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勇闯江湖
“可惜什么？”听到楚挽霁的话语，女子虽说可能是知晓了她下一句会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疑问道。
楚挽霁抬眸看了她一眼：“可惜了如此貌美的女子，如若照你说得，那贵妃娘娘真是那么美若天仙且能力十足的话，如若不是入了这深宫，恐怕今后会有更多种美好的道路吧。“
女子略有些惊奇，随后头一次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这才用食指轻轻抵上了楚挽霁的嘴唇，语气里虽有警告的意味，但听上去却意外得柔和：“嘘，这种话在皇宫里头可不能大声喧哗出来，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对你完全不利。”
也不管楚挽霁是否能听懂自己所说之话，说完之后，女子便笑着将食指慢慢从楚挽霁唇上拿了下来。好在她与普通的孩童不一样，因看得书多，所以懂得也自然多，听到女子的话后，她也十分会看气氛，眼角的余光朝着周旁一瞥，便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
虽说她认为就目前他们离皇宫的距离来看也好，还是自己说话的音量也好，应该都不足以让任何除了她身旁的人听见才对。
不过既然女子都这么警告了，楚挽霁自不会像个未出世的孩童那般撒泼。
“不过我可是很赞同你所说的话。”
见楚挽霁不吵也不闹，只是垂下眼，乖乖站立在原地。女子俏皮地眨了眨眼，朝着楚挽霁说出了心里之话。
楚挽霁略有些惊讶，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语能轻易被世人理解。而且再怎么说，身旁这位也是甘愿屈服在这深宫之中，想办法上位的女子。她方才情不自禁吐露出的话语已是十分逾越。
“你……”楚挽霁忍不住出声想朝着女子说些什么，谁知她却是再次摇摇头，眼神温和地盯着楚挽霁看，但其中的含义不可言喻。
是让楚挽霁安静。
也不知楚挽霁究竟是真的看懂了女子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单纯仅仅只是被她的眼神给震慑到不敢说话，总而言之，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很快就合上，耐心地等待女子要说的话语。
“我方才说过，在这皇宫里头，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什么场合之中，都最好不要说出口为好。”女子依旧是那副悠闲轻快的态度，语气轻巧地对着楚挽霁说着，像是在讲述晚睡故事，“毕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隔墙有耳。虽说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有人屑于在乎我们口中之话，但是……”
“但是？”
“但是总有人有可能在无意之中便听去了你口中的内容。”瞧着楚挽霁疑惑的双眼，女子缓慢地补完了这句话，“要知道这种事虽说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且概率极低，但是在这皇宫之中可是时常发生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楚挽霁听着，垂下头，一时之间陷入沉思。随后她缓缓问出一个明明自己知晓，却还是忍不住想问的愚蠢问题：“如若被无意中听去了不该说的话语，会发生什么？”
“呵呵呵……”只听女子轻声的，咯咯笑了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在嘲笑，还是单纯觉得楚挽霁的询问有趣至极，“会发生什么呢……？”
故意拖长了音调，也不知是为了刻意的恐吓亦或者其他的什么。女子的话语出现了反问的语气，视线却没有落在楚挽霁身上，像是在喃喃自语询问自己。
楚挽霁没有着急询问第二遍，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女子告知她答案。
“应该是会发生很多事情，不过这我也无法确定。”在悠长的尾调终于迎来了落幕之后，女子总算是恢复了正常那般说道，“毕竟要看无意间听到的人是否是有心之人。”
“皇宫中的有心之人多吗？”
“谁知道呢。”女子回答得略显随意冷淡，眼神瞥向别处，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如若是听到了有利于自己的情报的话，就算最初不是有心之人也会变成有心之人吧。”
“总而言之，在这深宫内，没有一人是彻底干净透彻的。即使是有像明镜，没有染过一丝尘埃的人进来，在不久后也会被各种泥泞所污染，变得肮脏不堪。就像是一滩表面波光粼粼干净洁净的湖水，但实际上底下依然是苔藓与各种各样的泥土灰尘堆积。”
“……”
楚挽霁听着女子所说的话，沉默了下来。
“虽说我并不知晓以你现如今的心智，能否听懂我现如今所说的话语。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里步步都要小心翼翼，句句话都得斟酌酝酿许久才能说出口，这样才能最大可能得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毕竟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爬得更高。“
楚挽霁点点头，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十分淡漠地问出一句：“不过如若是那样的话，生活在皇宫内不会感到十分得累人吗？我仅仅是听着，都感到了一阵疲倦。这分明不是生活，应当说……是生存了吧。”
听到楚挽霁几乎是一针见血的话语，女子微微愣了下后，这才笑着摇摇头：“你说得完全没错，这是生存。虽说累人了些，但这累人也有相对应的报酬。比方说从来不用担心那些生活在贫民窟的人每日所需要担心之事。这不会缺你吃，不会缺你穿，你所用之物也是华贵之物，也会有许多侍女侍从来服侍你。”
楚挽霁又再一次沉默了：“仅此而已吗？”
这次还没等女子开口，楚挽霁便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果然皇宫是个我完全不想涉足的地方，今后如若我爹爹硬要逼着我去的话，我不如离家出走去勇闯江湖。”
女子失笑：“勇闯江湖？可江湖依旧危机重重，再加上你只是一个女儿身，又不是将军府的嫡女，你可知那可谓是有多么严峻？”
楚挽霁还想同那女子说些什么，却听见一直沉默着的墨云岑却是突然出声，面色冷峻：“母后，嘘，他们似乎看过来了。”