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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新师故旧 前陈的秀才们,不知有几个能……

宁妃出事,是在一处斜坡上。

坡度本不大,故而几人都不曾在意。为了美观,地上装饰了许多鹅卵石。宫人每日将之洗得干净透彻,阳光下能折射出熠熠光彩。谁知,这却为幕后黑|手制造了契机。

数颗被涂抹了清油的鹅卵石被挑出来,作为证据送入长秋宫,摆在宁妃的面前。

“鹅卵石只铺了一条窄窄的小道,娘娘踏在上面,而姚黄、桑葚扶在婴儿车的两侧,反而避过了鹅卵石小道。是以她们先走过去,没有察觉。”

“待到婴儿车触及清油,开始倾覆。娘娘猝不及防之下,伸手去拉,便被带着猛地往前几步。此时娘娘亦踏在了清油之上,脚下打滑,脱手而出。”

“若非桑葚姑娘反应快,这次,恐怕真的有生死之险。”

听完泽兰的话,钟薇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忍不住喝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查验的结果也告诉理昭仪一声,再送些东西过去感谢。除了给理昭仪的,也挑些宫女合用的给姚黄和桑葚。”她吩咐道,又问:“圣上,怎样说?”

“圣上……”泽兰注意着她的脸色,“圣上自然也是极为震怒,命令下头的人好好去查。娘娘放心,圣上是极在意您和二皇子的。”

“在意?”钟薇脸色难看地笑了几声,“什么在意?”

今日情形危险,如今甫一放松,她难得有些失控:“他在意的是钟家,是我父亲!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如今我又不能生了。若失了惟N,他自然心痛。”

“哪里是真正在乎自己的孩子,在乎我们这对母子?”

“娘娘慎言!”泽兰与佩兰急忙跪倒,“您不要多想,圣上终究眷顾――”

“罢了,罢了。”看到两人的模样,钟薇忽然间,觉得挺没意思。

或许生死惊险,使她更感到母子血脉相牵,自然便对那态度漠然的君父有了不满。可是这份不满其实毫无意义,哪怕不说、不碰,若容它在心底发酵,将来还是碍了自己和孩儿。

“本宫一时气话罢了。”她缓缓地说,“倒清油的人,找着了么?”

佩兰连忙回禀:“今日去上林苑洒扫的宫人,已都押下来了,正逐一审问。负责擦洗鹅卵石的最可疑,但旁人也不能轻易放走。此事还需一段时间。”

“尽快。”钟薇按揉着额头,有些疲惫,“此番出事,我们自己也有问题。倘若不是理昭仪细心多思,惟N是否真的会出事?你们一个个的,却没人想到,也没人想着防范脚下。”

在场的婢女均花容失色,跪道:“奴婢有罪!”

“各罚俸三月,此后警醒。”宁妃淡淡道,“行了,传膳罢。”

……

云娘惴惴不安半日,终于听见通传之声。连忙拾起笑容,迎接出去。

金羽方从宣明殿回来,见了她,只是眉毛稍稍一抬,伸出手去。云娘连忙搀扶着她进了内室,又屏退左右,忧心忡忡问道:“娘娘,怎样?”

――洛昭仪,没有责罚你罢?

“你是在关心我?”

金羽脸上有些疲态,闻言却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毛。

“奴婢是娘娘的人,自然关心娘娘。”云娘心里一个咯噔,忙把话说得委婉动听。

自金羽那日绑走了松叶以来,她愈发喜怒无常。云娘知道她最忌讳什么,忙不迭地澄清:

“奴婢是娘娘一手提拔,最最记挂娘娘了。这不是担心……”

“我看你是担心洛昭仪的大计不能成。”金羽挺起脊背,冷冷地说,“蠢货!你以为她把我叫去是骂我了么?自然是宽慰一番,唯恐我不肯继续做。”

云娘叫屈:“娘娘,奴婢怎么敢呢?――洛昭仪果真没有责罚娘娘么,那太好了!”

“责罚?”金羽冷笑,“那也要看她能用个什么名义。难不成责罚我没弄死钟薇的儿子?好笑,宁妃钟薇是什么人,景宣七年那一批里最拔尖的,便是……”

便是此前,她隐在李贵妃背后欲陷死洛微言,孰料李贵妃得了苏、越的帮助,未有获罪。宁妃没能完全甩脱“驭下不利”的罪责,又失了尚工局几个心腹,势力范围有所收缩。

“那也绝不是好对付的!”

“洛微言怎么可能指望我一次就成功?我真成了,她才怕了。”金羽定定地盯着云娘,好似在考量她,会什么时候将这番话传到宣明殿去,“我失败了,她只会安慰我,轻言细语地哄着我,好让握继续做她的刀,继续去害二皇子!”

“可是经此一事,宁妃必然更加防范,届时娘娘又要如何下手――”

“我说了,不急。”金羽笑了起来,“再说,谁说我没有下手了?”

那笑里藏着自嘲、隐痛和疯狂。

云娘睁大了眼睛:“娘娘……”

金羽却不再理会她了,端端正正地坐到桌前,提笔练字。

她心里道:洛微言为了帮助她谋害二皇子,不惜将手下的人脉给她调动。这人脉,难道她甘心接触一回便放回去么?况且,难道她就真的对洛微言死心塌地,真的没有防备对方么?

皇子若死,必是大事。更何况,宁妃之父乃是钟右相,二皇子本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届时,皇帝发怒追查,难道洛微言真的会在重重逼迫之下,保全她么?

洛微言的暗子终竟是她的!倘若事情被发现后,众口一词指控出自己……到时候,黑了心肝谋害皇子的自己被推出去,而她洛微言照样可以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凭什么?

金羽慢慢地笑了起来。

要么我听从你的吩咐办事,你得忍受我一个个折损你的人手,越来越了解你的暗子布局。要么,咱们一拍两散,鱼死网破罢!

――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上来的!

只是她在砚台里,饱沾了贡墨――皇帝特赐给她这才女――的羊毫,却沉重得怎么都抬不起来。反而一颗大大的泪珠,晕染在了宣纸之上。

的确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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