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三十丈外,蒙着面只漏出两只眼睛的温然从箭匣中再掏出一根钢箭搭在弦上,刚刚真是好险,若是真让顾玄把武成风杀了,那事可真就大了。
温然再次发力撑开这把抢来的硬弓,说实话这把弓和大商边军中精锐弓手的弓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只是弓手的差距还是确实存在的。硬弓直接拉满,目标这次指的是拿着流星锤的王禾车。
武成风虽然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能捡条命回来就足够万幸,趁着这个空档他挣脱开缠在手上的流星锤,拉开与房顶上三人的距离,心中大骂此时正在休养的李宸,不是说只有两个人吗,这第三个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武成风环视周围,此时的局面错中复杂了起来,自己螳螂捕蝉,没想到有一只使流星锤的黄雀在后,另外那名蒙着面的弓手是谁?自己带来的风虎军中可没有这样的高手,如果那人不是来帮自己的,那就是冲着这几个人来的,此处谁会与这个人有仇呢?莫非是那个温然?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想到此处武成风握紧了腰间的配剑,看来罪魁祸首们都聚在了一起,要是能够一网打尽那自己也就能打道回府向郡守交差了。
嗖的一声温然又射出了一箭,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令王禾车只能闪躲不敢硬接。
“怎么弄?”顾玄看向萧衍,虽然蒙着面,但两人都猜出了温然的身份,蒙面说明不愿暴露,在席云城中不愿暴露还和自己有怨的也只有温然一人了。
萧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终目标温然虽然在这,但有武成风这个不确定因素在场他们也不敢擅动,这位风虎军的副统领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打算坐山观虎斗,等自己和温然斗的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来捡便宜。
“撤!”萧衍心中有所顾忌,两极之体的林瑟此刻一定在场,要是真打起来可够呛。
但此刻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一个脑袋大小的黑影不知道从哪丢了过来,王禾车本能的用流星锤砸了过去,他这把流星锤可不一样,锤头上全是磨得无比锋利的棱刺,砸到人身上不死也残。
流星锤上的棱刺直接划开了黑影的外皮,王禾车终于看清了这飞来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鼓起来的水袋,外皮被划破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洒了他一身,还好王禾车反应够快,及时用手臂挡住了脑袋。
“是油”萧衍鼻子一闻就闻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算什么?羞辱吗?王禾车低头看着身上泼的到处都是的油。“快把沾了油的衣裳脱了!”顾玄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听见搭档的话,王禾车没有丝毫犹豫开始脱衣服,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顾玄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王禾车身上的油毫无原因的燃烧了起来,一时间他成了一个火人。
藏在暗处的林瑟眼神发亮,在有火油的帮助下他瞬间将王禾车身上的衣物点燃。
温然终于动了,弓箭一扔拔出身后的霜藏冲了上去,这几个狗杂种今天都别想跑,一个个都得死在这里。
武成风干脆跳下屋顶离开战场,狗咬狗一嘴毛,自己得离得远点。
铮~萧衍拿着刚刚抢来的制式佩刀迎了上去,一刀一剑碰撞产生一阵极为刺耳的金属碰撞之声。
“有什么仇我们出去解决,现在这样只能让别人占便宜!”萧衍冲着温然大声喊道,包围圈越来越厚,再过一会就真的冲不出去了。
温然默不作答,手上发力振开萧衍,霜藏不愧是有名的古剑,仅仅一击便将萧衍手中的制式佩刀打出一个缺口。
这是什么剑?萧衍被逼退几步,步伐中有些踉跄,相对于温然的实力他更关心这把剑是哪来的?
温然并不打算给对手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趁着萧衍脚步不稳挥着霜藏又冲了上去,双手握住剑柄,像劈柴一般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砍了过去,这一劈萧衍要是敢挡,温然能连刀带人一齐劈成两半。
此时落后一步的顾玄也到了,面对这恐怖的劈砍他也不敢硬接,一把抓住萧衍的衣襟将他拉出霜藏剑的攻击范围,同时合身撞向温然怀中。
涂满剧毒的漆黑短匕藏在顾玄手中,此时的危机在他眼中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近身在温然身上划一道口子,就算自己受点伤也值了。
霜藏毕竟是长剑,想要用它应付已经近了身的匕首也只能两败俱伤,别说刚刚温然在他袭击武成风的时候就知道这上面有毒,就算不知道他也不可能以伤换伤,以命换伤也不干。
温然松开霜藏任凭它掉落在地上,他可不是那种爱惜宝剑的剑客,双手解放的温然一把握住拿着短匕的手腕避免划伤自己,另一只手化成手刀顺势砍在顾玄的背上,论贴身肉搏,在学院炼体时他练的就是这个。
袭击失败的顾玄只觉得喉咙一甜,血直往上涌,然后紧接着身体里的各种脏器就传来一阵阵剧痛,这一记手刀已经将自己打出了内伤。
喝!缓了口气的萧衍抄起有着一个大豁口的军刀侧面砍向温然,再让温然结结实实的劈上几记手刀,顾玄怕不是得被活生生劈死。
温然并不着急置顾玄于死地,身体向后暴退躲开劈砍,同时为了防止顾玄再次袭击一脚将其踢开,双方一番交手后拉开了距离。
上面大大低估了温然的实力,萧衍和顾玄对视一眼,双方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震惊。
在此之前池塘多把精力放在了岐王和游子归身上,顶多加一个神秘的林瑟,而温然看起来只是像岐王和游子归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而已,对他的关注只不过是那些身份和名头而已,大神师唯二的弟子,镇远侯的二公子,还有郁帅十分得意的学生。温然真正向外界展露实力是在一次学院月初的院会上,当时他当着所有同窗的面打断了一位背景深厚的将门子弟,正当他准备痛下杀手时数位教习将其拦下。
没人知道向来温和平静的温然为何会这样,因为与岐王走的十分之近,经常会遭到一些太子爪牙明里暗里的打压,以前温然都是能避则避,从这件事之后温然再也没有多躲过,但凡有人敢下什么绊子,那他身上不见点红这件事就完不了。
没人知道温然脾气为何越来越差,不过和岐王相比温然这边顶多算是小打小闹,在外人看起来就是脾气差了一点,并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
“不觉得少了个人吗”温然捡起地上的霜藏收回剑鞘,这两人实力不弱,尤其是那个玩匕首的,让他近了身确实有些危险。
两人赶紧看向快成了火人的王禾车,刚刚情况紧急,一直没能顾得上他。
另一边的王禾车的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火油只是洒在了他的衣服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幸运的没有沾染,最外层的衣裳被扔到了一边,但是贴身的那层可就不好脱了。
没办法王禾车只能躺在地上来回打滚来熄灭身上的火焰,同时心里对猎杀林瑟的杀心又重了一分,这么诡异的事只他才有能力做的出来。原本这是擒拿王禾车的好机会,但在场的风虎军们没有一个敢妄动,万一凑上去自己身上也被点着了那岂不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