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魏紫泣血 苏氏心肠歹毒口蜜腹剑,是她…… - 贵妃归来 - 甜蜜桂花糖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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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魏紫泣血 苏氏心肠歹毒口蜜腹剑,是她……

闻得江承光将至,越荷微微一愣,道:“我晓得了,去罢。”

沉吟一刻,心里已有所推断,却极讽刺。轻轻摆头,复又握了姚黄手道:“你我虽名为主仆,可我初初入宫,事事都是你与――与魏紫二人周全着,我心里头是念着的。”

姚黄垂首道:“奴婢不敢。”目中有水光氤氲。

越荷一叹:“你心里,想必也更亲近贤德贵妃的妹妹罢。我承你的情,可你也实在不必委屈自己。”

姚黄拭了泪水,俯身下拜:“魏紫她不懂事,还请主子见谅。”

越荷的笑便淡了几分:“我明白的,你不必说了。”说到底,魏紫忠于的是先前的她,或者说是李氏一族。她又有什么立场怪罪魏紫?只是姚黄――

姚黄跪伏于地:“奴婢是真心跟随芳媛主子的。”

越荷忽而眼眶一酸:“你先起来,地上凉。”

姚黄拗不过她,仍是行了一个大礼才慢慢起来道:

“奴婢晓得,主子虽觉得魏紫叫您丢了面子,可也敬着这样的忠仆。奴婢旁的不敢说,对贤德贵妃的忠心不绝比魏紫逊色半分。只是贤德贵妃去了一年,苏贵妃将奴婢指来服侍主子。奴婢尽自己的本分,主子也肯信任奴婢,奴婢心中实在感激,真心跟随于芳媛主子的。主子许是不信罢,只奴婢心意确然如此。奴婢……见主子第一面,奴婢便觉得熟悉亲切。”

她终是触动情肠,说到最后也闪了泪光。可姚黄素来隐忍,只低头拭了,肩膀微颤。

可她怎知越荷心下又是何等感怀欢喜。

熟悉亲切啊,这样轻忽的理由在越荷心中,却是重若千钧。姚黄不知,她自己怎会不知?泪欲涌出……终究,在月河死去一年之后,世上还是有个人记着她,念着她,并且愿意跟随到这一世来。一时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何言。

姚黄见久无回应,心中一叹,正要再说下去,越荷已握住她手道:

“姚黄,能与你有这样的缘分,我十分欢喜。我必不错待你。”

姚黄见理芳媛目光温情而肯定,密睫微颤,含泪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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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光至时,越荷堪堪清洗好手上的伤口,正重新敷药。

方才她应急射出几箭,来不及寻合手扳指,因此弓弦在右手拇指上勒出深深一道血痕,左右拇指也有些许擦伤。按理说带了伤是不便接驾的,但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且皇帝自己提了要来,自然也没不长眼的硬要上赶着劝。

皇帝入内便免礼,叫越荷坐下。又拿起她的手细看:“这生玉膏抹着是不错。姚黄,记着给芳媛一日两换。”姚黄连忙答应。

江承光又亲为她缠了巾纱,口里似随意般询问:“你从前学过箭术?射时如何不佩扳指?”

越荷羽睫覆下,轻轻掩过:“少时和爷爷的家将学了些,也久不曾练了。老人家是小兵摸爬滚打地上来,哪里有扳指护过,教我便也如此。也只学了一些时候罢了。”话是诌的,却能找到些依据。且记忆里那么个老家将早已死了,江承光也不至于为此深入追究。

江承光“哦”了一声,似乎才回想起来面前女子的爷爷是陈朝越威将军,曾叫夏军吃尽苦头,最后败于李伯欣之手。正想说什么,瞥见越荷面前的杯盏,遂道:“你怎么吃酒呢?受伤就该饮食清淡,忌酒辛辣。且这冰翠杯子太冷,里头的酒喝了是要胃里难受。”

越荷失笑:“圣上过虑,只是小伤。嫔妾虽爱饮些清酒,但亦懂得节制之道。”

江承光遂不再说话,许久之后,才轻轻一叹:

“今日委屈你了。”

越荷面上只是不露声色的柔顺笑意:“嫔妾不委屈,贵妃乃性情中人。”

江承光冷哼一声:“性情中人?阿越你不必劝,她素日里的骄纵任性朕何尝不知!李家不过是要她继续占住贵妃的位置,可她哪里及得上她姐姐――”自觉失言,忙住了口。却见越荷神色不变,垂了首低低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不由叹了一声。

“贵妃骄纵,朕素日里碍于……也的确太惯她了。”

