颇得江承光宠爱。她侍寝的日子虽晚,可和太后的关系摆在那里,自然不容小觑。因此宫中一时间,竟有几分顾盼与金羽互别风头的意思。

这一日江承光在灼华阁歇午醒转,见顾盼坐在一边翻书,不由笑道:“‘几卷好书消永夏',盼盼好是自在。”

顾盼的杏眼轻轻一挑,淡淡地也流露出几分纯然妩媚的风情,她道:“‘几卷好书消永夏’?倒是佳句,只是嫔妾学识浅薄,未曾听过。”

江承光的脸上就略带上了几分笑意:“朕也是头回听羽儿说的,金修容才学过人,妙句频出,实在当彰。”

顾盼“哦”了一声,低下头默默无言。

她明明容色姝丽明媚,偏偏神色略含冷意,并且连掩饰也敷衍。便教江承光不由地想起金羽来。或许是觉得他薄待了金素,金羽待他也是有些冷淡疏离的。

偏她性子活泼大方,一开心起来便把什么都忘了。她有时与他亲昵牵手,也只是开怀笑着,并不羞涩,当真是“思无邪而心无碍”。

金羽身上自是有许多新奇之处的,江承光思绪辗转,右手正好按在瓷枕的中凹处,便笑了。

“金修容才学过人不假,性子也忒古怪。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用的都是瓷枕,再不济也是木枕。每日里下去活血按穴也是好的。偏偏修容嚷嚷着咯的脖颈生疼,非叫人做了个什么羽毛枕来,还让朕也一起用。”

“朕枕着,只觉怪模怪样,和她说瓷枕的种种好处,她却说‘种种好处还不是落在我身上?比起那些好处,我宁愿要夜夜安眠。人生在世,既然明日之日不可知,不若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要委屈自己?’。朕倒是说不过她。”

顾盼淡淡一笑:“修容的确独特。”

忽而就想起先头那位金修容,她曾远远见过几面的,那亦是个极为端雅沉静之人。镇国公府的家教,却出来性格迥异的两姐妹,失忆当真会让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她道:“上回我见到金修容,她行走间百褶裙摇动得十分厉害。可她却浑然不觉,仿佛不知道要注意这个似的。”

――――――

“凡大家闺秀,自幼修习德容言功,行止进退俱是有礼有节。”红绡道,“古人所言,观其行则知其人,其中确有莫大道理。”

“还请姑娘教我。”韫玉诚恳道,一旁的枸杞早已捧了茶盏去给红绡。

红绡道:“便以百褶裙为例。世家女子行走之时,大多莲步姗姗,百褶裙微微而摇,裙上的铃也无半点杂音。”她瞥见冯韫玉神色,不由好笑,“冯嫔也莫要妄自菲薄,只要肯用功,总能学会的。昭仪娘娘既然开了口,奴婢自然尽心。”

尽管霍妩滑胎后沉寂了许多日子,可她依旧是后宫中无人能小视的霍昭仪。红绡身为她的贴身宫女,说起宫中其它人,也就颇有些居高临下、指点江山的态度。她道:

“宫中的妃嫔冯嫔想必都是认得全的。要说仪态最好呢,自然是苏贵妃、慧贵嫔与章贵嫔。慧贵嫔就不必说了,她养在太后膝下,自幼就是事事求全的性子。如今虽然病得厉害,偶尔见人亦是仪容端整。苏贵妃与章贵嫔都是文官世家的女儿,也是自小就教养着的。至于新入宫的这一批宫嫔中,也就属钟德媛的仪态最好。”

“如今的金修容,竟是半分仪态也无。”红绡的口气中透出轻蔑来,“说起来,金修容和顾婉容都是和旁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可顾婉容虽冷淡,礼数倒不错。金修容那样,也就圣上看着一时新鲜罢了,终归不能长久。像咱们宫的薛修媛,那性子冷清是天生的,可她心地好的很,内里不说如何热,但能帮总是愿意帮一把。人家礼数也是好的,因为心确实到了。”

“修媛姐姐的确照顾我良多。”韫玉轻声道。

红绡笑道:“冯嫔也搬到金华阁有些日子了,说起来――要说礼数,冯嫔以为理修仪如何?她和你同批入宫,如今又同住仙都宫,冯主子有何看法?”

韫玉迟疑道:“越姐姐的礼数么,应当是极为严谨的。如章贵嫔、钟德媛等似是将礼数融入了骨子里,一举一动做来都舒展有韵。而越姐姐……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军中‘令行禁止’的意思。说是大气,又似乎与昭仪娘娘的不同……”

红绡一愣,忽而觉得韫玉口中那理修仪的礼数举止贴切无比,深里想去,倒有几分贤德贵妃的影子。忍不住一哂,道:“冯嫔观察仔细说得极好。”

又言:“冯嫔可歇的差不多了么?我们再练几遍。”

――――――

“慧贵嫔的身子如何了?”

越荷浅浅啜了一口仙居碧绿,问道。

楚怀兰拈着一枚蜜饯青梅,只是不往口里送,忧心忡忡道:“姐姐去年冬日有些遭了寒,如今也只用些清淡的流食。”她叹道,“是衣裳也宽了,人也憔悴了。医女说姐姐性子聪慧剔透,然而不免太过劳心,只怕是……”她仿佛有些不忍启齿,“就在今年了。”

越荷默然。在金仙儿被逼出宫后,聂轲亦遭禁足。她们四人,转瞬被砍了一半。楚怀兰或许也是倍感凄凉,近日时常跑来牡丹阁与她交流感情。而慧贵嫔的病情,则是她们间讨论最多的。

纵然慧贵嫔去世之后,自己的晋封必然更快些。可是想到那个女子,越荷心底到底免不了唏嘘。傅卿玉确然是心思深重的,她的身份致使她处处谨慎小心,又顺从上意,唯恐江承光失去对前陈遗民的耐心。而当初改名之举……恐怕也是早就明白自己名字中的“月”太招祸。又一心要做出恭顺的低姿态吧。

如今越荷易地而处,倒没有了当初的愤懑痛苦。都是无奈人罢了。

楚怀兰勉力一笑:

“越姐姐,宫中的确阴气太重了,我自个儿都觉得浑身不得劲似的。”

越荷止道:“乱说!照你这样讲,那军中岂不是阳气过重。阳气重则心燥,心燥又如何按令作战?”

“入宫以来便没怎么见过苏贵妃,只一回远远瞧见,觉得她当真面白如纸,仿佛吹一口气便要化了飞走了。”楚怀兰闷闷道,“越姐姐,你晓得我没有旁的意思,可是那时候我觉得姐姐比苏贵妃看着情况好多了。同样养着病,如今姐姐却……”

“阿椒!”越荷忙道,一面用眼神示意桑葚、小茶都退出去,“怎的如此糊涂?圣上对我们……”她声音渐次轻下来,“圣上对我们自然是好的。下次不要说这种话了,只怕会招祸。”

楚怀兰答应一声,又想起另一桩事,忙道:“对了,越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入宫时的事么?就是我,我说了顾盼――”她不由有些郝然,“你说她是不是记恨了我?前次去李贵妃处请安的路上,我遇见她行礼,她也没搭理。越姐姐,你帮我拿个主意,我可要去和她赔礼道歉?”

越荷斟酌了言辞,方缓缓道:“从前她卧病的时候你去看她,她待你如何你也说过。若有嫌隙,何必今日才发作,毕竟她是太后的侄女,自与旁人不同。而我旁观了半年,看着她仿佛有些――竟有些不愿意入宫似的。”

楚怀兰一怔:“此话怎讲?”

越荷道:“她手臂上的伤口,以及你说的,那夜她差点划到脸。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了。”虽然那日自己是偶然在外头瞥见,然而时隔恁久再说出来,恐怕遭嫌,“你大概还记得金羽的话罢,虽则太过自私,却到底是从心而发的。‘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或许这也是顾盼的意思。”

楚怀兰惊道:“你是说她也是不愿入宫的?可她为什么……”

越荷道:“我也只是猜猜罢了。顾盼似是比金羽多了许多牵念,然而究竟不愿。”于是左右为难,好容易鼓起勇气割脸,偏偏被楚怀兰撞破。

越荷心知顾盼如今心中未必快活,可这还不是最遭的。若有一日顾盼落到什么不好的境遇,只怕会更恨楚怀兰――人往往都是愿意怪罪别人,而非自己的。

她转了念头,不由一叹:“阿椒,从前你未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

楚怀兰叹道:“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罢了,谁晓得她自己九曲心思!况且也是……宫中实在无他事可做,计较又多,不免就把同一件事翻来覆去想。”

越荷刚要劝慰,忽闻小茶的声音脆生生在外头响起:

“主子,楚贵人,章贵嫔使人送了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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