越荷听出皇帝话中有不满李家的意思在,一颗心早就提起。只佯作柔顺安静,盼他多吐露几句才好。前世她便深知皇帝不喜李家势大,的确,先帝留下的功臣难以讨新皇喜欢,哪怕有她这个贵妃在也一样。但是,他宠爱玉河若不是出于真心喜爱……江承光从来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进京路上,不是没有听人议论过大将军、成国公李伯欣居功自傲、权势熏天,但从皇帝口中听到这样语气……越荷再睁开眼时,眸光已是清明,她见对方不言,遂柔声道:

“贵妃不是心思多的人。嫔妾听闻,贵妃家居之时便深得大将军宠爱,只因贵妃与将军性情仿佛,直言快语,不打拐弯。”

又见江承光看她,只浅淡一笑:“怎么?嫔妾爷爷因败于大将军而自刎,嫔妾便一定得说大将军的不是?越荷旁的不知,只知当时虽情势倾覆,大将军胜过爷爷却是凭的真刀真枪的本事,爷爷败于大将军之手也算无悔。嫔妾总不见得希望赢了爷爷的是个奸诈小人罢?”

江承光眸光暗沉:“你倒懂事,只是旁人未必这样想。”

越荷看他眼睛:“虽说三人成虎,可嫔妾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皇帝的眉头舒缓了些:“你还小。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手指摩挲那冰翠酒盏,“好了,手上还有伤,睡着了会长得快些。你先歇罢,朕再看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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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玉河惊得站了起来,旋即厉声喝道,“魏紫!谁准你红口白牙地污蔑苏贵妃!我姐姐是身体虚弱小产而死,与苏姐姐她又有什么关系?”

魏紫重重磕在地上,额上血迹斑斑:“奴婢所言句句为实,娘娘若不信,奴婢愿一死证清白!”她哭泣道:“娘娘,正如姚黄所言,理芳媛待奴婢确实优渥。奴婢为何不顾一切也要求您收留?只因奴婢非告诉您此事不可,也只有您才能给贤德贵妃报仇!奴婢甘愿背上忘恩负义之名也要来您身边,实在是贤德贵妃恩重,不得不报呀!娘娘,您姐姐死得冤枉凄惨啊!”

她见玉河神情无措,心下报仇之志愈坚,声音凄厉如夜枭:

“那苏氏心肠歹毒口蜜腹剑,是她害死了贤德贵妃!苏氏,她生怕贵妃诞下龙子之后登临后位,便翻脸对贤德贵妃下手,亲自端来了毒汤水!”

“娘娘啊,苏氏和她父亲一样,都是忘恩的豺狼啊!您想,苏相不是受过我们将军救命之恩的么?这些年却和将军翻脸,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苏氏入太子府后,贤德贵妃也曾欢喜不尽、事事照拂。可她怎样!照样负了贵妃!纵然娘娘不念姐妹情谊,不肯为贤德贵妃报仇,也须知此人歹毒真面,多加提防!”

她用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脸色竟苍白如死,字字泣血:“娘娘现今已怀了身子!恰如当年贤德贵妃!纵然娘娘不信我之言,那苏氏觊觎后位,也绝不会让娘娘平安生产的!贵妃娘娘!您听我之言,为贤德贵妃报仇雪恨,亦是为您自己铲除毒蛇啊!”

玉河惊骇欲绝,紧紧攥了胸前长长的妃色锦绶,许久才平定了气息,虚弱道:“……你先下去,让本宫自己想想。”

魏紫泣而再拜,方才退下。

待她退下,玉河登时摊在贵妃榻上,鬓发散落,乌眸中俱是慌乱。她紧紧抓着婢女的手,道:“琼华,她说的可是真的么?苏姐姐真的会害我?我,我还有孩子……

琼华忙为她拍背抚慰:“娘娘定神,定神……”又扬声向殿外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娘娘煮点儿桂圆红糖水来安神?”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玉河的手臂。

玉河渐渐定了神,好看的眉骤然蹙起:“琼华,你,你不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么?”

琼华道:“奴婢看那魏紫确是诚心诚意、不惜赌命的。只是――”又犹豫道,“先前贤德贵妃的事,实在难说。娘娘那时还在闺中,哪里能知道些旁的?”

玉河急促道:“不,你不知道!入宫之前,爹爹曾嘱咐我多交好于苏姐姐――琼华,你可知么?爹爹亲口告诉我,他与苏相仍是至交。只不过朝中避讳,为了苏伯伯仕途故才假意闹翻,私下仍有往来。否则文武勾连,苏伯伯这些年也不可能这样快地封了左相。这事,旁人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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